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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秋
“南国有秋吗?”学生应:“没有,没有。”“南国无秋?真的无?!”学生又道:“没有,老师你说的。”那语气坚定,理由明确,责任在老师。哇的一声,原来这话入了学生心脑,那就来一次摧毁,颠覆。
于是布置作文一次《X中的秋》,硬着头皮,扛着耿劲,走一次作文。学生愤然,不甘又无多话语,毕竟还是要写作文的。
上《故都的秋》,学生把故都的秋搬到江南,认定陶然亭的芦花,潭柘寺的钟声,四合院的碧天都是作家都乡,乾坤大挪移。于是乎,作者也生出见秋思乡的结论,貌似有理起来。再读到比较江南与北国的秋如”黄酒与白干,稀饭与馍馍,鲈鱼与大蟹,黄犬与骆驼”,有些迷糊。而“黄犬与骆驼”作喻,让人想起南国的秋,南国秋会有吗?
问地理老师,专业解答,秋的定义一为气候学上的,以温度界定,南国秋难定,物候特征不明显,落叶秋花,雨水秋霜,都不够讲。二为天文学上秋天,这是地球太阳的运行位置,南国也是有秋的,日子不少一天。
语文老师也来谈秋,特别是唐宋诗词,学生无中原北国的春生夏荣秋黄冬谢之见之感,感染尽无,感触不一样,南国无季,或是高温天之长而少了更替回环往复的变化,近乎一样的景象,又是常宅或呆于空调房,面对屏幕,手打键盘,自然日远,心神常疏,不张冠戴李头,不把韭菜认作野草,那就幸事一桩。一地风土,连诗文都着该地的土色天颜。
学生嗤之有理。但还是想让他们去找如“黄犬”大小阔狭的南国秋天,并写上千儿八百字。当然,我也要让他们心服又“笔服”,能绘出属于南国秋色,哪怕小到如黄犬身一块斑,满树碧色透点红,也可证秋,还是有的,而非传说。
今天,一早走到校园的花园,因修地铁而拆地一半,幸亏留下几株树。一株树,因这几天天冷了点,昨夜一场雨,今晨树叶红又多起来。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秋色?无漫山遍野,也无树树秋颜,倒是红叶在眼,也有落叶铺草,原来这就是秋。天文学上已是冬,但在这南国,愿叫它是秋。秋是有的。
在树拍照,仰头斜看,南面北面,那叶红的清爽,不张扬,被我瞧见,还是它瞧见我?不管谁先谁后,找到秋,证明南国真的有秋。
这是大叶紫薇的秋,红了叶子,红了这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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