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租金便宜,我住进了一间中高档的公寓。房间的位置也不错,无论通风,阳光,都是十足的完美,在闹市,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间是格外少见的。
一天晚上,我心满意足的坐在电视前喝着啤酒,咚咚的敲门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自然而然的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并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走进房间,东瞧西顾的。
“你好,你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不好意思,我是以前住在这里。”她眼睛没有离开房间,贪婪的瞧着。
“哦。”我实在不解其意,敷衍答道。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嗯?”
“我是说房间的布置,我的沙发也摆在这里。”她的手指在空中欢快的挥舞。“还有电视,音响,落地的台灯,跟以前一模一样。”
这名陌生的女子穿着高跟鞋,她始终没有看我,她的视线完全被房间吸引去,仿佛我是透明的一样。她说话的样子像博物馆的导游,引领着我的视线向我说明房间的历史。
“书柜也是,床边的摆设也是,跟我的一模一样。”她竟然穿着高跟鞋走进我的卧室,还没有征得我的同意,这让我除了好奇之外,心生不满。
“所以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不客气的问。
“我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
“然后呢?”
“我可是住了十多年了。”她的语气也是十足的自我为是。
我看她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如果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年,那说明她从小便住在这间公寓,也就解释了她为何对这个房间念念不忘,这里的每一寸都和她成长的轨迹息息相关。
“我每天下班都路过这里,直到前几天,我在楼下发现这个公寓的窗户竟然涌出昏黄的灯光。我就想,啊,这个房间终于有人住了。简直是替房间高兴,但我更加好奇接替我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家伙是什么样子的,为此,我彻夜难眠,似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呢?”
“所以我今天又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所以上来拜访一下。”
真是个怪人,我心里这么想着。而且她竟然没有一丝要离开的迹象,她抚摸着墙壁,擅自把我的衣柜打开,这一切我都没有阻止她,我只是静静地想看她搞什么鬼。
接着她竟坐在沙发上,如同发号施令的对我说:
“别客气,坐啊。”
“请你搞清楚,我才是住在这里的人。”虽然我这么说,可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坐下了。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在包里翻起来,俄而,从中掏出一个便当盒。
“这是我做的小菜。干喝酒多没滋味啊。”
“不好意思,恕我不能收。除非你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
“没什么目的啊。”她眼神清澈,语气任性单纯。“只是非常眷恋这里。”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租下来。”
“不行,不行。”她摇着头,居然拿起我的啤酒罐喝了一口。“我做不到。”
“为何?”
“对了,邻居你都见过了吗?”她避而不谈我提出的问题,转而关心起了邻居。
“我对门的好像是对父亲,他们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我思索着。
“对,他家有一个孩子,特别可爱,小名叫元元。有一次他出去玩,结果回家的时候没带钥匙,父母又不在家。我就把他叫进来,让他在我房间里待着。我看他一直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盯着他的小脸,你猜怎么着,过了一会儿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你喜欢听古典音乐啊。”她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唱片。
“恩,总觉得有陶冶身心的奇效。”我回答。
“品味真不错啊,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单身。”我越来越觉得她奇怪,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忌讳的,便故意般的说。
“我看你挺漂亮的,当我女朋友吧。”
“你说啥?”她的声音突然黯淡下来,变得有些嘶哑。
“我说如果你没有男朋友,就跟我凑合凑合呗。”我看她低下头不回答我,我接着说。
“怎么样,这样你就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你是说你邀请我跟你住在一起吗?”
“是的。”
她诡异的笑起来,那让人不安的笑声简直要刺穿我的耳膜。
从那之后,她确实住了进来,再也不走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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