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1
俊俏山庄是我的故乡，山庄山美水美人美女人尤其美。那时山庄的女人没有文胸，所以每到夏季，那些薄薄的衬衫里面，显眼的乳峰，就倔强地向外展露，就像山庄后面大山的座座俊俏山峰，叫你不看她几眼都不可能。乳峰之间深陷的乳沟，又像山峰之间的一道道幽深奇丽的俊俏峡谷。
男人的目光晃晃悠悠地就会在那里进进出出，忙于探幽，目光呆痴，如临深渊。但是又毫无惧怕之意，只是恐怕目光不能触底。如此探幽，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乐哉悠哉，九死不悔！
山庄镶嵌在大别山。大别山，连绵百里，一峰又一峰，峰峰俊俏，峰峰都有俊俏的传说和故事。我们虽然住在大山，但是我们不喜欢被叫做“山里人”。因为大山深处还有很多人家，他们才是真正的“山里人”。
山庄傍依通天河。枯水季节，河水不大不小，亲切迷人，温顺异常，简直就是山庄女人的写照。暴雨季节，河水自会发怒，咆哮得像山庄的男人勇猛无比，凶狠异常！山河一直向东延伸，流向万佛湖，奔向长江……
山庄的姑娘，人人美丽，个个俊俏。所以方圆百里的后生都会托人到山庄来提亲。也许是因为山庄的男人们看惯了俊俏女人，也许是不俊俏的女人没有信心嫁到山庄，所以山庄男人们娶的女人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
但是在这些俊俏的女人当中，又要算我的一位“婶子”小雨最为俊俏。但我们都不叫她小雨，相反，我们山庄的大人和小孩都喊她“小山”。为什么？大人们都知道，胸部像两座小山呗！
我的祖籍本不在山庄，1937年为躲避日本鬼子，我的两位祖父辈才逃到了这个山庄。我的这两位祖父辈，是同胞兄弟，他们逃到这儿时，都快要到而立之年了，但是因为社会原因，两人都是光棍一条。他们跑到这儿之后，也许是被这里的山水吸引住了，也许是被这里的姑娘迷住了，他们不逃了，定居于此了。
还好，日本鬼子没有踏进山庄一步，所以用山庄老人们的话说：“山庄是个洁净之地。”当年他们一个伟大的决定，为我这篇小说埋下了深深的伏笔。他们分别是我父亲的父亲和我六叔的父亲。
按理说我的这两位爷爷，是亲兄弟，又身在异乡，更应该相互照顾，可是偏偏就“出了内乱”。据说就是为了争婆姨，但是这我实在无法考证，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更不好下传，所以我知道的就很少了。
但我可以肯定，我的这两位祖父辈肯定风流倜傥，不然不会安家于山庄，因为同为“跑反”的人，都在小日本投降后，都先先后后回到了原籍，只有他俩留在这儿。据说他们当时把我的曾祖父气得要死，然而我的曾祖父也无力回天。在解放后不久，曾祖父也来到山庄向两个儿子“投降”了。
两家不和谐的关系没有延续到我的父辈。比如，我父亲和六叔的关系一直很好。但是有一天，六叔突然闯进我家院子，拿起木棒就冲我袭来。父亲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两人对打起来。架没有打起来，被那些准备在六叔家听《三侠五义》的人拉开了。但是我们两家的关系也算彻底决裂了。哎，怪谁呢？只能怪我太调皮！
在整个山庄，在我们这一辈之前，六叔应是山庄读书最多的人。但也是唯一的单身汉。因为六叔读书多且还娶不到老婆而给山庄造成的恶劣影响——读书无用论，直到今天，如此阴影仍在山庄弥漫不散。幸亏我考上大学，才稍稍改变乡亲们对读书的认同。
我的大爷，即六叔的父亲，是一个相当热衷于“书香”的人。也难怪，大爷的夫人，就叫书香。有些迷信的他，认定家里一定会出个靠读书吃饭的人。于是他就相中了“白面书生”六叔。
大爷有着愚公移山的精神，认定“碓窝”里的水都会烧得开，还有什么锅里的水烧不开？唉！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小儿子——茂林，我的六叔“这一锅水”就是烧不开！
书读到20岁的六叔，实在离大学始终有一段距离，而且是距离越来越大，大爷彻底失望了。据说大爷是狠狠揍了六叔一顿，再也不管六叔了，也许是太伤心了吧，甚至连六叔的婚事他也懒得去管了。
20岁的六叔回到山庄，在那全是黝黑黝黑的男人中间，简直就是锅底的米饭——诱人得白。所以六叔一回乡务农，就有许多羡慕读书人的姑娘家，托人来提亲。但是六叔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再说大爷家又非常殷实——富得很。这也许暗示大爷家招儿媳妇的门槛特别高吧。弄得姑娘们以为高攀不上，纷纷望而却步。
2
山庄有一百多户人家，但是只有三大姓氏——李、罗、潘和一小姓氏——洪。其实姓洪的就我家和茂林家。另外几个叔叔，早就远走高飞了。在山庄，我们姓洪的来得最迟，所以我家和茂林家的宅基地只好被放在山腰较高的地方。那三个姓氏人家离山河近些，生活当然很方便。但是我实在敬佩我爷爷当年的伟大抉择，因为这样，我站在我家院门口就可以俯视整个山庄，甚至也可阅尽茂林家。山庄的人虽然分属四种不同的姓氏，但是彼此相处得很融洽。年岁差不多的异姓男人之间都是以“老表”、兄弟相称。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几年一晃，大爷夫妇去世了，家中只有茂林了。看来茂林的确不是种庄稼的好手。面对农活，他是个什么都会，就两样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调侃的嘴皮，哪一样都不是这些庄稼人所拥有的。虽然很帅，但又不能当饭吃，只会招惹一些眼馋的女人顾不得矜持，对茂林热辣辣地瞅着。大爷留下的家底虽然充实，但是也禁不住茂林的“不劳而费”只消费不生产。眼看家底就要兜光，但是茂林心中就是不慌。哎！读书人，真是叫人不懂！
但是，用山庄人的话说：“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头脑灵活，能掐会算。”令山庄俊男俏女惊奇的事发生了。茂林一夜之间就好像明白了生存、发展才是硬道理的真正内涵。茂林他脱胎换骨啦！他白天养猪养鸡养鸭养鹅，晚上在河里捉鳖逮鳝捕鱼摸虾，而且还没有失误庄稼。
白天，茂林在干完农活、养好家禽家畜之后，就踏进通天河，将渔网布在河里。有时胆大的他就在河边搭个草棚，看护这渔网。第二天早上，他的渔网里面满是鱼虾。到了街上将鱼虾换成大把钞票的茂林，再买些猪肉回家。中午茂林的“红烧肉”是香满山庄，野生鱼汤是香飘万家。不仅让我们这些孩子馋得老远就流口水，就是大人也会垂涎三尺而直往肚子里吞咽口水。
茂林对我们这些孩子十分大方，只要我们小孩去了，都能得到红烧肉解馋。但是有时也不是白吃，他也会让我们为他拉猪、放鸭、放鹅和喂鸡，甚至还要我们小孩给他割草。当然，吃红烧肉和喝鱼汤，这些都是物质的嘉奖，有时还有精神上的激励——教我们认字呢！最受我们欢迎的就是那绕口令，什么“哑巴和喇嘛”和“板凳和扁担”，把我们绕得口干舌燥。之后再尝着他的红烧肉，那种感觉比吃山珍海味还舒服。
不久有了钱的茂林买回了山庄第一台收音机。那时候收音机正在续播单田芳的评书《三侠五义》。忙完农事的男人们就经常到茂林家听评书。甚至，也有女人去听书，比如小山。当然在这些听众中，我也是一位。但是听着听着，父母就不让我去了，说常去茂林家会出事的。当时我还真不明白：经常去茂林家怎么会出事呢？
茂林家里养了十来头猪，关键是还养了一头公猪；养了几十只鸭，关键是还养了两只公鸭；养了十几只鹅，关键是还养了两只公鹅。那公鹅特会向小孩发起攻击，而且专会攻击孩子的裤裆，所以小时候的我们一经过茂林家门口，我们男孩子就一手拿着棍子，一手紧紧护着自己的小鸡鸡。那种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感觉，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十分搞笑！
山庄有句俗语叫做“老母猪卖B——倒贴”。那时家中养母猪的人不少，但是养公猪的人就不多了，所以要想母猪生娃娃，那就要找猪爸爸。
于是，那时我们就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夫妻二人赶着母猪，到茂林这儿找公猪配种。有时公猪不感兴趣，还得茂林慢慢哄。茂林所得的报酬除了当时母猪主人的笑脸和香烟外，就是在母猪养了小猪之后，母猪的主人送头猪娃娃给茂林。
这样，茂林就不会像其他农户家，每年正月都要到镇上的仔猪市场买头猪娃娃回来养。而且茂林还可以将多余的猪娃娃再卖给别人家。
3
山庄的俊俏媳妇们不仅俊俏，而且还勤劳。一旦她们成家立业，她们都会为家里养一些鸡儿、鸭儿、鹅儿。为了鸡鸭鹅下更好的蛋，为了让鸡鸭鹅下的蛋能够被孵出小鸡小鸭小鹅，她们也必须为这些小鸡小鸭小鹅找爸爸。
公鸡家家都有，因为需要公鸡打鸣。但是，公鸭公鹅就没有必要养了，因为那样浪费粮食。在哪儿找呢？茂林家的公鸭公鹅又大又健壮，而且在山庄养公鸭公鹅的仅此一家。所以那些俊俏的媳妇们只要自己家的鸭或鹅一下蛋，马上就抱着自家的鸭或鹅赶往茂林家，有时都要排队等候呢。
茂林逮着自己养的公鸭或公鹅，俊俏的媳妇逮着自家的母鸭或母鹅，光天化日之下就让这些鸭儿、鹅儿交配起来。一开始那些刚刚持家过日子的俊俏媳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有的抱着母鹅、母鸭往茂林那儿跑，也有不是为鹅儿、鸭儿配种的也往茂林那儿跑，比如小山。为何呢？因为据说，茂林从书上看到、从收音机那里听到了很多饲养家禽家畜的道理，她们好去讨教。但是，我知道，她们不仅仅是为了讨教，因为茂林不仅会说，而且还会唱，更会搞笑，把那些俊俏媳妇们逗得个个都格格得笑个不停，开心极了！
太阳当顶又偏西，
牛儿拖犁要回去，
牛儿只想路边草，
野猫只想笼里鸡，
情哥只想姐为妻。
这些听惯了茂林唱歌的婆姨们，有时即使鸭儿、鹅儿不需要配种，即使不是来讨教的，也会专门来听茂林唱歌。茂林也不推辞，非常轻巧地张口就来：
想郎想得心里慌
把郎画在枕头上
左翻身来把郎喊
右翻身来喊声郎
一夜喊道大天亮
桃子没有李子圆
郎口没有姐嘴甜
去年六月亲个嘴
今年六月还在甜
新旧甜了两三年
几首歌下来，把那些婆姨们乐得东倒西歪。有的快乐地回家了，有的就随茂林的歌声从人间“蒸发”了。这也许就是父母不让我到茂林家去怕出事的原因吧？我们孩子们在那时就会被派上用场——茂林让我们为他放鸭、放鹅，甚至要看门！
自小观察力就很好的我，惊奇地发现，凡是那些我们也认为非常俊俏的媳妇，茂林服务的就十分周到；凡是那些我们也不认为非常俊俏的媳妇，茂林基本上就是走走程序。
有一次，我竟然发现茂林在小山的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而小山也是“毫不示弱”，用手狠狠的揪住茂林的耳朵不放，后来不知茂林说了什么，她是那样开心地放了手。他们那眼神……我读不懂。小山鸭蛋的脸上，长着让我们小孩子看着也是十分喜欢的眼睛。鸭蛋青的白眼珠，棋子黑的黑眼珠，安静时如清水幽潭，闪动时像星星满天。我们常说，她要是有孩子，一定特别漂亮。
按照惯例，那些在茂林这儿配过种人家的母鸭母鹅孵化成功后，都要“感恩”的——给茂林送一只鸭娃娃或鹅娃娃。但是，我发现也有几个就没有给。按说这一次不懂感恩，下一次，茂林就不会再为她们提供服务了，但是，茂林不但提供服务，而且还十分热情……
命运的裁判是不是残酷无情呢？我难以说清。纵使茂林怎么会说，怎么会唱，家中怎么殷实，但是就没有女人嫁过来。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讨不到老婆呢？我们小孩实在搞不懂，我们都为那些女人有眼无珠而愤愤不平！
茂林始终是一个人。而且还好似看不出他有想讨婆姨的意思。只是茂林的头发慢慢地不再是“茂林”了。有人说是他做农活累得，有人说是他想讨老婆想得，当然也有人说，是他和女人睡得。还有就是“茂林”这个名字慢慢少有人喊了，有人根据其“职业”特点，慢慢把“公人”这个名字授予他了——是沾了公鹅、公鸭或是公猪的光吗？我们不懂唉！不过，茂林对此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即使我们孩子们也是这样叫他。
4
在山庄，和我一姓的男孩子虽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但是我依然是庄子上的孩子头头。每次上山采果，基本上是我策划；每次下河洗澡，基本上是我带头；每次游戏，基本是上我组织。为什么他们都服我呢？这不，公人都说我聪明，何况那些娃娃们。
而我们那时所做的游戏，除了打仗外，就是捉迷藏。而这两项游戏基本都是一“躲”一“找”。那时我们为了惩罚某个人，不想和他玩啦，就用捉迷藏的方法整他。让他先躲起来，然后我们再找他。其实等他躲起来，我们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在这些“躲”的过程中，最会躲的就是我了，因为我敢躲在公人家。可能是公人家的公鹅认识我吧，我也就不用担心我的小鸡鸡了。别的伙伴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个上午，又是捉迷藏。我被公人家的公鹅放过，又躲进公人的床底下。外面的小伙伴只是喊我，就是找不到我，我快活极了，我又赢了。忽然，小山来了，这次还带着她家的母鹅，因为大老远就引起茂林家公鹅的叫唤。
小山有着高挑的身材，圆圆的屁股，还有那两个股股的像小山一样的乳房，说起话来就像山里的百灵鸟清脆动听。不用说，她肯定是公人最为喜欢的那类女人。虽然我们小孩子都不喜欢她，但是我们都承认她最俊俏。
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原因很简单，我们偷拔她家的花生，她不但像其他人会骂，还把我们逮到我们父母那里让父母打我们。她平时遇到我们，好像特别喜欢我们似的，甚至有时还会把年岁小的孩子抱起来亲亲。但是在关键时候，我们就看出了她的真实面目。比如每年的正月初一，我们小孩都会拿着糖袋子，挨家挨户拜年。大年初一，哪一家都会给我们很多年礼的，唯独她家的年礼最少，有时一人就几个小糖。
再说，她家里也是非常殷实的，我的那位所谓的叔叔，是开三轮的，早出晚归，很会挣钱。当然，我们不喜欢她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不会生孩子。甚至我们私下称她为“废女人”。当然对于这个，我们有时也很同情她。当时我们都搞不明白，最为俊俏的小山为什么就不能生孩子呢？大人们不是常说“屁股圆的女人会临盆”吗？
由于公人家公鹅的站岗，伙伴们又不敢到公人家找我。再加上公人和小山都说我在别处去了，所以他们就都跑了。他们都跑了，我却惨了。
我躲在床底下“天翻地覆三生劫”，公人和小山在床上“天翻地覆慨而慷”。当时我紧张极了，只是希望老天保佑，床档子千万别断了，那样我会被压死的，或是被他们发现而把我打死的。我双手抱着头，用胳膊护住耳朵，在床底下不住地筛糠。只听小山说了声“舒服吧，下回去我家吧，你这床太差了，也不知被多少女人睡了。”只听公人是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说着说着，小山又要公人为她唱几首歌。于是，公人就迈开好嗓子，唱了起来：
一把扇子两面黄
上面画着姐和郎
郎在这面望着姐
姐在那面望着郎
姻缘只隔纸一张
令我惊奇的是，不仅公人会唱，小山也会唱，而且唱得比公人唱得还好听，只是，小山的声音特别低。
太阳出来万丈高
琉璃瓦上晒花椒
莫学花椒把心黑
要学青椒红到老
同生公死莫相抛
一开始是个人独唱，然后是两人合唱。他们在床上尽情上欢唱，我在床底心急如焚。我恨不得有人来捉住这对野鸳鸯。但是仔细一想很是绝望，知道他们胆子如此大的原因。因为大家都在山里做农活，小山的丈夫又在外开三轮。什么人会在意他们两个。除非床下的我。
5
床下的我知道不可再筛糠了，因为那样容易被发现。所以我索性躺在地上，听他们谈话。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
“小雨，你养了孩子，也给我一个吗？”
“那看我生几胞胎了，如果养个三胞胎，我就送个给你。”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你家爷们真得不行啊？他比我还小哎！”
“行个屁，行我还找你。他只知道在三轮车里日三轮。我原以为开三轮的有钱，要是早知道他是个窝囊废，我才不嫁给他，简直是活受罪。”
“不受罪，不受罪。以后妹子需要，就找我。妹子，我说几句特为你想的词儿：妹子你——生得漂漂的，屁股翘翘的，看我笑笑的，挠得我心跳跳的……”紧接着又是一阵打情骂俏。
“茂林，你怎么不娶老婆，你又不是没有钱。真的没有钱，我们可以借给你。一个人，现在还可以将就着，将来老了，日子就难过了。”
“唉！之前我是眼高看不上人家，现在我是臭名远扬，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那你就到大山里面找一个姑娘，很容易的。”
“那有什么意思，无爱的婚姻，就是坟墓，我可不钻。”
“唉！什么感情不感情，爱情不爱情。你们读书人也太婆婆妈妈了。找个女人养孩子，有个家就行了。还什么爱情，那东西能当饭吃？我和那口子就没有爱情，但我们还不是在一起过日子嘛。而且我还想给他生个儿子。”
“所以你就来找我，是不是？”
“不能这么说，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你。那死鬼，晚上回到家，第一项就是把钱交给我，然后就是吃饭洗脸睡觉，躺在床上像个死人，我想找人说说话都不行。那时我就想到了你。早晨起床，我为他打好洗脸水，炒好饭，他开着三轮就走了，是死是活，我的心里就一直悬着。哥啊，我这么活着，也累啊！没有孩子，人家都认为是我的原因。没有孩子，连那些小狗崽子们也看不起我……”我听到了小山的哭声。这还是第一回，因为小山时时都是乐呵呵的。
我憋得实在难以忍受，那些小伙伴们怎么不来喊我，难道平时我整惯了他们，他们现在也来整我。我无心听他们打情骂俏，更不想听到哭声。
“妹子，我也知道你心里苦，所以你就一直乐呵呵的，是吧？山庄也没有什么可以取乐的，除了说说笑笑，只能找我乐乐了……”
“去你的，又不正经了。”小山破涕为笑。
最后，只听小山在下床的那会儿说道“我的身子都给你了，下回可不准再要我的鹅娃娃了。不过等我有了孩子，我会叫他认你作干爹的。”
小山走了，公人仍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到：“小山，小雨，小雨，小山……一位、两位、三位……”还没有等公人数完，我利用自己所剩的最后一口气，夺门而出，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本来我是想等他出去了，我再偷偷地留出去，但是……当然，我知道我这次肯定“出事”了，因为吃惊的是公人，倒霉的肯定是我。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傍晚时分，我刚走到山腰，快到我家院门口时，公人就找个借口追到我家，准备狠狠揍我一顿。还好我有父亲护着。但我当时筛糠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上午在公人的床底下筛糠的程度。幸好，准备听《三侠五义》的乡里乡亲都赶来劝架。
劝得最为投入的就是小山的丈夫。他不知为什么今天收工如此得早，而且还有闲情逸致来听评书。上天保佑，父亲和公人的架没有打起来。我知道要是真得打起来，公人是会吃亏的，他虽然比我父亲小三岁，但只要你看看他的稀疏的头发，就知道他有多老多弱了。其实我也不希望他吃亏，因为那样我就没有地方去听《三侠五义》了。
第二天中午12点半左右，我又在公人家门口晃来晃去。因为昨晚的《三侠五义》中午会重播的。突然公人喊我名字，说评书的时间到了。开始我还不敢去，但是在确定的确没事之后，我还是去了。
公人猛地一把拉住我“小坏蛋，昨天看到什么啦？听到什么啦？”我使劲得挣：“没有看到什么，没听到什么。”然后还怕公人不放心，又补上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啦!”
“小坏蛋，够聪明的，赶快听白眉大侠许良大破冲霄楼吧！”六叔摸着我的头说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