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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2013》第九日(2)

《月余:2013》第九日(2)

作者: 车槐 | 来源:发表于2018-04-12 10:11 被阅读6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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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https://www.jianshu.com/p/6cb37acc18f2

周日的健身房春色满园,从前台进去的路上美女就有好几个,熟悉的不熟悉的。父亲熟练地破壳而出,欣赏着美丽的新世界,也展示着自己的美丽翅膀,俨然一副花纹斑斓的雄性蝴蝶模样。啪噼里奥呢?我马里奥在此!嘿嘿,在这里。

小姑娘正背对着镜子拉伸,看见父亲是一个人,立刻飞过来捉住一条手臂,灿烂地笑着。

“闺蜜!”

“哎呀,小点儿声。”

“我已经压低声音了呀。”

“好吧,圆圆。”

“嘻嘻,听着好舒服。”

“今天我不会让你很舒服。”

“哎,你要干嘛?”

“啊……我要教你如何折磨自己,倒数第二课。”

“不要嘛,多教我几次呗。”

“之后你得帮我把丢掉的训练补上。”

“那也行。”

“来吧。”

“嗯。”

果然是折磨,从拉伸开始就不得了。小姑娘轻轻委屈一阵,看见父亲瞪眼睛,害怕之余又心醉于大男人严肃严格严厉时的帅模样,于是沉下心坚持着。喂,要把圆圆搞成方方吗?手脚快要折断啦!

“哎,你再弯下去一点儿,别逼我按你露肉的地方。”

“真是的,不露黑猪肉的地方你敢按吗?”

“怎么不敢,我是教练。”

“那你按呀!”

“用不着按的时候我怎么按。”

“那一会儿换动作我就故意做不到位。”

“算了,提前摸一下。”

“哎呀!”

小姑娘身体一颤,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豆腐吃的,跟点菜差不多。小二,有麻婆豆腐吗?没有,只有红烧豆腐。那来个皮蛋豆腐吧。客官,今天皮蛋没有了。哎,我自己带着小葱呢,小葱拌豆腐行吗?

父亲感觉大好,小姑娘很害羞,于是后面的教学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这种关系很难得,小姑娘到现在也不认为不能和父亲更进一步就该甩开他,毕竟她从未想过把健身房里的哪个人作为目标。但她现在很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一旦“即”过一次,就兴奋的不得了,得到太多兴许反而无趣吧。他真摸自己屁股啦!色色的感觉很真实,然而程度大概只有那么深,也十分真实呢。他妻子是怎么把他管成这样的呢?好厉害。他妻子……这个岁数还是很漂亮。咦,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也想让他妻子给自己当教练不成?

大吃豆腐事件之后,随着害羞情绪的逐渐化解,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到刚才的水平,之后又上升不少。小姑娘承受过标准姿势平板支撑长时间折磨之后,委屈地扑到父亲的怀里哭哭哭,父亲轻轻地说着话安慰她。

所以说,感情升温归升温,可是已经走入歧途……走向父女的感觉。喂,这才是正道好不好。胡说!带点儿暧昧,还有父女情节,还不是歧途吗?好吧好吧。

“你一会儿带我兜风去好不好。”

“我那破车有什么好兜风的。”

“车无所谓,人在就行。”

“要不然中午跟我回家吃饭吧。”

“算了吧,下次把姐姐带来嘛,我想和她聊聊。”

“那也好,如果她有空的话。”

“那你还带我兜风吗?”

“一小圈儿,有一条线路在这个时段常年不堵车。”

“好的呀。”

健身房里,有些常客见到父亲与小姑娘很亲近,不禁遐想无限。然而事件的主角关系有限,只有信任在此时无限。大黄蜂里,小姑娘和父亲讲起初恋男友,说到困惑彷徨,提起欢愉快乐,而父亲只讲出四个字:黄粱一梦。

喂!别这样说嘛。

嘿嘿,没有自颓啦,黄粱一梦说的是满足于某个结果,不过你可以一直追求到死,梦就醒不过来。

哎呀,是这样。

“那么长的一段旅途,是你让我变得更坚强。”——许景淳

儿子与父亲分开,进入舞男家,见到稍早到达的琳琳,被狠狠地拥抱一阵。两分钟之后,鼓手说起这两个人昨天去吃鲈鱼可能撒了一床鱼汤,琳琳才松开环抱,大红着脸孔去追打傻姑娘。男朋友屁股被看到的事还没报仇呢。

闹哄哄一场过去,舞男讲到现场的紧急情况应对,昨天已经借到两身龙套行头,关键时刻他要和琳琳搭半堂龙套送备用琴上台。于是正经排练两遍之后,开始演习吉他断弦之后的应急预案。这倒是挺有意思,速度特别快的曲子,突然一个乐手要求换琴,这简直和杀人没区别。

舞男的要求是曲子不能停,除非两把吉他都断弦。好吧,这是要难为死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一系列人等。以儿子为例试过一遍,结果彻底乱套。鼓手要求配隐形耳麦,与儿子在台上方便直接联系。舞男大笑说现在家里就有,跑去拿来给两人戴上。

再试一遍。儿子找个机会突然停下,鼓手听见耳机里儿子的提示,立刻找个机会切入。舞男和琳琳刚才练过步法,现在抬着另一把吉他过来,打算给儿子换上。

而今弹琴容易,换琴谈何容易?儿子设计好的连续动作没能成功,于是换个琴耗时一分钟。换完琴,舞男喊停,全体演员笑得前仰后合。月琴和舞男说,都不如全体找个机会停下,只用锣鼓场面让吉他先卸掉,然后再按照《挑滑车》里送枪的思路上,两个龙套要帮武生装背带。

哎呀,这下可有的玩儿喽。琳琳用电脑把整个曲子分成若干部分,和月琴中阮以及武生们确定各部分的应急收束方式,舞男与锣鼓研究龙套上场的问题,又找出几套隐形耳麦给几个人戴上。本来扎长靠就不容易用吉他背带,之前舞男找人做出几条颜色材质特殊的,现在又要考虑容易拆掉,所以……拿刀来!

背带孔处理过之后,拆装变得容易很多,只是要小心别把琴弄掉。地上放个大号的农夫山泉瓶子,扔琴也很容易。再排练一遍,吉他换完之后又加入一段对打,锣鼓场面配合得相当舒服。此后练习在不同的位置应变,大家都处理得不错。当然,处理得再好也不如不出问题。

小憩时,中阮跟月琴说,要不然她们也搞备用琴吧,月琴说,刘导不会同意这样的排场。中阮说独奏段乐器出问题一样要砸锅,月琴问她琴弦断过吗?哎,从来没断过,不到看不过去都不会换弦。为什么呢,冯满天还经常断弦呢。说到此处,中阮突然开始弹唱。

“天呀天,蓝蓝的天,海呀海,深深的海。”——冯满天

结果,中阮的弦在歌曲结束前断掉一根,舞男当即决定让她们两个带备用琴上台,不过要用绫罗绸缎藏藏好。

排练结束,没等鼓手喊饿,儿子举手宣布中午请大家吃饭。琳琳轻轻翻个白眼儿,知道总拽着男朋友开溜不是太合适,于是没表示不满。

吃什么呢?鼓手昨天请吃炒菜,周四也是她请客吃的必胜客。儿子问起中午吃自助烧烤如何,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午市一百九十九块一位,食材很新鲜,一行人吃得很开心,只有舞男的战斗力不太行。

家里,母女二人早早地在厨房切切切,搞出一锅加海鲜的罗宋汤。父亲回来得稍晚,汤温正适口。女儿现切红肠轻轻炒热,法棍斜切大片儿码盘。

俄式大餐好舒服,其实也不算大餐啦,只是很少做来吃,量很大的一餐。三个人吃完,排坐在沙发上耍赖,没人收拾碗筷。

“吃多喽。”

“我也是。”

“这样吃法棍太容易,不知不觉就吃撑啦。”

“本来应该吃列巴,很遗憾没有。”

“这样挺好,只是连吃两餐海鲜炖蔬菜配面包不符合我们家的风格。”

“又不是四个人,无所谓风格。”

“喂,你们两个是怎么考虑的?”

“妈妈出的主意,本来说要喝汤,结果说说笑笑一阵就切出那么多蔬菜。还好有土豆萝卜,否则和早饭材料一样嘛。”

“妈妈是傻的,你也一起发傻。”

“妈妈怎么会傻呢,又没怀孕。”

“怀孕的动物最聪明伶俐,生完还得养宝宝的妈妈更努力。”

“都说人一怀孕就开始发傻,生完要傻三年。”

“Baby Brain,激素一变整个人都会变,学习能力下降,就像发傻一样。在中国,傻三年的说法是洗脑,让女人能理直气壮地放松心情,也让家人能容忍她更久,结果是孩子幼年的生活环境更平和。”

“这是一种具有正面意义的洗脑。”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妈生哥的时候傻够三年了吗?”

“……哎,问你呢,真怀孕了吗?傻乎乎的。”

“你来说不就行了嘛。”

“妈真怀孕就好啦。”

“你打算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哎,不是真的吧?”

“……意外情况。”

“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样还怎么教育你的色狼儿子?”

“没算对日子嘛,妈妈也有责任。”

“两个大笨蛋!那……你们想留下来吗?”

“哪个‘留’?”

“啊……生下来。”

“是你变傻了吧,妈妈刚迎来薛姨妈,怎么可能怀孕。骗你的。”

“哎……讨厌!我去洗碗。”

“再坐一会儿呗。”

“再坐一会儿我就该怀孕啦!”

“哈哈哈哈……”

“喂,大混蛋,你别笑了。从今天起,我们要密切关注混蛋丫头,防止她发傻。”

“什么意思?”

“如果她被苏绩拒绝,也许会自暴自弃,找个不像样的男生。”

“你觉得她会这么做吗?”

“谁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好男孩非常罕见,并不是抓不住这个还可以去抓那个。如果只是找帅哥那就很容易,当然,苏绩是个特例。”

“你怎么认定苏绩是个好男孩?”

“我不确定,但至少比陌生人家的孩子更值得信任。我想傻丫头一定是完全信任他吧,这样落差就会特别大,所以我们必须更加小心,时刻注意。”

“受伤就让她回家来哭,回家来喝酒。”

“说好的不许借酒浇愁。”

“到那时候你要是阻止,会吵架的。”

“那就破个例让她喝,但是绝不能在外边喝,不能和别人诉苦。”

“没错。”

“大混蛋,我们就好像在鼓励她去爬珠峰,设备是最好的,天气也很好……还有救援直升机一直在盘旋,似乎渴望着她受伤甚至死掉。”

“活着干什么呢?”

“准能活到死。”

“黄粱不醒梦。”

结果是母亲枕着父亲肩头睡着,也不管吃撑之后窝在沙发里睡觉会不会死人。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齐豫

一点半不到,儿子埋过单,和琳琳先行告退去上课,留下以鼓手为首的馋猫们继续胡吃海塞到两点钟营业结束。打车打车。

“这样吃饭挺有意思的。”

“是啊,自助就是好玩儿。”

“你不让他们吃冰淇淋是个遗憾的事。”

“吃太多烧烤和刺身再吃冰淇淋会拉肚,明天会有麻烦。”

“感觉只有吃掉十个球才够本儿。”

“那东西就是烂货,无论什么好牌子都是烂货。”

“你怎么这么说呢。”

“爸的公司有冰淇淋工厂,他总这么说。”

“那爸从不吃冰淇淋是吗?”

“嘿嘿,我们家就数他最能吃。”

“爸好奇怪。”

“爸说他不用再生孩子,所以不在乎吃任何烂货。”

“那你们兄妹怎么办?”

“他说跟他没关系,死不死都不管。”

“哈哈哈哈……”

“哎,你看把司机师傅笑的。”

“嘿嘿,爸就那个样子。哎,你自己会来吃这个价位的自助吗?”

“不会。”

“小阔太太。”

“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去吃高级日料吧,我请客,小范围。”

“爸说演出结束请所有人去狐猴。”

“狐猴?那个神奇的酒吧吗?”

“你去过吗?”

“有几次,氛围很不错,灯光饰品总在变,VIP可以选桌椅,还有定制游戏。”

“妈和狐猴老板是朋友。”

“好厉害的样子。”

“更厉害的是,妈和小倩老师也是朋友。”

“啊?”

“我也是刚听说,因为妈已经知道我在学吉他,小倩老师可能还不清楚这层关系。”

“你要告诉她吗?”

“我不想说,但是也许妈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见面就明白咯。”

“对了,下课要提前走,我已经和老师说过,早上课五分钟。”

“好。”

“上次不小心让你和莉莉丝独处,回来就粘了满身味道,就好像你们拥抱过一样。”

“人家看不上我呀,我倒是很想。”

“大混蛋!再说我就把你那个东西切下来!”

“喂,当着外人的面你能不能含蓄一些?”

“哦。”

“哎呀!掐我。”

“先掐你一下,一会儿下车就拳打脚踢。”

“别闹,你看几点了?”

“哎呀,要提前五分钟,还有两分钟。先给你记一笔,找时间再打。”

还好,两个人准时到达。儿子接线调琴,老师和琳琳说过上次的问题,要她再弹一遍。儿子在一旁忙着听着看着,仿佛眼下的事与七天之前无缝衔接,甚至连那个失魂落魄的周三下午都不存在,中间经历的一切包括放纵激情全都是幻觉。

“像幻觉,欢笑声。”——黄家驹

琳琳倒是有时间在家勤学苦练,表现让老师很满意,于是教学进度正常,是两段感觉很奇怪的小品,转过去又转回来。儿子听着感觉很奇妙,没弄明白如何解决,想问问又觉得是不务正业,就忍下没开口,反正过后可以问琳琳。

琳琳拿纸头写写画画研究一阵,又弹些东西给老师听,两个人都笑起来。随后,琳琳进入录音室练习,儿子的头一节仍然是复唱复弹。今天的几个音阶好别扭,嵌套在一起感觉难受,他在心里皱起眉毛。弹过几条慢板,老师突然加速几倍,变化连接也丰富起来,儿子突然发觉同样的东西以这种速度听起来就很有感觉,但是他并没能全部复唱复弹。

“笨蛋弟弟,你在干嘛?”

“前几条慢的没走心。”

“什么情况?”

“是我的错。”

“我教你,你居然不信任我。”

“啊,没有不信任,只是没体会到合适的感觉。”

“小夜写了个曲子,是小提琴和吉他合奏的东西。她用软件写成伴奏部分,我听过,感觉不错。她晚上过来还要和我商量改动几处,然后转成普通音频格式发给你。”

“哦。”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我和你认识这么久才知道本是一家人。”

“一家人?姐姐和妈妈关系特别好吗?”

“哦,我们实际上都是一个商业联盟的人,说关系特别好就不如说彼此完全信任,你妈妈没跟你讲吗?”

“她就是说和姐姐的姐姐是商业伙伴。”

“她们相识很多年,之前互相帮助过几次,还打过几场商战,你妈妈很厉害呢,对我姐毫不手软。她们两个刚刚结成盟友不久,也就四个月左右。你妈妈和小夜的妈妈关系一直都很深,不过呢,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就是普通朋友,所以你们这一代没什么来往很正常。”

“小夜知道这些关系,只是不认识我。”

“其实孩子他爸和苏家也是今年才开始合作,所以我和她家的人之前并不熟悉。别看她叫我小妈妈好几年,实际我见到她亲妈也是今年的事。”

“苏家是核心吗?”

“你妈妈怎么什么都不和你说呢?”

“我只是个高中生。”

“你要是先见过小夜,估计早就爱得死去活来,队长不会有丝毫机会。”

“我爸妈同意我就这个样子维持着,慢慢考虑谁更合适。”

“你妈妈和我说,让我帮忙拆散你和队长,我没同意。我头一次见她这么脱线,不过她是为你的幸福着想,我不去做善恶判断。”

“她希望我能和小夜谈个恋爱,哪怕分手受伤也要谈。”

“事已至此,不能说扔掉就扔掉,你应该多见识一下,各种女孩子有不同的好处,所以你妈妈做的没错。不过呢,我要是你妈妈就会狠狠揍你一顿,找根鸡毛掸子使劲儿打屁股。”

“哎呀,汗都下来啦。”

“队长要出来了,回头再说。”

琳琳出来,弹出一段几近完美的非技术感觉,老师鼓掌,儿子也鼓掌。

老师赶快给儿子一段练习,赶他进录音室。

“老师你们说什么啦?”

“老鹰的妈妈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那么久都不知道。”

“哦,他一直不敢和妈妈说,怕被批评耽误学业。”

“他去考音乐院校都没问题。”

“他不会去考的。”

“问题是你要考。”

“不用考同一个学校啦,同城就不错。”

“你是怕他被满校园的美女弄疯吧。”

“咳,我真没想过他能考艺校,现在学校里的美女已经够多了,他也没疯。”

“哦,你们那里也算是艺校。”

“比我漂亮的有的是,喜欢他的人一大堆,只有我追到他。”

“你很疯。”

“是啊,我什么都不顾,才让他感动。”

“感动……好像是男追女才这么说。”

“某些方面他一点儿都不像男孩,其实他可以占好多便宜吃好多豆腐,甚至吃光整块豆腐,可是他非要看到深刻的内里才会喜欢。”

“这么说他把你看穿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并没用最高标准要求我。”

“你挺不错的。”

“我不知道。”

“你对老鹰的父母了解吗?”

“我只和他爸爸聊过,感觉他是很温馨的大男人加小男人合体。”

“老鹰的父母关系很奇妙,甚至比我们家三个的关系还奇妙。”

“一对一比一对二还邪吗?”

“我姐能同意我加入这个家,还能完全放开心思和我分享孩子他爸,据她自己说是受到老鹰妈妈的影响。”

“哦,那是有些骇人听闻,他们两个什么情况呀?”

“他妈妈不限制他爸爸找别的女人,但是他爸爸总是被他妈妈诱惑,所以一直打算出轨却一直不成功。”

“哎……不是吧,老师你的意思是老鹰也是这种思想吧?”

“我只知道这么多,我想说的是你要十分努力,还得能容忍他到处沾花惹草。”

“他不是有很多女人吧?”

“我又不知道实情,只是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年纪可能不会怎样,如果以后有事你就要大度,要不然就得被淘汰。”

“我不够大度就不适合他吗?”

“哎,我说的都是可能性,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一切皆有可能性,可能性是量化的,各自不同。”

“什么呀?”

“我的天哪,算了,你自己想想通才好。”

“哦。其实我觉得他好像还没开始,因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哪。”

“这倒是个证据,你可以放心了。”

“嗯。”

课程继续,技术难度陡然增加,琳琳心里平静,很快就适应感觉,手上轻轻应变。

哎,看来队长目前还没发觉什么,只是单纯地害怕小夜而已。弟弟还没和小夜约会吧,一直被监视呢。

“这种技术无法完善,或者说需要工业技术来解决琴本身的问题。”

“挺有意思的,有挑战性,我喜欢。”

“你一直都这样。”

“嘻嘻,老鹰又变得有挑战性啦,好有趣。”

“你和他……那个没有?”

“嗯。”

“感觉好吗?”

“好。”

“有感觉到特别好吗?”

“啊……是说那个吗?应该是有的。”

“别骗自己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人家头一遭没经验嘛,看网上说最初几次不一定会有。”

“到底有没有?”

“有。”

“那你就有入场资格咯。”

“为什么?”

“否则你就没可能继续追求他了。”

“就是这个吗?”

“别小看这个事,调整到合适的状态,两个人的好关系会维持很久。”

“似乎很好理解,又不太好理解。”

“我的天哪,就是这样!你去好好玩儿吧,我看好你。”

“谢谢老师额外又变态的教诲。”

“你真坏心!”

“哈哈哈哈……”

场地再次交换,老师拿出一张星图给儿子看。

“姐姐,这是什么情况?”

“你对天文有兴趣吗?”

“星座认得几个。”

“好,我告诉你名字,你要马上记住。”

“哦。”

“……干的不错。好,我们看这张图,自然泛音音阶。”

“哎呀,比星座乱多了。”

“给这些混乱的星座取名字吧。”

“好。”

“……哎,我和队长说你有可能和你爸爸一样是个大色狼。”

“妈说我是小色狼。”

“你怎么都不紧张呢?”

“我就是小色狼。”

“喂,你现在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包括小夜才三个而已。”

“你爸爸的记录是多少个?”

“他自己说包括妈妈才两个。”

“我的天哪,你才是大色狼,你爸爸屈居小色狼的称号。其实在我们家,两个根本不算什么色狼。”

“嘿嘿。那个大小指的只是年龄,不是数量。”

“好吧,琳琳好像还没发觉,你要小心。”

“姐姐打算帮我做缓冲吗?”

“机灵鬼,是这个意思。”

“谢谢,这么做很有必要。”

“玩儿的起就玩儿,玩儿不起就退出呗。”

“也许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谁让她追的你呢。”

“姐姐,你是因为和妈妈认识才偏向我的吗?”

“不是,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小夜在一起实在太惊艳。”

“哦。”

“你另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情况?”

“是我同桌。”

“窝边草呀,长得怎么样?”

“是我从小喜欢的那种类型。”

“那你还喜欢小夜。”

“小夜嘛……她已经突破了类型的概念。”

“哈哈,你还真能狡辩。”

“那怎么办,这是内心所想。”

“你和三个都有那个吗?”

“姐姐。”

“说嘛,好奇得要死。”

“小夜还没有。”

“笨蛋弟弟,快呀。”

“哦。”

“你妈妈画蛇添足,我其实很想拆散你和队长,只是不打算强拆,也许真的是她最适合你。”

“嗯。”

儿子记住自然泛音音阶,老师弹起《什锦菜》的节奏,要儿子用自然泛音演奏一遍。考试来得太突然,儿子弹得有些乱,泛音音色也选得不好。老师严肃地批评几句,儿子赶快整理思路,终于弹得不错。

哎,怎么感觉弹不下来会被打屁股呢?姐姐严厉起来好吓人。都是讨厌的妈妈给自己的阴影,对自己真心好的大女人,自己都会怕怕的。

课程结束,两个人迅速整理现场,把琴放进储藏室,提前五分钟离开老师的独栋。琳琳并不是想完全避开小夜,只要不是共处一室就行,所以在门口还是看见小夜从Savana上下来。三个人装作很自然地打招呼,然后分开。

“哎呀,莉莉丝穿什么都一股妖气。”

“嗯。”

“喜欢吗?”

“还好。”

“喂,你就应该去喜欢,不要控制。”

“嗯。”

“哦,你控制的是嘴,心里一定喜欢。”

“别乱说。”

“嘻嘻。”

琳琳并没有深入为难儿子,话题被她转到警察乐队的组建上去。不愧是做过警察的人,行动力太强,昨晚琳琳和鼓手去看过乐队房,地方很宽敞,做隔音也容易,费用预算也够多。两个小姑娘一再和几位老大爷申明,这是个烧钱的爱好,并不亚于摄影,而他们完全不在乎。好吧。

他们研究一番,说出各方面的设想,隔音、灯光、地面、舞台、背景、装饰,还有乐器。老大爷们一致认为用警徽做背景与标志很合适,但他们立刻又想到有规定日常生活不许用警徽,况且搞乐队已经是……娱乐活动啦。哎呀,怎么办?类似的都不行呢。

琳琳安慰着突然沮丧的老大爷们,说起团队里有个画画的高手,也许她能解决,于是几个老大爷又活力四射,嚷着要她现在就出现。哎,打个电话问问吧。女儿听过琳琳的说明,说要考虑一下,先做出几个草稿让他们过目。

琳琳说完,他们已经在吃着关东关西混拼的天麸罗,喝着麒麟的午后红茶与一番榨啤酒。这家店很奇特,居然两种天麸罗都有卖。

“猜个谜语呗。”

“好啊。”

“郭德纲儿子的初夜,打一物。”

“郭德纲的儿子……哎呀,不就是这个吗,麒麟一番榨。”

“哈哈,你好厉害。”

“喂,你怎么也听郭德纲呀。”

“你妹妹也听呢。”

“去我妹儿的。”

“嘻嘻。”

“其实郭德纲挺不容易的,一己之力让京剧普及。”

“那也叫普及吗?好吧,已经不简单咯。”

“虽然我听的少,但是感觉还不错,我喜欢于谦。”

“于谦是个神捧哏的,和乐队里的贝司差不多,Billy Sheehan。”

“哎,你还知道他呀。”

“他那把琴和你的一个颜色,海洋泡沫绿。”

“好像差一点儿。”

“一样的,我在琴行见过摆在一起的。”

“我都没去过琴行。”

“和我去琴行吧,帮他们看看合适的乐器。”

“好。”

“鼓手终于可以不弹吉他。他教打鼓,你教吉他,我教键盘,我和你一起教贝司。”

“其实她一个人可以全搞定。”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人家是因为我的那首曲子才想搞乐队的,我躲掉看来是不成。”

“于是我就得陪你是吗?”

“当然。”

“那就这样吧。”

“晚上我们去酒吧,和鼓手再商量一下。”

“十点前我得到家,再不晚自习妈会生气。”

“好,我会控制时间,似乎用不着到那么晚。”

“哎,来电话了……是那个小老师。”

电话里,毕老师和儿子说起,演出当天校长要求有些人要穿汉服和民族服装,衣服来源不愁,可是校长并不打算搞强制,于是问她的主意。她考虑半天没辙,只能求助儿子。

儿子说要是连这都不能强制,也太弱势啦,明明有正当理由,宣扬民族文化多好的事呀。毕老师说校长有难处,现在强制什么都有家长去教育局投诉。喂,不收费也不行吗?不行,不收费就怀疑有暗中交易,有时间差的交易,更麻烦。哎呀,你们都有病!人上一千,无边无沿。哦,好吧,等一会儿回你电话。

儿子考虑一阵,觉得除非利用决斗的秘密,透露一些出来换取人们的兴趣,成功的机会比较大。问题是这样会让人指摘他为校长所用,必须小心行事。

琳琳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情况,并未搭话,让儿子静静考虑。

“不太好办。”

“你没想出办法吗?”

“我想在升旗仪式之后做个短时演讲,把我们决斗的事说一些出来,请同学们穿传统服装帮着烘托气氛。可是穿汉服和民族服装的人听不到京剧呀,关公战秦琼。”

“徽班是清朝的,顶戴花翎长袍马褂像是在拍僵尸电影。”

“哈哈,你让我开心不少,可惜不是灵感。”

“我觉得让汉朝人听京剧武生弹新古典主义曲子没问题,正合适你要的混乱局面,怎么你突然间变保守了呢?”

“清秋死在我壶里了。”

“啊?”

“很悲凉吧?”

“不懂。”

“我不想涉及超出学生层面的东西,至少不能让同学觉得我碰过。”

“很理智的想法。”

“一定会被全体人讨厌的,老师们不会觉得怎样。”

“那就暗地里小范围找熟悉的人说吧,请他们帮忙,就说想制造穿越的气氛。”

“有一个算一个吧。”

“别那么悲观,你看看传销的思路,哪怕只有你小组的三十二人给你面子,他们必然也会有朋友会给面子。朋友还有朋友,去掉重复的部分,我觉得至少能凑三百二十人。”

“朋朋友友无穷匮也。”

“你觉得怎么样?”

“只能试试我是不是有资格做传销头目。”

“哈哈。”

“我给他们打电话。”

其实儿子只给一个人打过电话,很诚恳地向他说明演出的保密情况,告诉他现在需要有人穿汉服增加整体的中国风,再就是造成穿越的感觉。那人立刻响应,说会帮他打小组所有人和好朋友的电话,并且只会适度泄密。哎,好厉害,先跟毕老师交差吧。

“哎,酒没了,好像都是刚才发愁的时候喝掉的。”

“借酒浇愁不是坏事,反正现在愁事全没了。”

“家里禁止借酒浇愁,妈妈管得很严。”

“啊?这算什么。”

“反正就是这个规矩。”

“破坏规矩会怎样?”

“没试过,也许会挨打。”

“好吧,我对妈又增加几分恐惧感。”

“嘿嘿。”

吃饱喝足,去琴行转转。还真有一些琴适合这个乐队,两个人定下几个备选。琳琳想送给儿子一把吉他,儿子说自己还不知道到底喜欢什么样式,不要着急,看看再说。好吧,没有什么不对。

从金陵东路离开,两人去酒吧找鼓手。鼓手已经把大设备采购单列出来,琳琳从小倩老师那里问来搞隔音装修的公司,三个人认真讨论研究。

九点钟,琳琳上台弹过几个即兴。儿子也去弹,不过他实在不喜欢那把破吉他,手感太差,但却是他第一次公开表演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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