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贵人相助
松龄道长一路上都未找着自己的马,也没有发现李紫小武哥的踪迹。在城门下歇脚的他突然想起张顺死前说的几句话,张顺昨晚劝松龄道长说不要往东走,说那里经常打仗。
道长啃了一口干粮慢慢咀嚼完后自语道:“应该是往东跑了!”
松龄道长收好包袱决定再往东寻去。
皇城里的司礼监,崔文升叫来魏忠贤说:“乾清宫小太监跟我说皇上昨天一早好像派锦衣卫王虎去辽东,具体什么事情小太监没听不太清,你说会不会跟宫女的案子有关?”
魏忠贤明白崔文升的意思,马上回道:“公公,小的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就也派人赶往辽东......”
在魏忠贤离开司礼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瑛这位东厂中最合适的人选带着他的搭档身着便服出了德胜门往辽东方向去了。
秦良玉的队伍行军到了山海关不到两日,锦衣卫王虎一伙儿就快马加鞭找上门来,王虎是从永平城赶过来的,他们原本要找被抓的钱庄掌柜和那个读书人细问案情,结果到了永平城的府衙得知这两个人被人在饭菜里下了药,毒死在大狱之中。无奈之下,王虎只好来找秦良玉,现在也就只有她知道案情的来龙去脉,秦良玉得知掌柜和读书人已死,不禁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虎对秦良玉说:“秦将军的折子,皇上已经看了,初步断定这一伙儿奸细跟李永芳有关系,特派我来暗查李永芳反叛前,跟他有交情的官员是否跟此案有所联系。”
秦良玉惊讶道:“李永芳?你是说叛将李永芳?那.......王大人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协助的?”
王虎说:“秦将军军务在身在下怎敢劳驾,这案子就由我们锦衣卫全权负责。”
两人谈话间,士兵进帐通报说李紫跟小武哥打算去跟秦良玉辞行。秦良玉想到他们在这案子上立了功,打算在锦衣卫面前美言几句,便传他们入帐。可当他们一进来见到几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官差也在里面,不由得吃了一惊,两人皆是退了几步想溜出大帐,而秦良玉却叫住了他们:“紫姑娘换了套女子衣裳甚是好看呀!”
王虎听着秦良玉的话往门口一看,霎时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李紫和小武哥见到王虎的脸孔,更是惊慌失措。王虎说:“原来你们都躲到军营里面来了,本事不小啊!”
小武哥马上挡住李紫前面:“你要是来抓人的话,你就抓我吧,放过阿紫!”
秦良玉没听明白两方对话的意思,误以为是一场误会,急忙说道:“二位不用担心,这是锦衣卫王大人。”她又指着小武哥向王虎介绍说:“王大人,此次能破这个奸细案子还多亏了他们二人提供的线索,倘若你回京有机会面皇上,还望美言几句。”
王虎想到宫女的事情不宜被过多人知晓,他说:“还有这等事情......我即刻带他们进京领赏。”
李紫有些语无伦次:“你知道那几颗珠子皇上赏赐给我的,我怎敢偷皇宫里的东西,我一个弱女子,如果是偷的,怎可能带得出宫。这事情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死死相逼。”
王虎笑着说:“我只是带你回京,你说的什么金珠子银珠子,我一概不知,我若要取你性命,何须等到今日。”
小武哥说:“不去,被你带回京城就没命了,我们跟你无任何冤仇,为何老要为难我们呢?”
秦良玉十分困惑,她问道:“原来你们认识?王大人稍安勿躁,李紫你说下这是怎么回事?”
李紫却哭了起来,她指着王虎说:“我原本是宫里的宫女,他给了我几颗金珠子,说是万历皇帝赏赐给我的......”
王虎不想让秦良玉知道这些事情,他急忙打住李紫的话说:“你说什么,我都不太明白,我就带你回京城领个赏,至于吓得这么胡言乱语......”
秦良玉见李紫不像胡言乱语,这其中定另有隐情,但锦衣卫又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秦良玉想着之前答应过李紫,只要他们有难便要帮他们一把,先不管眼前这一塌糊涂到底什么事情了,得想想法子帮李紫他们摆脱困局。
秦良玉心生一计,她说:“王大人你不是还有其他要务在身?我留几个弟兄在山海关配合你办案,辽东战事吃紧,我秦家军的其他人今日便要出关增援熊大人。至于这对年轻人,听得出来应该牵扯了什么案子,王大人不便相告,我也不必多问,但你这几日肯定也回不了京城,就暂时关押起来,王大人何日办完案子,再一同把他们押往京城。”
王虎觉得秦良玉如此配合便说:“秦将军能心领神会,我便毋庸多言,那就有劳秦将军,将他们严加看管了。”
秦良玉叫了她两个兄弟进来,先是对哥哥秦邦屏说:“阿哥,锦衣卫王大人来此办案,我打算留五名弟兄协助他们,你和阿弟整顿一下军队,我们晚上趁着夜色赶往关外与熊大人汇合。”然后接着看着秦民屏说:“王大人说小武跟阿紫牵涉到王大人的一些案子,但王大人这几天也回不了京城,暂时把这两个人关押起来,你派一个兵士,再由王大人的锦衣卫也派一个人一起看管,等王大人这边事情办妥了,就带他们回京城。”
秦民屏惊问王虎:“这两个小老百姓能牵扯锦衣卫的案子,王大人搞错了吧!”
秦良玉说:“阿弟,休要无理,大内的事情我们不要过问太多,你按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秦良玉又对王虎说:“我的弟弟生性鲁莽,王大人请勿见怪,还请王大人这边加紧办案,也好早日回京。”
王虎不由得为这次意外的收获感到欣喜,他再次向秦良玉道谢。而李紫和小武哥不情不愿地被秦民屏带了下去,王虎除了留下一名准备看管李紫他们的锦衣卫外,其余的全部离开了军营。
军营里没有正式的牢房,于是两个人被带到了一间营房看管,秦民屏派李头儿配合锦衣卫看管,秦良玉等到其他锦衣卫皆已离开,就唤来她的兄弟,一方面把今天的事情告知她兄弟二人,一方面商量一下解救李紫他们的对策。
午夜的军营里吹起了号角,秦家军迅速在校场集合。军队的伙夫为李头儿和锦衣卫送来了一只烧鸡,一壶酒,还有一张凳子,他说:“李头儿,天气冷,秦将军让我送壶酒给你们二位暖暖身子。”
李头儿将酒和烧鸡放在长凳上闻了闻后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眼看你们要出发了,我明天可就没这好东西吃了。”
送走了伙夫后,李头儿拧出鸡翅膀啃了起来,不住地称赞伙夫的手艺。他又就了一口酒对着锦衣卫说:“锦衣卫的弟兄也来吃点吧,这酒还是温的,喝下去到天亮都觉得暖和。”
锦衣卫摇了摇头说:“公务在身,不便喝酒。”
李头儿笑着说:“就这一小壶酒喝不醉的,你闻闻这烧鸡多香。”
锦衣卫想到吃了两顿兵营里的饭菜真是味如嚼蜡,这眼前的烧鸡美酒要是都被李头儿霸占了还真心有不甘,也就松了口说:“那我也跟着来点儿。”
锦衣卫拧断鸡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等他两三杯酒下肚后,突然觉得肠胃很不舒服,李头儿见他捂着肚子便讥笑他说:“你们这些京城里头当差的真是吃不得我们这山野美味,你前面就是茅厕,赶紧去吧。”锦衣卫想强忍着,但终究憋不住就往茅厕跑了。此时秦民屏拿着两件军服在李头儿的示意下,偷偷溜进了关押李紫小武哥的营房。
秦民屏对着两人说:“把衣服换上,然后你们混在我的队伍里,跟我们一起出关。”
两人谢过秦民屏,可当他们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锦衣卫解完手回来了,他对着李头儿说:“没什么情况吧?”
李头儿故作生气,指着窗户嚷嚷说:“你要是信不过我!你......你上去看看嘛!”里面的人听了这话,秦民屏就立刻躲在窗户下面,锦衣卫透过里面微弱的光,发现两个大活人还在,就没再说什么,只不过不一会儿,肚子又开始闹腾了。趁着锦衣卫又跑去茅房,李头儿暗示里面的人赶紧穿好衣服逃走,不料穿好衣服正准备逃走的时候,锦衣卫又回来了,这时,李头儿急中生智大喊一声:“里面的人给我放老实点,锦衣卫可不是好惹的!”
李紫心领神会似的喊道:“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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