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头

那天归家去，忙完了活回头看到到母亲两鬓的白发，午后的阳光正好打过，亮得晃眼。

平日母亲还是讲究仪表的，总说染发对身体有害，即使是再自诩植物染的，可她压根儿没放心上，隔三差五办了卡就去染发去了，而且是每逢在大事，比如亲戚家有婚白事，比如有什么聚会，比如说去见什么人的，其他什么的不重要，染发是必须的，还别说门头门关，头发一染，立马倍感精神，偶尔会听同事朋友们讲，说老妈看起来年轻，不像他这个年纪长相，她听了高兴，我们也欣慰。

但染得再勤快，护理的再及时，都赶不上岁月的侵蚀，稍不留神，又是白白的一片，每次看到她依然打理照外，忙上忙下的时，心里无由地心疼，真的是时光无情，不知不觉就老了，不知不觉两鬓斑白了。

收拾停当时，因为还有边的事要办，还想看抽空是不是把医保卡，或者是银行卡什么的事了一下，还想紧赶紧的再搭车返回去，也是摸一把脸要起身的，父亲就坐在沙发边上，看着我俩兵荒马乱地找东西收拾，忽然就提了句，二则，看你前面的头发也白了不少，你也和你妈一样去焗一焗，看着精神一点。

心里突然一暖，因为身体的缘故，两年没有焗过头发了，有时候看着也觉得扎眼，但一想到白头发总比没头发好吧，也就批判性的接受了，不过因为头发的缘故，这几年倒是买了好几顶帽子，夏天的夏天的，秋天有秋天的，冬天有冬天的，总归是短暂性遮挡让视觉观感上稍有点安慰吧。

偶尔，也会有些消极的思想浮上心头，好像觉得一事无成，什么都来不及做，不知不觉也老了。

而最近，一场飞扬跋扈的雪来得突然，下得也猛，一夜之间象是换了人间似的，一大早一地鸡毛的忙碌，准备早饭，准备自带的午饭，还顺带收拾厨房，忙得一踏糊涂，乘车赶班车时，行在路上，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行程，不敢踩刹车，不敢提速，感觉整个路上人行与车行一般都是龟速，也浑然忘记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般的盛况，到翻朋友圈时，因为一场面缔造的不一样的，冲破北方冬日灰色调萧条味的生活都荡然无存了。

有那么一刻，感恩当下，突然感怀：

然后择这一城，与一人相守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