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风总是湿湿甜甜的,我从山涧中跑过,露水悄悄把眼泪留在了我的裤腿上。
山崖上的那一丛花,矮小低调,却那么灵动自然,昨夜狂风暴雨,今日还依旧是那昨日的模样。
这山谷里,到了六七月份满山的青蛇,可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还是不知道是翠青还是竹叶青?
我说,到山外去,于是,一有时间,我就顺着水泥路跑,到了石板路,又顺着石板路跑,可石板路的尽头是新铺出的柏油路。这群山中的柏油路?
班长说,顺着山路走,百十个弯,百十条溪,往下是不曾枯竭的山涧,往上爬,是怎么也爬不上去的山脉。
我不信邪,天未亮就出发了,就顺着十米一个弯的水泥路往上走,走着走着,背后的天色突然变了,我回过头,世界恍若白昼。
走着走着,我开始爬,弓着身子,双手也杵着地面,汗水也枯竭了,贴着我的身子,开始转变为撕扯,用手触摸一下,干巴巴的,是蒸干的体盐吗?
到了不用再往上的地方,转头四顾,我也站不到山的顶峰,直插苍穹的油柏树汇集成了密林,挡住了山顶的风光,独自霸占着,山巅的震撼之美。
我也好想看一下,可我踮起脚尖,怎么也够不到,我已经无法再往上了,这是一个人类作为动物的顶峰了。
我蹲坐在树下,找了好几个位置,终于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望着堆积的云慢慢把天空染成灰色。
我思念着日落,可是,落日她属于很多天气,晴天白云,残阳如血。
它像神明一样,让我想起故乡,熟悉的驴球马蛋味,熟悉的,悄无声息。
天空变成深灰色,我也下山了。对面的半山腰上,住着人家,在青青的色彩里,鲜明的出现了建筑,可是没有炊烟。我猜想,以前的人家,缕缕炊烟是老人家吧嗒吧嗒抽不停的烟锅杆子。现在没了,山野的村落也变得那么年轻了。
后来,我望着山峰,我会想,也许山顶的风光并不好;也许,上了山顶反而被林子遮住了眼 ,也或许,半路有青蛇拦道。不过,去过,才可以告诉自己,那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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