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下半年,我攥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心里空落落的。
在开学的前几天,父母还为没有学费发愁。我骑着自行车到十公里外的县城,拿着身份证,问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我想上学,但家里拿不出学费,可以贷款吗?
银行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对我说:国家有助学贷款政策,但是那是到了大学之后在学校办理的。
再三肯定之后,我回家告诉爸妈,不用发愁了,学校能办理助学贷款。
上大学的当天,父亲出去干活了,母亲手里也没有钱。因为学校在外地,我必须有路费才能到达。
母亲默默地给我收拾好两身衣服,和三条被子,我也准备了些洗漱用品等物。
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一套白衬衫,左边挎着母亲用床单裹好的被子,右边同样是有床单裹着的床单被罩枕头衣服等物品,背着一个书包,装着满满的吃的。
我知道,这是母亲能给予我的最好的东西了。
后来母亲和我走到村东头,问一家卖粮食的商人借钱,那商人没有借。我又背着东西回到村西头的家里。
母亲找到一个村里的一个裁缝,问她说:能借点钱吗?孩子要去上大学,没有钱啊!
那裁缝二话没说,拿出八百块钱来,说你拿去应急,我暂时就这么多。
后来母亲还要再去借钱,我拦住她说,不必了,这些钱已经够了的。
那年我18岁,几乎没出过我们县城,但还是就这么出发了。村里一名跑三轮的男子,名叫雷霆,他让我坐上三轮车,到了县城的汽车站。那天,我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发誓说,未来一定要凭借着双手,创造出一片朗朗乾坤来。再也不要让我的孩子,未来受到和我一样的苦。
由于常年干重活的缘故,当时看似精壮黝黑的皮肤下,自己其实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暗伤。其中手腕凸起的地方,那时候经常火烧似的疼,外贴膏药、内服西药仍不管用,但药膏贴上后,有点凉凉的感觉,会好受些。
从县城到学校没有直达车,需要到郑州去转车,我掏出那部杂牌手机,给三哥打电话,说我在车上,要转车。
三哥后来陪我一起坐火车去了学校。
大学的确非常热闹,统一的校服、空旷的广场和没有见过的花花草草。
我对这一切都感到好奇和期待。
到了报名处之后,大学同学老杨、东旭接住了我的行李,并领我去了宿舍。一同到宿舍的还有瑞丰。
等一切都安定了后,我问老杨,不知我要办理助学贷款,应该找谁?他带我去找了辅导员。
其实办理的程序并不复杂,需要三级贫困证明、户口本、身份证等几样东西,然后有贷款合同,签上名字按上红手印,书籍便可以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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