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死”这个字,你想到了什么?
皱纹、静谧、鲜血、眼泪、战争、病、意外、花、石碑、漆黑?还是什么都不想?或者是不敢想?压根儿想不到什么?
有人肯定说,老子工作太累,没时间瞎想,根本就没想过。说真的,这话我不相信。萨特讲“存在”,说它是每代人都会问自己的问题,但遗憾的是,没有答案。
既然是死亡,那就会涉及“存在”。我也不可能有答案。
《内布拉斯加》上面这电影,没在说“死”,是我瞎想,想到的。电影就是如此,它在说一,你却能想到二三四五····
布鲁斯·邓恩饰演的老爷子是本片的主角,老爷子要去领百万大奖,而身边的人都知道,这奖是不可能中的,老爷子执意要去,家人也劝不过。电影故事就集中发生在领奖的路上。
本片人物的戏剧性需求很简单:打死我,我也要去领奖。整部电影就围绕着老爷子的这个需求展开。老爷子为何这样执拗呢?看到后面,就会慢慢明白。
扯自己的淡,让别人说去吧
我奶奶去世六年。80多岁,算喜丧。有组镜头,深刻我心:门前有凳子,凳上坐着一位小脚老人,手拿蒲扇,慢悠悠地扇,她就是我奶奶。如果不是意外把腿摔了,我估计她每天还是会到她那“一亩三分地”里去种菜。那地,我走去,15分钟以内,奶奶小脚就更长了。晚年,她算是吃喝不愁的,但总要去地里挖几锄头。那地面积很小,出菜也不多,没多大现实用处。
她去世后,我想的问题更多了,才明白,那地,正是奶奶的“百万大奖”。
那组深刻镜头,是她腿坏后才有的。脚原本就小,摔了之后更是无法走动。从她的屋门口到我的屋门口,60秒的路,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了近五分钟。我现在很好奇,无法行走太远的路,无法拿起锄头的那段她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她在想些什么?她整日坐在门前的凳子上在想些什么?
分不清的现实和电影
老爷子在走一条注定失败的领奖之路,我奶奶在做一件“无用”的事。
领奖和种地是两个不同的行为,一个相同的内因。
电影里,老爷子的儿子说的很清楚:
他只是需要点活着的念想念想是时时牵挂、久久坚持的,说小了是奔头儿,说大了是信念。
念想没了,生活还要继续。
于是,领奖完了之后,老爷子还得回家;地种不了了之后,奶奶搬个凳子,天天坐在门前。
他们注定就这样,直到死掉了,一个死在电影里,一个死在现实里。
老爷子最终的结局,我不知道,除非导演拍续集。
而奶奶是葬在那一小块地里的,墓地占去了约三分之一,墓的前边有棵树,现已长高了,可以遮阴,问家里人,得知,是她种地时栽下的。
躲避痛苦是智者
老爷子是极其普通的人,生活平庸,乏而无味。如果细想人生的话,实在充塞了酸楚无奈和痛苦。承认这是生活的本质,并想法子避免它的人,无疑是智者。这话,现在我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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