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记 秋菜
前段时间看了一位好友的文章,记录了秋菜种种,文字流畅质朴,读后引起了我的一系列牵肠挂肚,馋了酸菜也想了土豆干顿肉的醇香。想了许久,在我的记忆里除了秋末冬初的秋菜大车,除了那口脊骨顿酸菜的满足,更多的是对过往岁月的留恋。
我生长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却对这片黑土地不熟,不分五谷杂粮,更别提那些锄禾收割的农事了,小时候其实是讨厌秋末时分的,因为这个时候就是大人口中“萝卜白菜吃一冬”的开始,想想每天面对白白的菜,坑洼的小土豆,想想就没了胃口,似乎冬天的菜都是黑白色系,没有了肉腥的红色和绿色颜值,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毕竟在7、8岁的年龄吃还是很重要的。以上还算其次,最最讨厌的就是得干活,得起早,那时候买秋菜时兴团购,所谓的团购就是好多阿姨、奶奶们都会聚集在路口,像挑小媳妇一样的先走马观花一番,当然品相是第一位,白菜要选饱满的,土豆要选圆润的,据说地方不同品种也不一样,总之前三天都绝不能买,要把目光所集的秋菜大车都看一遍,询价问产地看品种,然后统一战线,一举讲价,此时你就能看到农贩皱眉还要欢笑的尴尬,或者是阿姨、奶奶们不屑一顾的舍你一家还有好多家的傲娇表情,着实好玩,一旦成交,小孩子的活就来啦,那段时间小孩子就是搬菜主力,开始就当玩耍了还要比着谁快,但是几个来回下来无一不腰酸背痛,不想再搬,那时候7、8岁的小孩子一次只能搬一颗大白菜,坚着抱都快超过一半的身高了,平均每家都要买上50、60颗,算下来这回来几也是不少的脚程啊,累归累,现在想想其实也只是搬了不足3分之一的量,那时候也全当是玩耍了。
这5、60颗的白菜运送到达指定地点后就要进行几天的晾晒,把水分去掉,再配以修剪外面一层的苞页,那时的情境就是:家家户户的阿姨、奶奶们都会端个小板凳在太阳下一坐,守着一堆白菜,边唠着家常,边利落的处理手中的白菜,不一会的功夫,白菜一颗颗,白白胖胖整齐划一一排排了。
腌制的过程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时候家家会有一个到两个酱色的大缸,白菜清洗后就会入缸进行研制,记得用盐是很讲究的,必须用那种大粒盐才行,然后码放也是有方法的,白菜的头和尾都需要安置好才能放下更多,才能都能入味,最后挑几个红色的砖头压在盖子上,封缸完事。坐等开吃,但是我家有个说法:必须是入冬后下雪后吃才是适时。
跟寻常家里不同,打我记事起母亲就不善家事,这些活都是父亲在做,现在想想从小父亲就不太让我多去学这些事,他总是笑着说:“不会做,以后也不会做。”现在想起父亲的话多半是对我的爱护吧,却也有点心酸,如今自己也已成家,也开始了油盐酱醋的生活,但是却显少操持厨房做菜的事,第一是真的不会,第二是先生对我极好,他也认为女子身上还是少粘油烟。如此想来,父亲的话也不无道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会就不用做了。但我也知道不用做必须要找到一个为你做的人,而这个人一定要心甘情愿。想来,母亲也是极幸福的一个人。
昨天长春下了第一场小雪,毛衣毛裤也已上身,早上上班小区门前也有秋菜的车来往,但是早已看不到小孩子跑来跑去的身影,只是几位老大娘东看西问,买的也很少,现在小区楼道都不让放置器物,加上现在的年轻人也显少会去买,多半是回娘家拿上现成的,或者超市里一年四季也有腌制好的,前几天听位老大爷说:“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因为现在想吃什么都能买到”是啊,不管是什么只有在适宜的时期才能吃出最好的味道,差一点可能都不行。
写上面的文字有点乱,多半是兴起随笔,多半是思绪至此,关于秋菜,关于吃,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太多,细想起来又很零星,写了这么多,可能今天我冷了,想起了父亲的那锅热腾腾的脊骨顿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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