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久没有去新房转转，这次回家，特意去了一趟，站在阳台向外望，正好可以看到还乡河，而对岸，就是我的老家，承载着我儿时梦想的地方。
思绪突然把我拉到了小学一年级，那个时候，同班同学大都是我认识的玩伴。
我有个二姐，比我大一岁，我们的关系怎么说呢，我们是一个太爷爷，那个时候因为生病她降了一级，才莫名分配到我们班，她怎么也算上过学的，所以上课时老师讲课，她比我们都理解得快，做题自然也比我们容易。那个时候的我，过于晚熟，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
可那个时候的二姐，早已经知道了如何能够得到老师的喜欢，如何表现，可以得到老师的表扬。
开学不久，学校组织了一次类似红色精神的演讲活动，与其说是演讲，不如说就是面对众多同学，老师，读准备好的稿子。刚开始，老师是没有选我的，原因我自然不知道。
二姐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演讲自然有她，可是老师给了她好几天的时间，她仍然不能把通篇文章流利地读出来。最后，老师看了我一眼（我个子小，在第一桌）。
“没时间了，你试试，她这读得什么都不是。”
我接过稿子，就像在我更小时候，表姐给我念书一样，我读了几句，老师竟然高兴地拍手叫好。
“新生水平还挺好的，早知道就不浪费时间了，你回去好好熟悉一下，明天排练。”
我就这样，顶替了二姐演讲的位置，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开心与不开心，也不知道骄傲是什么，更没想过炫耀什么。
二姐，王影和我一起放学回家，我们三个把书本都拿出来准备写作业了，王影临时被家长叫走。
我拿出记课后作业的本子，二姐抢过去看：“你这作业记得不对呀，不是五六七课的生字写三遍再组词，是一到七课的生字写三遍再组词。”
我丝毫没有怀疑地按照二姐说得做作业，越写越累，越写越迷茫，不禁嘴里嘟囔：“老师太黑心了，一天的作业就这么多，我到吃饭时间都写不完。”
我那天的作业一直写到晚上九点。
第二天，老师上课，把作业本给我对我说：“下次作业自己记清楚，别到时候还说老师黑心。”
我一听，懵了。
演讲比赛的日子马上就到了，稿子我越来越熟悉，演讲也一次比一次更游刃有余，就在演讲比赛当天，等轮到我演讲的时候，我发现稿子没有了。
老师问我，是不是丢在家里了，我说我刚才还在桌子上放着，老师说重新抄写一份已经来不及了，你再错后几个再演讲吧！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底气：“老师，我不用稿子，我早就背下来了。”
老师再次和我核实了一下：“真的背下来了？真的没问题？”
我就这样上场了，记忆里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停顿，也没有忘记一个字，老师听我演讲完，才彻底把心放回了它该在的位置。我看见老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我下场的时候，还听见评委老师交谈：“这小学生才是真正的演讲嘛！”
时隔多年，我的反射弧终于接通了，那个不翼而飞的稿子，应该是二姐做的小动作吧，不知道她多年后，是否还记得曾经想坑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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