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作者: 佘克宁 | 来源:发表于2018-06-29 20:35 被阅读207次

    五四

    当代的视角,除了大陆左派学者,学界基本已不会对五四予以頌扬。每年节日期间循例歌颂的行为,是隶属宣传部门的电脑打字员所为,不属于学界范围。

    狭义的五四,是指1919年5月4日北平学生的外交抗议行动。凡尔赛合约、巴黎和会、山东问题、北洋政府的外交手段、战后列强新体系等问题的复杂性,远超北平学生的知识水平与理解能力。在北洋政府的克制下,接受高等教育的北平学生,无视国家法律与治安管理条例,强行进入事实上并无过错的政府外交官私宅,公然实施纵火与人身攻击。

    广义的五四,是指“提倡德、赛两先生,反对孔孟之道。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为主要标志的新文化运动。新文化运动是五四的“亮点”,被定义为“启蒙”。五四的所谓启蒙,类似于法国革命的思想启蒙。中法两国不同时期的“启蒙”路径,均以所谓思想启蒙为开端,以激进之社会革命为过程,以暴力决定一切为终点。新文化运动是长期的系统文化工程,不能将五四等同于新文化运动。五四的时间节点,重点引入的是新文化运动中的共产国际思维及苏俄模式。共产国际与苏俄无国界之分,虎视眈眈寻找猎物,五四的发生,使共产国际与苏俄破门而入,基本锁定新的捕食目标。

    “五四”之时代背景,是一战后国际新秩序的重建,一战,是影响与决定20世纪全球格局与路径的转折点。一战之后,战败国德国受到“过度严惩”,导致纳粹党具备发展与壮大的条件,最终将欧洲拖入二战泥潭。

    布尔什维克党利用沙俄不堪一战重负之特定背景,在俄国建立史上第一个共产政权。苏俄的生命,在于“复制革命”。以苏俄成立之初的成绩单,冷战时代的欧洲“铁幕”,事实上早已存在,苏俄西向欧洲之路被封堵,唯有转向东方。

    在欧美资本主义遭遇暂时挫折之际,五四时期的知识分子,一方面全面否定传统孔孟之道,另一方面对表面上“哀鸿遍野”的欧美模式也不再“盲目追捧”。“五四”,是提倡以社会之革命,完成改造国家之任务。五四的外交抗议行动,预示“五四”之任务完成,将会以激进的形式实现之。

    激进之社会革命完成国家改造,与暴力之社会革命完成国家改造,当“笔杆子”转变为“枪杆子”之时,前者转化为后者。
    “笔杆子”转变为“枪杆子”之临界点,张作霖抓捕“五四”旗帜性人物、“笔杆子”李大钊。抓捕地点是:苏联使馆。

    台湾作家李敖曾在北大发表演讲时提到北洋政府,李敖说:现在有什么资格骂北洋?北洋军阀的气度比我们现在大多了。

    以五四为例,北平学生当天的行为,说明当年的北大没有认真做好“高校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当年北大的校长蔡元培,是国民党元老级人物,北洋政府竟然任命敌对政党的元老担任北大校长,同时允许甚至支持北大与清华等高校树立学术自由之风气。

    国民政府时期如“井喷”的民国大师群,并非从天而降,而是北洋时代学术自由之环境所孕育产生,北洋政府是播种者,国民政府是收割者。新文化运动铺天盖地的各种学说例如无政府主义、布尔什维克主义等等,能传遍大江南北,充分体现与证明,北洋政府思想管制之放任。

    北洋放任式治理的根源在于,段祺瑞式的北洋领袖,是原满清体制内遗留下来的革新派精英代表,是深受中国传统道德教化与约束的阶层。北洋领袖们,尚未领会广州国民政府时期列宁式政党的治理逻辑,至于敢于在重庆谈判时发表“民主无量,专制无胆”评语的,更是突破北洋领袖们的道德规范与理解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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