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个春天的等待,好像很久了,亦或许对我而言只是昨天而已。室友送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收拾心情,挎起包,拎着袋,带上他晶霞般的祝福,开始一段归家旅程。
好在公交车上还有零星点点的空座,选择靠窗的那个,塞上耳机,身心便得到舒展,还是那些歌,简简单单的旋律,但却是我的最爱,随乐而安睡了小会,等我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已驶过一半。此刻,正是城市夜色生活的开始,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一切,霓虹灯火的闪烁,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各色人种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小巷。城市亦城市的喧嚣,我有我的淡然,我只是一个市外之人,旁观若听这座城市,不去评论一切好与坏,细数自己残余的生命,仅仅。
两人结伴而行抵达火车站,话语不多,也只是相视一笑,只因我们都是同路中人。等待、燥热、喧嚣,在这个候车室蔓延开来,似有种窒息慢慢逼近了自己,也开始变得异常躁动,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每每碰上这种热与吵的氛围,就会变得如此浮躁。什么时候,目光开始锁定一个中年妇女,她没有浮躁,更多的是一份安逸,我静静地看着她,一针一线勾勒出甚好花边。世界喧嚣,我不浮躁,或许这就是她执守的一份淡然。
漫长等待之后,人们一窝蜂地涌上火车,车厢随着渐增的人群,停止了空气的流动,头顶的风扇肆无忌惮地扇动着,稍稍带来一片凉意。站在拥挤的过道,睡意欲加明显,朦胧中看到一执笔少年,在想些什么,又或是要写点什么,不去追问,我只是很困,便蜷缩在地上抱头而睡,不顾他人的视线。某时,过道来了外卖,被好友早早地叫醒着给外卖的让路,旁边一面生的同学起身说:你坐吧。你让我推之后,最终还是很乐意地接受了他的这份馈赠。在这列火车上,我似乎是一个千寻者,穿梭于昨天和今天,浅看凌晨的那刻。
到站了,拖着疲惫的身体下车,纵使不是我的家乡,但那浓重的乡音开始引入耳觉,如此亲切,也甚可笑,可笑没有人会笑我那腔“德语”。她爸开着三轮车来接我俩,行驶在乡间小道,四处寂静得有点可怕,只有车轮还在颠簸,让回家的心情难以平复。回家了,亦累了,洗洗,便睡了。
这天气,真让人捉摸不透,从三月到现在,一直这样,时晴时雨,交幕着人间的一出出悲喜剧。坐在书桌前,看窗外风与雨的缠缠绵绵,陷入沉思,哦,我应该做点什么。打开收音机,锁定家乡电台最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以往常做的事,百听都不会厌,喜欢DJ的声音,沉稳而不失幽默。为一个文艺哥们点播了一首他喜欢的十年,算是回报吧,回报他之前送我一本他的文集,电波那头,DJ说着我送出的祝福,这头,我惬意地听着他喜欢的音乐。一个春天的下午,风寒、雨凉,就此而过,带着温暖的声音,送给你,我的朋友。
雨夜,极不稳定的电荷带动灯光一闪一闪,触目惊心,外面世界,鬼哭狼嚎,和Q友小聊了会儿,便早早地进入梦乡,异域深处,我不再是一个孤独者。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真正地喜欢苏东坡的这首《定风波》,在他看来雨晴都属平常,想通了,那也就真正地释然了。
观花时节已过,徒留一地的凄然神伤,我虔诚地祈祷,不负春光,不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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