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不幸,生活的艰辛把我们逼到黑暗的死角,可是幸运的是,我们相遇了,更幸福的是,我们相爱了!
自从华子入狱后,沐沐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努力地工作和学习。她每天6点钟起床 看了一个半小时的书,接着准备上班。下班后回到住处后,去跑步,锻炼身体。晚上她必须完成两千字的写作任务。无论多累,这是必须的要完成的任务。她想用忙碌来忘却对一个人的思念。可是无论多忙,晚上躺下时,思念总是漫无边际地漫上心头,像涓涓细流,带着满身的记忆浅浅地流过。华子的微笑,为她忙碌的身影混杂成各式各样的镜头映入她的脑海。华子带着香皂味的体香,也融入她的鼻腔。在夜幕里,她用力地呼吸,似乎她已储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时候,思念像狂风暴雨,肆孽着她的内心,她痛苦地抱头大哭。
华子进监狱后的一个星期,沐沐就收到了华子从监狱寄来的一封信。
我的新娘,亲爱的,抱歉我的离开,让你独守空床。踏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你给我布置的作业,就是想你,想你,真的好想!此时已经是半夜,趴在铁窗旁,看着窗外的灯火,我的思念就像不停地发出犹如白昼光线的灯管,明亮,又刺眼。监房里,掉色的墙面,铁迹斑驳的窗户,就连带着霉气的空气,都充斥着我的思念。在这里,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慢,慢慢地。唯有对你的思念是狂风暴雨,阵阵袭来,漫过黑夜,包裹着我,冲洗着罪孽深重的我!我完成的作业很棒吧!你也要完成我给你布置的作业,我会随时突击检查的。
我在这里除了想你外,一切都挺好的,刚刚进来,所以要先进入监队,貌似新兵训练营那样的过度。我把它当做是大学时的新生军训,所以对我老说是很容易的事情,然后就是背诵行为规范,学习生产知识等学习环节。现在我一空就看书。我很幸庆,我有这样的喜爱,
记得以前看过一位画家写过的一片文章,有提到他在被下放时的一段生活经历。他说他被下放当知青时,很幸运,他可以在一个他所在大队企业办的骨灰盒厂画画,其工作就是在骨灰盒空白处画青松、白鹤、夕阳、落日、兰花。在一年时间内,他大概共画了六百多个骨灰盒。但从没有工资,只记工分…但他很开心,那一棵棵青松,那一只只白鹤,那一轮轮夕阳、落日,和一枝枝兰花,是他最好的陪伴。他说多年之后,他很感谢那段画骨灰盒的时间,那属于他一个人的时间!他没有茫然。
我现在就把读书当做是一件武器,打败苟且之日的武器!你的男人不是‘厦大’毕业的,不要担心。还有你去工地的住处,帮我把书打包寄给我。我要在这几年内把有关监理员报考的书籍看完,争取早日出去,报名考试!
……..
记得给我写信。多对我说一些甜言蜜语之类的话,我喜欢。
爱你,很爱,很爱你!
沐沐细细地读着华子的来信,泪水打湿了眼角。她拿起了笔,掀开信笺,把自己那一份浓浓的思念落入笔端。
亲爱的,受到你的来信我很高兴!我们很不幸,生活的艰辛曾经都把我们逼到黑暗的死角,可是幸运的是,我们相遇了,更幸福的是,我们相爱了!我们这一场恋情是上天对我们的厚爱。我们的爱不是钝刀,而是锋利的剑,把生活的乌云劈得片甲不留,让我们重见天日,回到人间。
我很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你,遇见最好的你,而不是,曾经那一个不懂是非的少年。现在的你,成熟,稳重,上进,懂得慈悲为怀。我的生命因为遇见你,得到了绽放!你是我的跑道,长长的跑道,让我能够不停地,没有阻碍地向前跑!
……….
亲爱的,你给我布置的作业我完成不了!你叫我不要想你,叫我如何不想你?
我希望你快点回来,重重地罚我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
泪弹不尽当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冬天如期而遇,天气渐渐地变冷了。南方虽然没有下雪,但寒风是湿冷的,带着一份凌厉,提醒着人们添衣加被。没有华子陪伴的日子,沐沐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沐沐和华子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也不是直属上的血缘关系,所以没有探视权。靠的是书信的往来了解对方的情况。
华子入狱3个月后,在妹妹沈璐的周璇下,转到了北方的监狱。在华子离开后,沐沐也辞职,来到了靠近华子监狱的北方城市。由于有了工作经验,在加上她学历,背景,她很快地在一家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她希望在陈璐的帮忙下,能见到日夜想念的华子。
从南方到北方,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还好沐沐在北方读过书,很快地适应了天气的环境的改变。在沈璐的帮助下,沐沐来到了监狱,见到阔别4个月的华子。他们右手拿起电话,左手隔着玻璃,手心相应。华子瘦了,剪着一个短平头,干净,利落。皮肤比之前白了一点,但是那种没有气色的苍白。眼角的皱纹加深,脸上的胡须也错落地冒着尖。
“你的男人看起来不错吧?”在电话那头的华子调皮地说。
“你看起来像是‘吓大’毕业的。被吓着了,没有好好吃饭。”沐沐赌气地说。
“乱说,你男人吃得香,睡的好,怎么会是‘吓大’呢?”
“是吗?那就是你再里面没有想我?”
“乱说,我很想你!”华子低沉地说。
“古人说,思伤脾,也就是‘思则气结。思虑过度,容易使神经系统功能失调,消化液分泌减少,出现食欲不振,神疲力乏的症状,也就是你这样子。”沐沐气鼓鼓地说。
“我的女人好厉害!趁我不在,偷偷学了中医了,看来我后半辈子的养生全靠夫人了。”华子笑着说。
“少来,你在里面不好好吃饭,样子越来越丑,不怕我养别人?”沐沐努着嘴说。
“怕。”华子凝望着,隔着玻璃的华子,沉重地吐出了一个字。他们凝视着对方,贴着玻璃的手,不断地摩擦,谁都想穿越玻璃,握住对方的手。手心的玻璃如蔷薇,刺伤着两颗思念的心。
他们聊着聊着,心虚地笑,最后热泪盈眶。
沐沐在这座城市里,依然努力地工作,认真地学习。这段时间,她在网上接了一些软文写作的单子,增加了一些收入,她把一部分寄回去给娘亲,一部分存起来。为以后她和华子的生活做准备。
他们在信上报告了对方的点滴进步,华子经常说,”我的女人很厉害,看来我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沐沐经常讽刺他说,“你出来时,可以自豪地对别人说,我有女人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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