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第一个周末,王二起床有点晚,他没有跑步,而是自告奋勇出门去买菜。
赶去城中村集市的路上,王二已经提前想好了,今天的食材可得精挑细选,不能像往常一样敷衍,更不该被人骗了。想起上次买回两大包洗衣粉,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到半小时,王二已经来到集市入口。这会才早上七点不到,一眼望去集市尽是乌泱泱的人,热闹的不得了。路边摊依然一个挨一个,贩卖鸡鸭鱼肉,瓜果蔬菜的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王二一路转悠,一路扫视,生怕错过任何一处风景。他瞅着旁边一位大妈赶早剥下来半脸盆的青豆尤其新鲜,忍不住蹲下身询问。
“您这豆子卖多少呀?”“这是毛豆,剥好的八块一斤,带壳卖六块。”大妈洋溢着笑脸。“那行,给我来十块钱剥好的毛豆。”王二边说边顺手拿起旁边捆好的小白菜看了看。“这小菜也是我家屋檐下种的,连农药都没打呢!”大妈用手指了指菜叶上的一个个虫眼,似乎全都是目击证人。
“才入秋,这菜不会苦吧?”王二有些担心。“尝鲜嘛,口感比冬天会差一些。”“卖多少啊?”“五块钱两把,三块一把。”“好吧,给我两把。”向来只买时令蔬菜的王二,今天居然也破例了。
付过钱,王二继续往前走。这时,靠马路右边有一位戴草帽的大叔引起了他的注意。相比旁边不停往一堆空心菜洒水的大妈,他倒是一脸从容。大叔穿着一双解放鞋,正坐小板凳上拾掇他的韭菜。别人卖的韭菜几乎堆放在一起,然后还不忘拿矿泉水瓶时不时浇点水。
看神情大叔似乎不太专业,他近乎把韭菜全都捋过一遍,然后用皮筋扎成一个个小捆,整整齐齐码在自己边上。王二看呆了,这不就是老家种的韭菜吗?他蹲下来,拿上一捆闻了闻,真香啊!尽管没春韭那般水灵,王二还是决定买下它,刚好周末在家包饺子,韭菜猪肉馅,老人孩子都喜欢。
不一会,王二又赶去旁边一家熟悉的猪肉铺。“小沈,今天怎么就你一人啊?你老爹呢?”“我爹昨天中暑了,赶早就我一人。王叔,今天你来晚了,里脊肉全没了。”年轻人笑着抬手擦汗。“没关系,给我来两根仔排,再剁一斤多的前腿肉,要瘦一点。”
相比以前买菜,王二这会老练多了。他接过剁好的猪肉和排骨,接着又寻上一处卖鱼的地摊。
“您这鲫鱼怎么卖呀?看起来像是水塘饲养的吧?”大嗓门的妇人笑了。“瞧您说的,我这鲫鱼鳞金灿灿的,饲料喂得出来吗?”“十三块一斤,这会就剩下三条,其他都被馆子店买了,您要吗?”
王二凑近一看,脸盆里还真就三条鱼了,旁边有一大塑料袋装好的,看上去也是鲫鱼。“这么巧,那就帮我把鱼杀一下吧!”价都没法还了,王二还是头一回遇上。
鱼肉都有,食材差不多齐了,王二准备返程。接近集市出口时,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站在三轮车边上,大声吆喝着卖玉米。
对呀,入秋后的玉米口感应该不错。王二停下脚步,凑了上去。他也没问价格,直接挑上三根让男子过秤。“一斤半,三块七毛。”
王二说,“不用那么多,去掉最大的那一根。”男子接着又过称,笑着说,“一斤二两,三块钱。”
身边有人这会提醒王二注意看称,他却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扫码,付完七毛钱,拿起刚刚去掉最大的那根玉米,笑嘻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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