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导”大名门×胜,是我所任教学校左近村的人,与我年龄相仿,个头稍微比我矮一点儿——大约一米七左右,瘦瘦的,稍稍有些驼背。
肤色黑黑的——只是他的黑近乎猪肝色,黑中透着红,应该是家族中有肝病遗传的因素,最后他也是因此而殁的……
“门导”的脸是很削瘦,大门牙也很突出,眼睛却是小小的,透着狡黠!既然被人称作“门导”也一定有“艺术人”的做派——头发乱乱的,长长的。他也不大修边幅,不能说一年四季只穿一套衣服,也仅仅是几套廉价的衣服换来换去的。
他被称为“门导”,也有被调侃的成分——他初中毕业,“不事稼穑”,总想着靠写作来谋生,体现自己既定的“人生价值”——并如同《西游记》中的唐僧,一心只想取得真经,矢志不渝,九死而不悔。
而他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家中的父母不能为其提供一个很好的上升平台。更加上他有肝病,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贫困潦倒的生活如影形随伴在他左右。
我们前面提到唐僧矢志不渝终成正果,“门导”立志于写作,就四处游荡,也希望有人“慧眼识珠”——识得他这个“金镶玉”。
“门导”特别喜欢到学校,找我们这些近似“文化人”的人聊天儿,和我具体聊些什么,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唯有记得“门导”甚是乐观,总是呲着发黄的牙齿笑着的镜头,再就是他瘦瘦的身躯走路一步三晃,似有些身体有恙的样子。
作为同龄人,我内心中并不排斥他,加上当时还年轻,也还有些事业心,并不是每天下午放学都回家,有时候就留在学校里,看看书备备课什么的。
“门导”所在的村子离我们学校不足百米,只要他不外出几乎每天来会来学校一趟,有时大家听他讲外出时的“遭遇”。
我们当时大多是调侃他,并未认真听他具体如何操作的。不过我与他单独聊天时,他会告诉我他的剧本被“××”导演采用——只是他提的这些导演名不见经传。
即使如此,我也宽慰他坚持自己所选的路。当然,上天眷顾坚持不懈的人——近七八年吧,突然不见了“门导”的身影,后来听“门导”同村的老师说他已成为“京漂”,在那里奋斗着。
又过了几年,成为北京小有名气的编剧,再后来听说他结婚了,对象也是和他年龄相仿,本也是一位老师,也立志于写作。并有“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决绝,毅然辞职,离婚到京城发展——他们两个人也应该属于志同道合吧!
后来,“门导”的名气越来越大,据说参与多部电影,电视剧的剧本创作改编工作。地区宣传部门也给他专门儿设立了“创作室”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天妒英才,去年12月份突然闻听“门导”因为肝病英年早逝……
这两三年来,我们未曾见面——他曾经回来过,到学校看看我们,还是黑黑的,还是那样呲着大板牙笑着。穿着还是很朴素,讲他在北京的发展——像他以前的老样子……
我们两个只是加了微信好友,有时还聊上几句。他还邀我到京城玩耍,可现在已经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聚了……
不过从“门导”身上我看到了“专注”这个词,像唐僧那样为了人生目标失志不渝,苦过,难过……可都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也在北京买房子了——意味着在北京扎下了根!
只是平平稳稳的幸福的日子对“门导”来说过于短暂,愿天堂没有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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