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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会死三次,第一次是他断气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他在社会中死了,不再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的死了。”这是江南在书中说的。在我看来,人亦至少有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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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留下自己的印记之时,我暂且称之为“天人”,因为此时的人没有你我之分,万物之别。他观天地察万物,却丝毫不知“我”。此时,他便是这一片天地一方世界。他是世间至善,双目似清波了痕,玉月无暇,心中无一缕邪思半点杂念。却亦是这世间大恶,无乐于生无伤于亡。若可能在一口吃食与一世人命抉择,他断然会选择果腹之物。这是个“发现的时代”,发现还有天苍地黄、还有鸟啼兽嚎、还有风鸣雨潇。
第二次是在“识人辨言”孩提后的岁月中。暂凭我称之为“知人”。那是的他除吃喝之欲外便尽归求知之念。凡是目光所及之处,皆能让他生出问题万千,面对这并不熟悉的世界,他就像是一只汲乳的羔羊,疯狂地学习着能够接触到的一切知识。这个时期的人对于知识有着最原始、最纯粹的渴望,知识对此时的他来说只是知识,没有其它的一切附加的价值――工作,金钱,情操,他人的赞许……学习仅仅是因为好奇,知识仅仅是知识。这是个“学习的时代”,学习天地之所以苍黄,学习鸟兽之所以啼嚎,学习风雨之所以鸣潇。
第三次便是“成人”。不同于生理上的成人,这里的“成人”指是已涉世却未深,知冷暖但尚浅之年。此时的人才更像是人,多了些世俗少了不少的“天性”。不再像初生一样有着对世界最纯洁的视角,亦不像“重生”时对世界无尽的探索。此时,我就是花开万朵中的一枝,雪飘千里中的一朵。我是花天,花天却不是我,我是雪海,雪海亦不是我。我只是属于我的唯一枝一朵。在这次的“末生”,亦是“最好的时代”,利天地苍黄以用之,利鸟兽啼嚎以用之,利风雨鸣潇以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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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三“生”在十九岁生日,在这个阴历阳历都和十八年前刚出生时重叠的伟大日子。这个日子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除了我自己无人还能记起这个日子还有其它的意义。它平静无声地告诉我,“成人”意味着我从此不再是我这个小圈子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它原有的轨迹。虽说经过了去年一年的成人“预备役”,但是突如其来的忽视仍是让我猝不及防。
在我还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想再过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时,我最亲爱的妈妈却把我赶下农田去亲近自然。在我还在担心被亲戚逼问我最不擅长的学习时,却偶然听到有人在为了我的相亲而寻觅。我还在为即将离开家去学校而伤感时,却让父亲一句“再放假别回来了,在外边打工吧。”把心扎的透透的。仅仅半年的时间,却让人恍如隔世,身边的不少事都发生了变化,让人一时难以适应,却又偏偏使人无比期待。
有凤涅槃,浴火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
人有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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