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跟朋友聊天,朋友跟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前段时间她带领班级学生学习了《秋天的怀念》这一课,课程进行到30分钟就进行不下去了,备课的时候她曾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要理解的太深,可读着读着还是哭了 ,班级里的那群孩子却没心没肺的开心欢呼这节课结束的这么早……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们班在学习这篇课文的时候有些调皮的男孩故意在课堂上说“菊花”,结果全班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结束了这堂课。
说实话我对这篇课文的印象真的不深了,但是我知道如果年少无知时如果有人试图告诉我一些我不懂的大道理我一定不屑一顾。
但是啊,现在的我再次阅读这篇文章切切实实的难受了。
课文只有短短的几百字,文笔朴实无华,但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母爱还是直戳人的内心深处。
母亲最担心的就是儿子轻生,她不顾一切“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母亲忍住的不仅仅是哭声,还有儿子病痛对自己的折磨和自己的病痛。母亲轻声出去悄悄的听“我”的动静,其实啊自己已病入膏肓,自己的疼痛谁又能倾听,在反复试探中抓寻能让儿子振奋起来的一切,她想要带儿子去北海看菊花,希望菊花浑身的生命力可以感染他,帮助他振奋,可是啊天公不作美,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母亲临终前心中记挂的是儿子小时候最爱吃的豌豆黄,是那个生病的儿子与未成年的女儿。
我们总是觉得父母控制欲非常强,看你做什么都不顺眼,唠唠叨叨喜欢挑刺,动不动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思想教育,我们反抗、争论、摔门而走,却好像都无力抵抗。慢慢的我们长大了,慢慢长成可以和父母平起平坐的年纪。可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父母已经开始看你脸色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父母开始在你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了?
每次假期回家返程时,父母总会“求着”我带东西回去:
“蒸好的包子带着吧?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牛奶带着吧?排骨、牛肉带着吧?省的买。”
“米、面都还有吗?给你带点?”
“水果带着吧?留着路上吃”
而我总会下意识的拒绝:“太重了!”“都能买的到!”“装不下!”“你烦不烦啊!”“不要说过了不要,你为什么要一直问个不停啊”
其实有时候我们真没多想,单纯是觉得带着不方便,可后来突然发现,以前他们会劈头盖脸骂我不知好歹,而现在他们居然不再强求,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那一刻,脸上带着落寞,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已经不再能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就连对你好,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你不开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变得唯唯诺诺,担心打扰我们的生活,害怕惹起我们的厌烦,无限委屈自己,自己的事情全都自己做,就连病了死了,都不愿给你添麻烦。
很多时候,越长大我们可能会越对父母不耐烦,觉得她们唠叨,觉得烦,觉得他们做不好很多事。
这让他们开始害怕,躲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战战兢兢。
小心翼翼的看你的脸色,生怕惹你不开心。
言语、行为中甚至都带着一丝“犹豫”和“讨好”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随着子女慢慢长大,开始产生质的逆转。
曾经弱势的一方变得强势,强势的一方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家,以后是你的了。
子女们往往无意识的就变得强势,无意识的就会不耐烦。
但其实子女们能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仗着知道父母的爱永远不会过时?
从小时候“为你好”式的严厉,到老了之后小心翼翼的和你相处。
自始至终,他们都从没忘记过爱你。
他们只是老了,并没有什么错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看你脸色了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小心翼翼的跟你说话了
如果某一天,面对着你的坏脾气,父母开始变得沉默了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请你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
因为这预示着他们变老了。
请你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
就像他们爱你们时的那样。
对他们多一些耐心
对他们多一些关心
对他们多一些依赖
对他们多一些帮助
帮着他们融入这个新新世界
让他们一辈子能做你的超人
他们养我们长大,就让我们陪他们终老。
附原文
《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收音机里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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