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丢了魂
“那是截然不同描述……”陈老师若有所思地说到……
“是的，而且非常之恐怖……”吴非脸色苍白回应道……
“其实这很正常，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到的多，想放下或者应该舍弃却很少，几乎什么都背负在身上，不愿断舍离，负担越重，仇恨越深，误解越大……”陈老师很伤感地自说自话……
我和冰一什么都不懂，但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壁画，不，不是壁画，不工整，不细致，没有好好施工，只是潦草的，任性的，彩色石头在墙上涂鸦一番而已，好在岩面光滑，被细细打磨过……
“那里原本还有一幅壁画，被人为的涂改掉了……”陈老师又一次补充到，“而且我猜想，应该不仅仅还有一幅，应该还有很多幅，只不过是被涂改掉了，或者人为破坏了……”
“为什么？而且谁会做这件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何况这里也不是人人想进就能进的来的吧……”冰一感到不解，一头雾水，紧忙问道……
“为什么，很简单，为了遮掩，不是掩饰就是为了隐藏秘密……”陈老师本想停顿一下，可见冰一的好动的嘴唇又要合拢发生，索性摆了摆手指，那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现在不是听我说什么的时候，关键的是吴非怎么说。
冰一眼神肯定，三个人就这样不约而同地再一次把头转向了吴非，吴非对此也只剩低头默许，继续讲了下去……
“陈老师说得没错，很简单，为了遮掩，也是掩饰，更是为了隐藏，甚至要误导……”吴非表情沉重，在要讲还是不要讲之间徘徊……
“前面很有可能是一条死路，吴大教授，如果此时此刻，你做不到对我们的坦诚和信息共享，我们很难保证会继续跟你走下去……”冰一有些不耐烦了，显然要逼迫一下吴非……
“先说一下，那石画涂鸦的基本内容吧……”话已经开口，吴非感觉如释重负……
与前面的壁画，截然不同是，这粗糙不堪的石画，描述的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猿猴，而且不是白猿，而是一只类似猩猩的动物，它端坐松枝之上，对于少年的富足生活充满了向往和羡慕，所以有一天，它忍不住动手了，它先是打伤了少年，而且伤害的部位还极其下流，好像是对于下体的撕裂之类，不久少年便一命呜呼了……
少年的父亲悲伤欲绝，把自己关在深宅大院之中，久久不愿见人，就这样，管家渐渐成了这个家的实际掌权人，为了保持了家族外面的生意不受影响，管家乔装打扮，经常冒充老爷出席各种场合，时间久了，管家习惯了老爷不在日子，自己俨然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作威作福，夜夜笙歌……
为此猩猩再一次出手了，显然管家的乔装打扮，给了猩猩很多启发，可是自己的模样不管怎样乔装打扮也不可能变成管家或者老爷子，猩猩在洞穴里多次尝试之后，恼羞成怒，顿起杀心，可是杀了这一家子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极有可能为自己找来杀生之祸，此时此刻，唯独智取，猩猩把目光投向了后院，真正老爷子所在的地方……
此时此刻的老爷子神志混乱，已经有些疯癫了，目光游离，整天颠三倒四，管家还算不错，定时依旧送饭，才不至于老爷子饿死，可是如何利用老爷子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好是富贵生活，能延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陷入深思的猩猩就受到了夜晚黑暗之力的蛊惑……
“难不成那猩猩还想成精不成……”冰一听到这里噗嗤一下没忍住笑了……
“这可说不定，成精不成精，说不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华夏民族，这么多的少数民族，有着很不同的宗教信仰，图腾，为什么万物之首的人类，会祭奠动物呢？”陈老师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冰一的反应，只是抛出一个问题，让我们思考……
是啊，如果人类起初，人处于本能或者恐惧祭奠动物，或者认为动物有某种特殊能力，感受到了上天的莫大启示，可这些都太经不起推敲了，动物，从古代生活的研究中证明，从很早以前部落时代，动物之于人类只有一种用途，就是鲜肉的来源，上到凶禽猛兽，下到猪羊鸡鸭……
“是呀，为什么人类会世世代代祭奠动物……而且还有纹身……”冰一一改戏谑的本性，这个问题抓住了她……
“应该曾经发生过什么传奇或者出现了刻骨铭心的故事，总之呢，陷入沉思的猩猩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与解决这个问题的，下一幅图中，就见它走进了一个发出亮闪闪的关辉的洞穴里……”吴非继续讲到……
时间过去了很久了，看来今天依旧要露宿谷岸边了……
出了洞穴的猩猩变得娇小了许多，它径直来到了后院，与老爷子默默对视着，老爷子起先对他无动于衷，只是本地的有些畏惧，不敢招惹，到了吃饭的点，一块吃饭，夜晚到了，一块睡觉，老爷子做什么，猩猩就做什么，渐渐地关系变得融洽了……
时间久了，老爷子的病好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愿出门，看着老爷子一天好似一天，府里好事者渐渐就发觉了这个秘密，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尽人皆知的事实，老管家不乐意了，封锁消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索性打开后院，他料定老爷子不会出山，依旧会将家业重任交付自己，不过他算漏了猩猩的出现……
后院大门打开之后，急于表现的仆人丫鬟，蜂拥而至，老爷子一个人清净生活惯了，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要伺候自己，反而极端不适应，大呼小叫起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老爷子疯了，都很失望，就在大家失望要离开的时候，管家出现了，趾高气扬，那是神情仿佛在说，天下之大，缺谁都行，唯独不能少我……
管家的到场，搞得大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管家环顾左右，一顿训斥，大家都羞愧难当，低下了头，还有谁再敢无端造次，小心你们狗命……
正当此时，猩猩突然跃起，一记贯风耳，就把管家的头打飞了，众人骇然不已，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打飞脑袋的管家的脖颈，没有丝毫的鲜血喷涌，却缓缓涌动，一颗新头又一次长了出来，只是比上一个头小了许多……
众人大呼小叫，都准备拔腿而逃，猩猩再次出手了，这一击，直刺管家的软肋，只是一把就把管家的五脏六腑掏了一个精光，五指一用力，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粉碎了……
管家的身体这才像漏气的气球，瘪了，缩了，只剩下了一张皱巴巴的皮囊……
身后的老爷子剧烈呕吐起来，喷溅了一地的黑水，那黑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四下奔跑，众人慌乱，纷纷动手，敲打开来，依旧是那猩猩，点燃烛台，扔向了黑水，黑水如油一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老爷子神志清醒了过来，转头给猩猩跪下了，众人看到老爷子都跪了，也都纷纷跪下……
就这样猩猩顺理成章入住了院落，和老爷子一字并肩，共掌家业……
这猩猩出奇的能干，把家里里里外外料理得井井有条，没过多久猩猩管家的名声就传播了出去，这激起了人民的好奇心，前往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老爷子应付不过来，渐渐就累病了，猩猩独立掌控一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风不起浪，凭空造谣生事的人就不在少数，那一日，猩猩击杀少年的时候，虽然当时的情景没人看清，但是呢，验尸官的推测，还记忆犹新，随着猩猩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仇家，不平者，眼馋者，纯粹嫉妒者等等可不在少数，终于耳边风就吹到了老爷子的耳边，起先老爷子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天，老爷子胸闷，天气闷热，白天躺卧太久，夜晚睡不着，老爷子就起身在院落里溜达，见到猩猩的房间里，有些许的光亮，就乘兴而来，想偷偷看看猩猩在干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再看吓死人，只见猩猩在穿一件血衣，搔首弄姿，学做人样，那件血衣，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件就是自己儿子的衣服，是儿子死时的那身血衣……
惶恐与惊骇，瞬时间挤爆了老爷子脆弱的心脏，老爷子当场一口鲜血喷出，死在了猩猩的房门口……
猩猩的听觉是非常好的，老爷子一死，猩猩到显得很镇定，先是清理血迹，悄悄背负老爷子的身体回到了他的房间，清理了一切老爷子外出过的的痕迹，也不忘将老爷子怒目而视的眼睛闭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院落，将血衣烧毁，本想一切做的天衣无缝……
谁曾想，富贵生活，人人想，县大老爷，起了歹心，老爷子没有子嗣，一夜暴毙，这么庞大资财如果为我所用，那该多好，就指派人手诬陷猩猩杀人……
匆匆结案，猩猩熬刑不过，昏死过去，秋后问斩……
就在一个天狗吞月的夜晚，一个巨大的声音飞驰，整个衙门刀光火影，血流成河，夜深人静，漆黑一片，月亮彻底消失了，狂风骤起，大雨磅礴，一道闪电划过，整个衙门火光冲天，死于非命者七十六人，这仅限于尸骨可寻者，至于那些尸骨不全，焚毁严重的，不可考就难说了，一夜之间成了当朝第一血案，轰动一时……
“再后来呢……”冰一有一种对于刑事案件的本能的爱好……
“再后来，过了很多年，那个院落早已经破落，有一少年从南方来，风度翩翩，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路过此地买了这座院落，当然了价格极其的便宜……”陈老师说道，好像故事在他看来有陷入了俗套，只是我和冰一有些似懂非懂……
吴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以后的日子，陷入了一种俗套，或者说惯例，我们家族的每一代长子对外都会说夭折，后来呢，时间久远了，难免有些侥幸心理，也有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发生……”
“结果呢？”
“效果不太好，只是这些年，运势急转急下而且呢，你们也看到了就连我们祖的长者也出现了返祖的现象，刚开始我们还心存幻想，认为或许是个别的案例，只是意外得了老年痴呆之类的病症，可是找了很多大夫，也去了很多权威的研究所，结果出奇的一致，患者的生理机制毫无问题，只是自我意识没了……”
“自我意识没了，活死人，植物人？”
“我们族里人更倾向认为是丢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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