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午餐用的是一水儿的绿边白地儿掉釉搪瓷碗。做饭老奶奶从一个大锅抑或是大桶里舀出来黏黏糊糊的东西,除了菜叶子几乎看不出别的是什么食材,吃到口中似有饭粒,教人难以下咽。
一个姓亓的小朋友在我身后举着一块橡皮问道:“我能把橡皮塞到鼻子里你信么?”我并未在意,随口应了句不信。
吃罢午饭,李老师就把我们赶到一个大通铺上,像码饺子一样把我们排列整齐,逼我们睡午觉。我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躺在我旁边的小朋友是个叫小果的小脏孩,周身污泥,散发着腐臭气,慵懒地在那咬牙放屁吧嗒嘴,打把式卖艺。
难熬的午睡时间终将逝去,我们又到院子里玩。小果仍旧跟随着无赖模样的江念叨着他们的诗和远方——抽烟喝酒耍流氓。我依旧百无聊赖,思忖漫长的一天何时方能结束。
萧瑟的秋风卷积着琴声扑面而来,此乃这家幼儿园独特的上课铃声。我们回到教室,发现弹钢琴的并不是李老师。是李老师站在钢琴旁,指导一个小姑娘弹的。我当时无比歆羡,羡慕她小小年纪模仿老师弹钢琴足以乱真。一旁的江也夸赞道:“张红你傻呀?”
而此时小亓却另有一番疑问:“我能把橡皮塞鼻子里你信么?”
那时候幼儿园是有教材的,《语言》《算术》和《常识》。李老师让大家把《语言》书拿出来,随手翻一页,写在黑板上,又让我们一个字儿写一篇儿。然后便坐在钢琴凳上翘着二郎腿织她自己的毛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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