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木
未央的名儿,取字苏轼的“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之“未央”。
这天,未央要去见一个男子。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是未央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的唯一感觉。“或许会成为真正的恋人,也说不定。”未央换鞋子时这样想着。
“未央,我叶子,陪我去趟医院吧。”叶子是未央在异乡唯一一个旧相识。
“这女人肯定是跟她男人吵架淋雨装文艺了。”未央去了叶子那儿。
痛苦无知的病人向淡漠的大夫哀求着,心里直发毛的消毒水味,未央厌恶医院。
“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闷得窒息的空气,潮湿得腐蚀着未央毛毛的心脏。
未央第一次扇人耳光。叶子的眼神像长满苔藓的角落,死死地剜着未央。“不该找你,你太不经事了!”
沉寂过后,未央扔下叶子跑出医院。
未央想起了未谋面的男子。
两人是在地铁见的面。未央毫无表达的念头,两人几乎无话。
“这边消费那么高,他们定是养不起孩子。可能会回老家吧。电视剧里扇耳光的镜头真是把故事推向高潮了。小小年纪就有小孩,还怎么到处玩?那么急着入坟。”未央盯着陌生男子的脸想着。
未央想把叶子的事和这个男子说说。她突然想到了顾城的几句诗,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私事还是不要与不相干的人说罢。”未央到底是保持着缄默,继续乱糟糟地想着叶子。
晚上,未央收到叶子的短信。
翌日,叶子抓着未央的手又去了医院。
厚厚的云堵住了太阳光源。未央在医院大门口呆滞着任凭行人推搡。
茫茫中未央似乎产生了幻象,那是家乡的梨花。
春寒料峭的清寂黄昏,细雨纷飞。一树惨白梨花正被风吹雨打。娇柔的花朵上,滴滴雨水似泪珠滑下,片片花瓣飘落泥水,似雨似泪。“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
今天是儿童节。
未央再次碰触曾一度认为导致她性凉到骨子里的经书。
经书上说,诸法亦如是,因缘乃合成,因缘离散即灭。
经书上亦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未央与叶子再也没见过面。
清明小假,未央回到老家。
清明时分,艾草长遍山头。姑妈摘来好些回家做成青汁。未央看着姑妈将青汁奋力捏进糯米粉。
下午阳光刚刚好。一碗糯米粉一团艾草六张粽叶刚刚好。一蒸满屋艾草香。泡壶红茶,可谓享受极致。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未央望着窗外的梨花想到了苏轼。
“瞧瞧,糯糯的青团,就像憨憨的小娃。”姑妈端着青团说道。
未央一滞。小娃。一切都停止了。恍惚中佛珠砸落在水泥,似小锤碎玉。幽幽地,渗到骨子里的响声。
未央跪匐在地抽搐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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