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翻读的一些自我吹嘘有大智慧的书,大多给我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不难发现:那些粉饰后的文字,看似毫无破绽,实则漏洞百出,看似堪破虚饰,实则堕入迷雾。
读来读去,还是觉着经典古籍的好,尤其老庄孔孟等上古的文字。
作为中国人,老庄和孔孟所代表的道、儒思想如果不多接触、多吸收,实在是人生一大缺憾。当然要注意的是,不同年龄段的人吸收道儒的成分和剂量得把握好,否则容易走偏。没办法,我们当代人且不说跟久远的祖先存在天堑鸿沟,就是对中古、近古的祖先也知之寥寥、颇多谬误。
近些年,个别有识之士提倡孩子们学习“国学”——外国人称为“汉学”——不少成年人报以狐疑的眼光。而我认为,孩子们学无可厚非,而成年人更应该亡羊补牢地学,我们实在不知道——究竟丢掉了多少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
其他不说,且说老庄、孔孟,明眼人知道道、儒非但不对立,反而相辅互补,想做神人偏老庄,想做圣人偏孔孟,但无论我们偏向学习谁,或欲作神人或圣人,首先得做好自己——俗人。道儒二哲学之于我等俗人,最大的帮助是:可俗得有滋有味、有情有义、有识有体……假如努把力,能成为望神圣项背的贤人,也是不错的。
我最近买了一套阉割版(出版方自称是浓缩版)的国学典籍丛书,共二十五册小本本,为了区别于书架上的大厚本们,我将它们分别放在桌边、床头、浴室等处,作闲来偶翻之用。所谓阉割版,自然是不齐全的,而不齐全的东西,有时候却更阴阳协调,它们不大补不大进,总恰到好处。有相似阅读感受的,《史记》算是其一。太史公自从男根被去,不阴不阳却又有阴有阳,他省下刮胡子、抚下体的精力,竟给后人锻造了一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我越发感到:成神成圣者,无不得接受“阉割”——或是自愿,或是被迫。只是被阉者众多,自宫者世之少有。曾国藩算是自宫高手。
当我读曾国藩文正公时,简直心惊肉跳,这瘦老头算是近代最靠近神圣的一位了,狠人啊,太史公是“被阉”的,而他是拿切豆腐都费劲的小刀子慢慢“自宫”的。读曾国藩的文字时,我常按着命根子心虚地说:算了吧算了吧,我等俗人,实在没那魄力和胆气,我还是勉强做个俗而不太坏的人吧。
文/若安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