“药——药——”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喘息声,那声音越来越急促、紧迫,眼看就要窒息。空气也被感染得慌张起来,弥漫着一股腐朽、老态并且令人作呕的气味。
死亡就要来临,死亡赶快来临吧!张瑜在心里祈祷,她虔诚地要求上帝把应有的死亡赐给屋子里那位生命垂危的老头。他早该如此,10年前就该成为死人,他肮脏、干枯的身子与这个美丽、鲜活的世界有太多的格格不入。并且,一旦他还活着,他就会一直污浊着自己年轻、洁净的生命。所以今晚,无论房间里的喘息多么剧烈,张瑜必然不会去管。相反,她要出去,她要下楼,去泛着腥味的湖边嗅一嗅生命,去橘黄色的路灯下陪自己的影子散步,去好好欣赏一番这座城市的风光。
推开门的吱呀声,鞋跟一步一步撞击着水泥楼梯面的咚咚声渐行渐远,飘忽而去。这声音传进屋子,环绕在老头的周围直至渗透进他的血肉,他浑身瘫软,绝望地瞪着黑压压的天花板,那沉闷的一团仿佛要坠下来,狠狠地勒住自己的脖子,压住自己的胸腔,喘息,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如若欲望足够强的话,他定可以放手一搏,跨过鬼门关,重新回来。生还是死,老头犹豫着。
老头明白张瑜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也十分清楚张瑜与自己结婚的目的。他深知人性的贪婪,并且他巧妙地利用这一点勾引张瑜上钩,以至于自己占有了她最青春、最柔软、最湿润的十年。
那时候,张瑜还是中介公司介绍过来的保姆。第一眼见到她,老头便发生了一系列复杂、丰富的心理活动,张瑜浑身散发出的青春、甘甜的女性荷尔蒙重新唤起自己体内本属于男性的那份冲动。已经十几年没碰过女人了,老头的妻子患有遗传病,这正是妻子40岁就去世的原因,也是他没有和妻子生育孩子的原因。这么多年,他熬得很难受,当然,起初的确去过那种灯光红红的“爱抚”店,但是一两次之后他的欲望便丧失殆尽,他嫌弃那些女人们肮脏的身子,充满恶臭的嘴巴。每次自己用舌头舔舐她们的裸体,他总觉得在吸允几百个男人的口水,一想到这更加恶心。最不合自己心意是缺少花样,他厌倦了女人们主动投怀送抱不知廉耻的行为,她们表现得比自己更加渴望性爱,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她们享受,并且还支付一定的费用。所以凭什么?他在这一项不公平的交易中感受到了屈辱,他想起了刚进入社会的那段时光,自己被老板不断剥削、压榨,做着最多的活却拿着最低的工资,老板总是和自己谈着年轻人就要多磨练,不要在乎多少钱,眼光要放得长远。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谈钱的才是好老板,谈理想的都是不想给你钱的。于是他恨透了不公平,恨透了屈辱。
张瑜的出现,唤起了老头丰富的想像,她那微微颤抖的胸脯,晶莹剔透的嘴唇,一定十分的甜蜜。老头每天都在盯着张瑜来回晃动的身子幻想,他充满淫欲的眼神像刀子一般锋利,一步一步割破张瑜的外套,衬衫,最后连胸罩都不放过。他真想立马从背后抱住她,然后摩擦她的臀部,这一定令她痒痒的,她嘴上肯定会说不要,但是柔弱的双手如何能挣脱得掉发情的“野兽”,之后他会把舌头伸向她敏感的脖子,逐渐蔓延到耳垂,脸颊。温润的触感定会使她欲罢不能,她的双手开始放松,不再那么排斥,这时候他就会立马抓住机会,两只手从身后插进衣服里,不断地抚摸,向上,光滑的“路”上突然会遭遇阻隔,不必讶异,此时你便到达了目的地,继续上爬,会找到峰顶,那么就此停住,此时她的身子逐渐火热起来,甚至还会发出些许舒服的娇喘,这样的话,她开始迎合着自己……想到这儿,老头没憋住。这令他十分尴尬,于是他去了卫生间换了裤子,他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色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喊住了张瑜,并把他的内裤夹在其他的脏衣服里递给张瑜:“这些一并拿去洗了吧。”他期待着张瑜能发现其中的秘密,她看到会有什么反应呢?她会接受这样的暗示吗?张瑜的确发现了那一块白色的粘稠物,她只是在心里狡猾地笑了笑。
而后几天,他一直试图寻求亲近张瑜的方法,比如路过客厅假装不小心碰到正在拖地的张瑜,摩擦的一瞬间,他能感受到温暖、柔软的女性魅力,还夹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这些足以融化掉他这把老骨头。
张瑜举着杯子喝水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满是诡计,她婀娜的身子里一定水润。待她下楼后,他扑向那杯未喝完的水,他得先嗅一嗅,这样的水一定甘甜,接着他伸出舌头在杯口四周舔舐,吮吸,这就是少女的味道。
为了满足自己的饥渴,他一步一步走向丧心病狂。进餐的时候,他让张瑜帮自己盛饭,就在这一分钟的间隙,他利用得恰到好处。他抽过张瑜用过的筷子,勺子,不断舔舐,吸尽张瑜的汁水,并顺便留下自己的口水。之后,他眼睁睁看着张瑜拿起刚刚被自己摧残过的的筷子夹起食物送进嘴里,这种感觉在他看来如同与她接吻,并且互相品尝了彼此的唾液。
洗澡他总是让张瑜先去,他倚在外面靠着墙,能听到水流碰撞着张瑜的裸体,那水花迸溅的声音,竟如此美妙。他想象着,想象自己慢慢瘫软,逐渐融化,化成一滩,顺势流进管道,最后在她“坦荡”的身子前迸开,流淌在她每一寸肌肤,抚摸、亲吻,直至与她融合、交汇。融化吧,融化吧……流淌吧,流淌吧……他深深陷入自己的幻术,眼看就要飘到云霄。突然,水声停了,门里传来一声轻盈的叫唤:“那个,叔,你在吗?”
他听到了呼唤,那是梦境外的人在唤他回来,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并答道:“是的,我在。”
张瑜感觉得到这声音近在咫尺,分明只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她仿佛能看到门上重重的力道,在向自己倾斜,倾斜。她虽有些许的紧张,却也并不是惧怕,也许,是期待和激动。
“那个,叔,能帮我递一下衣服吗?在你旁边的凳子上。”
“她是知道了吧,她知道我躲在门后头窥视着她沐浴,她可以清楚地说出衣服就在我的旁边,那么这该不就是她的暗示,她分明是默许了我的行为。”想到这儿,他的心慌张着,一阵阵气血在胸间,背后,脖子上徘徊游荡。他为此顿在原地好一会儿。
“叔,叔?”门里的少女又在轻声呼唤,用她轻薄的胸,甜润的嗓震动发出的。
他没有拿起凳子上的衣服,反倒先敲了敲门:“小瑜,给你拿了,开门吧,我闭着眼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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