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样

昨天中午，领着女儿去卫生院打新冠疫苗的第二针。

按政府统筹安排，注射疫苗的是十五周岁到十八周岁的学生。

注射疫苗很顺利。按注射疫苗要求，女儿需要坐在留观区等待三十分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可以走了。

留观区等待的学生，正值暑假，他们大都穿着清爽，手拿手机，神情轻松。忽然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坐在我的后侧旁边。

她头发显然是做过离子烫，拉的很直，显得长发飘飘。最让我醒目的，还是她的穿着。一件和她年龄不相符的短红上衣，过于艳丽暴露。脸色很白，显然是抹了粉底化了浓妆。收拾过的眼睫毛很长，有点夸张，显得眼睛没有她这样年龄的光泽。

我多看了她几眼。她是我今年带毕业班里的一名学生。

这名女生，打从初一，就在我的班里。三年初中生活，我可以说见证了她的学习和成长。在我的印象当中，她是一位很乖很懂事的女生。虽说学习没多大起色，平平庸庸，甚至很差，但她品行很好。三年初中学习生活，在班上没惹过事，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可能由于她是女孩子的缘故，再加上长得漂亮一些，上了初三后，她明显爱打扮自己。好几次危险品、违禁品大检查中，查到她携带了眉笔、化妆盒之类的东西。

中考结束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看着和学校完全不一样的她，我心里想，现在的学生，出了校门真是大变样。

估计她看到了我，还像在学校那样羞怯地跑到我跟前，声音很小，向我说了声老师好。我急忙站起来，回了她一声。

我知道她没考上高中，就问她今后打算。她可能意识到在老师面前自己穿的有些“夸张”，脸色绯红，像是犯了错误一样。

她说开学了，准备到职业中学去学美容专业，她对美容比较感兴趣。我微笑着，语气尽可能轻松。我鼓励了她一番，她还像在学校一样，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着头。

三十分钟的留观时间到了。她走时，给我说了声：老师再见！这次声音，比刚才问好时的声音，明显响了一些，自信了一些。

看着她青春的背影，以及和她年龄不相仿的装扮，我心里再想，下次见面，她还会问我这个老师好吗，而我，还能认得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