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2)
曹利君著
我们有个老师群,群名叫“快乐许多”。
目前,群里有34人,都是当年在山区工厂子弟校工作过的同事。看了下进群座位排序,我是第14位。谢老师第34位。
她是最后一个进群的。
群主叫常乐。常乐也是个老师吧。只是她来到学校做教员的时候,我已经调走了。彼此算是失之交臂的那种。回想这常乐,邻居很得意地说,她教过这个学生,一个宝里宝气的小胖丫头。甚至记得小胖丫头的父亲是山东人,在工厂开着人人羡慕的大汽车,专门拉煤球倒煤渣。工厂造气车间烧煤球。职工家家户户也烧煤烧板子。小胖丫头的父亲开车拉煤球倾倒废弃的煤灰渣时,一路扬尘,格外拉风,那场景就一壮观。大人孩子㧟着土篮子拿着扒灰的铁钩子,紧跟大汽车后面跑着,都想捡到没被烧透的煤球,多多益善。因为这里要说谢老师,就先不说群主常乐,不说邻居的这学生小胖丫头,把小胖丫头和她山东人的父亲都先放一放。
否则,这篇文章就要跑题了。
招我进群的是侯老师。
吃水不忘挖井人,进群感谢召集人。能够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联系上谢老师,自然要感谢这位招我进群的人。这里也不说侯老师。侯老师也得放一放。
还是书归正传,说谢老师。
长春下了第一场雪,叫我感觉有点意外。最近没看天气趋势,就下雪了。老天爷就是老天爷。老天爷才不管爷爷我看没看天气趋势呢。下雪了,第一场雪,就是喜欢,就是王道。爷爷我该出去走走,仰天俯地,感恩戴德,跟老天爷同乐。
没出去走走,看雪踩雪,也是因为谢老师。
在长春第一场雪这天,谢老师进群了。
失联几十年的谢老师,突现江湖,群江湖,真是又一个意外!
我在长春于家沟,独立窗前,望着落在院子里的一地白雪,在想与谢老师的人生初见,在想前不久还跟朋友去谢老师居住的吉林市爬朱雀山,真就是不可思议呢。
于是,千言万语,左冲右突,折腾了半天,落笔七八百字发到群里。这就是群众人看到的《谢老师》。
谢老师看了《谢老师》,很感动。
她用语音在群里给我留言,断断续续地,诉说这种感动。我把她的语音转换成汉文,原汁原味地留在这里,跟她一起感动:
“曹丽(利)君,你好。哎呀,我怎么表达我这个心情啊,太感动了。”
“你把我。()青年时代刚刚毕业时候的情景,给我回(忆)的这么完整。我回想起来罢(吧)确实是这样,那那天呢,因为刚刚到朝阳镇,那叫化肥厂地(的)。筹备处吧,了。”
“和那个你们家住在那里(筹备处后院)。所以说我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很很美好的晚上。以后你有机会了,你也到学校当老师。我们呢,共同在一起工作。哎呀,回想起来罢(吧)。”
“太美好了,曹丽(利)君,我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你。”
“另外,你的父。”
“巢(曹,应为梁)师傅。”
“那个谁,梁师傅(注:我的继父)和两手儿(梁婶)哈,对我们特别好,(。)这两位老人吧,特别善良,而且呢,对人呢,非常诚恳。所以说,那个时候我跟那个跟你妈妈我们相处的(得)非常好,我记得吧,我经常跟他(梁师傅)在一起唠嗑儿。特别是那个你妈妈在那个。()幼儿园的时候给我们看孩子吧,这个情景我也记得。哎呀,心里有很多话太激动了,不知道(咋说)。”
听语音,谢老师嗓音有点干。她原先就这样,似乎没什么变化。吐字很清晰。这段语音转换为汉文后,仍保持了原貌,不至于叫人望文生义。
和谢老师分别那年,已经为人妇为人母的她,早就不再扎两根羊角辫了,而是梳起了短发,当时很流行的五号头。穿一件半新的黑色小翻领外衣,里面是紫色立领套头毛衣。个子虽矮,身板总是挺直,就一鞠萍姐姐范儿。
几十年后的今天,听话听音,如见其人。此时此刻,我好像真得看见谢老师就坐在对面,目光清澈地看着自己。
就这么,不容置疑地,顺着她的目光,一步一摇地,走回到那个都说回不去的从前。
2018年10月29日星期一 写在长春于家沟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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