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早餐很有料

    村里的一家早点店一如既往地开着。

    一条贯穿过村庄的公路，将村庄一分为二。几辆大车像负重的驼骡，驶过这个陌生的小镇。我打算走进这家店吃碗面条，再去上班。

    “打死了人。”

我刚跨进店门，就听到店铺老板娘和一个年轻的女子谈话。

    “打死了活该！谁让他跑到别人承包的山上拾菌子。”

年轻女子冰冷的说着，我找了个位子坐定，轻蔑地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女子。

    “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人活活打死，”老板娘说。

    “听说，承包那座山的人，一年交给村委会的承包费就60万，”店铺老板说。我吃着面条，向店铺老板问道。

    “是什么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为什么被打死？”

    “他去别人承包的山上拾菌子，每年菌子出的这个季节，都有人去承包山场，承包过的山场，承包方就不准其他村民再到山上拾菌子。”

    “那个地方的事？”

我再这样问的时候，店老板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笑。

    “……，在洗钱，”坐在我旁边的两个青年在小声谈着他两的话题。那个讲话冰冷的年轻女子站起来，抓过一张餐巾纸抹了一下嘴，随手把纸丢到桌子下面，然后扭着屁股走进一家发廊。紧接着，小店又进来几个男人，他们点好自己的早点，坐下后，便对他们熟识的老板大声抱怨:“要去栽树，现在不准再乱开乱采山沙了，所有挖过沙的地方都要叫填土栽树，这回政府是动真格的了，你不知道，一夜之间，就封停了十几家沙场。哎！挖了十几年的沙，要填多少土，要栽多少树。”

“你们有没有听说，这两天，红丰村有人上山拾菌子被人打死？”店铺老板似乎不相信，他想再证实一下。

“要是我承包过的沙场，谁敢来偷沙，我就要他的命，”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

“不管怎么说，不能把人活活打死，这个承包山的人，这回肯定要判死刑，”店铺老板娘说。

“嗯！……”那个恶狠狠的男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句，不屑的神情，仿佛一处等待诊治的伤口。

    我吃完早点，起身走出这家开在村里的早点铺，感觉这一顿早餐很有料。一股清风拂面吹来，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不知为什么，我心情很是惬意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