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庸官人前传假信，院士饭后吐真言
上回说到，百步亭万家宴后，诸人散去，各归其家。偶闻肺疾出于侧，并无在意。及闻猝死者出，惊慌失措，遍寻良药而不得。
文亮母嘱文亮道：“吾儿今就职于医馆，定有良方以却之，可否私与为母些许，以防不测。”
文亮道：“而今疫情不明，且散播之急，非儿所预料，故无良方暂却之。惟母幽居于室，勿与他人往来，可避一时。”
其母言道：“闻汝前日往病毒署一行，可有防范之策。”
文亮怒道：“夫病毒署，窃居高位，丝毫不与草民半分便利。莫言训诫脱罪，进言疫毒之表，亦为所拒。”
文亮母道：“前日疫患，并无卒者。今日不同往昔，且再传之速，甚于前日。如再至病毒署诉其始末，安得再拒？”
文亮甚以为然，携了表文，偕同科八人，再至病毒署。门子倚门再拒，诸人费尽口舌，说得门子通行。至内，假门子之口，表了来意。
署吏道：“悉知来意，大人恰为此事犯难。今得诸君之力，必能索其源而究其竟。诸位少候，且待小可转达于大人。”
少顷，署吏出，言道：“大人出堂在即，无暇面迎诸位，还请宽宥则个。表文已缴大人，相约疫控署李大人共议对策。诸位但请还家，但有结果，疾控署必将榜文公诸于民，以抚民乱。”
是日还家，暂且不表。且说翌日正午，塘报有结果出，文道：
江夏郡疾控署李刚大人，受病毒署所托，授文以曰：近闻本郡诸邑，肺疾累出，患者久咳不止，累烧不辍。其害甚于伤寒。经各署会诊，乃知其为异症，遂有卒亡，皆并发症所致也。今出榜文，特告于民，此疾虽异，然其再传之力微，其症可治、可控。尔等无需惊慌，既无人传人之可能，尔等生计从前。特此告之！
文亮览罢，犹怀疑虑，惟因医馆患者以观其效。
翌日，患者益数十，卒者累加。更有甚者，粤东南海郡上表京师，有患者疑似非典，症状与江夏同。
京师大震，致表诸郡以问其详，乃知荆襄诸郡，如此境地。遂着太医院钟南山院士，赴江夏督师，以求防疫之策。
钟院士至江夏，遍历诸邑，但有患者，亲至其家，穷其病史，凡有往来者，皆传来候诊。越三日，有结果出，时值进膳，有塘报采风郎至。
钟院士草草食讫，遂假采风郎之便，以诉疫患始末。
采风郎言道：“如疾控署李大人言，此疾并无再传之力，先生以为如何？”
院士道：“此言谬矣！李大人所言，并无身体力行之佐证。”
采风郎道：“同为三日，缘何结果有异？”
院士道：“其虽三日，未至一户之家，不闻一患之史，不候一人之诊，安得俱悉其故。钟某亦三日，却知患者之史，知其往来亲友之所在，故知患者半月之所异！”
采风郎道：“结果如何？”
院士道：“此疫乃顽疾，潜伏之期，近乎半月。故言，半月前获疾，并无异常。及至疾发，已逾半月余。此时疫发，心肺俱损。身健者或有复苏之力。诸如老幼并残者，命在旦夕耳。故此肺疾，再传之力，甚于惯疾。”
采风郎道：“疾控署李大人言，此肺疾可治、可控，此言属实否？”
院士道：“此疾之异，再传之速，皆非常人堪敌之。吾尚不知其所出，安知其所治。至于可控，然也，惟不得法。”
采风郎道：“可控之计安出？”
院士曰：“惟封城耳！”
采风郎大骇，道：“此计虽妙，兵行险招也。若得，大人居功至伟！”
院士颔首称谢，遂罢。欲知钟院士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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