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老徐又被拷在了椅子上,虽已饱受伤痛折磨,散落到额头的头发下面依旧是鉴定的目光。金贵看着廖方雄说道:“这回就请队长露两手。”
廖方雄晃了晃手臂,笑道:“我可没你那么粗鲁......”
廖方雄走到老徐面前,手放在老徐的肩膀,看着老徐问道:“你那伙计都招了,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
老徐看着这个侦缉科长,似乎没有严刑逼供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对此抱有幻想,便说道:“他就一个老实人能知道什么.....”
金贵见老徐仍不配合,嘲笑道:“队长,鞭子就在你边上,拿起来狠狠抽几下,看他嘴硬。”
廖方雄没有搭理金贵,他用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拿起从老徐箱子里搜出的那叠文件抽看几页,接着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今天还发生了什么,多亏了你伙计的功劳,我们抓到岩石了,他就是立文学校的老师谢岩。”
老徐内心有些忐忑,他下意识握了一下拳头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他是无辜的......”
廖方雄往回走了几步又把文件放桌子上,瞟了一眼老徐,说道:“我看你是经不起打了,既然这个叫谢岩的不是岩石,那到底是谁,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
老徐略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廖方雄又点了根烟说道:“好好想想.....”
但金贵可没那个耐性,他看不惯廖方雄的软磨硬泡,当廖方雄一不留神,又冲过去拿去鞭子抽了老徐两鞭子,其中一鞭子还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老徐眼睛,老徐疼痛得想用手去捂一捂,但他已经被捆住,只能用力挣扎着。额头上的汗珠夹着皮肤上的盐分流到了眼角,疼痛瞬间加剧,致使老徐崩溃地抽搐着。廖方雄赶紧扔掉手中的烟,一把抓住金贵拿皮鞭的手,这个时候的廖方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盯着金贵,嘴里蹦出了一句:“你!”
老徐强忍着痛苦,突然大笑道:“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廖方雄不失时机地责备起金贵:“你看,要不我去跟陆处长说说,这案子还是你来审吧。”
金贵怒气未消,对老徐吼道:“你要是想死,老子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老徐只能睁着一颗眼睛,他瞪着金贵说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是共产党,至于岩石是谁,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说的。”
廖方雄转怒为笑说:“金贵,他都招了,我们一起去陆处长那给你请功。”
金贵却觉得自己的凶残奏效了,当即乘胜追击,兴奋地说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老徐朝着金贵冷不丁地一声讥笑再次激怒金贵,又抽打老徐,气道:“快说!岩石是谁!”
廖方雄不忍直视这一幕,吼道:“你真要把他打死了,那线索就断了!”
金贵打红了眼,也顾不及廖方雄的劝阻,喘着气说道:“天塌下来,老子顶着!老子今天就让他瞧瞧,老子就是阎王,想让他活着就活着,想让他死就让他死!”
廖方雄咬着牙看着,心如刀绞隐隐作痛,他拍了拍金贵的肩膀说了一句:“不能把他弄死了。”
廖方雄实在看不下去,借故抽烟走出了审讯室,但他的手捏着一根烟颤抖着,犹豫许久才放入了嘴里,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任何可能对策,烟就在嘴里叼着,忘了将它点燃。
“廖队长,电话!”说话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连续地传入廖方雄耳中,是办公室的同事过来找他,廖方雄问道:“是谁的电话?”
“是陆处长。”那人回答道。
廖方雄紧随同事来到了办公室,他拿起电话:“喂,陆处长,我是廖方雄。”
电话另一头说道:“方雄啊,我马上要跟署长去趟南京,再过两天,也就是星期五,南京那边会派人接管共产刑讯事宜,人要看管好。”
廖方雄确认了一遍:“处长,您是说南京那边要过来要人?”
电话那边回答:“嗯,人要看好了。”
廖方雄和陆处长通完电话顿时觉得事情变得严峻,如果被带到南京,基本没有回旋余地。但眼下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他匆匆赶到审讯室,猛地推开门,金贵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廖方雄就把他推开。廖方雄差一点想伸手去欲要将老徐手上的手铐打开,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将手缩了回来。
金贵朝廖方雄吼道:“推我干嘛!”
廖方雄也提高嗓门:“你差点犯了大错,你知道吗!”
金贵觉得廖方雄又是在吓唬他,冷笑道:“队长,你吓唬我一天了,到底图什么.....”
廖方雄“哼”了一声,说道:“刚才陆处长下了命令,要把人看管好,过几日南京那边会派人来要人,如果有什么散失,我干脆让他们把你带去南京好了。”
金贵将信将疑地问道:“还有这个事情?”
廖方雄正经地说道:“陆处长现在已经跟署长去南京了,信不信过三两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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