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一和家人一起从帝都回到蓝城的第一个清晨,蓦然听到楼道里隐约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小猫咪的惨叫。于是打开家门,惊见走廊的暖气管道井外竟有四只刚刚出生不久的蹒跚小猫咪!
一是因为冬季供暧试水漏水冲了它们的窝;二是因为找不到妈妈、饥饿难耐。于是太太给物业电话请他们处理,但物业给的意见是让我们暂时不用管,等猫妈妈来。但看见小猫迷又冷又饿且不停地呼叫,一直喜欢猫的女儿坚持要把它们接回家里,于是找了一个纸箱里面铺上毛巾,把四个小可爱装入,放到一楼阳光明媚的庭院。但随之头大的难题就接踵而来:怎么喂养拿什么喂养?等不等猫妈妈?猫妈妈来找还好如果不来怎么办?如果收养它们可不可以洗澡?需不需要打疫苗?等等......
于是全家总动员,女儿在微信圈发贴征询,我和太太还有女儿的姥姥都分别给养猫的亲朋好友请教——最后汇总的结论是:只有十几天的小猫眯只能喂羊奶,且可能用奶瓶还不会吃,只能用针管推喂。现在太小暂时不用打疫苗也不能洗澡。
当即和女儿搜寻最近的宠物店并开车直去。把羊奶粉和工具买回、用温水冲好吸到针管里,就开始了摸索性地、手忙脚乱的喂养工程,要同时兼顾四个嗷嗷待哺的,可忙煞了女儿及家人。
终于喂饱了,看着它们心满意足地伸懒腰,彼此撕咬玩耍,最后舒服地睡了,全家人仿佛刚刚干了一件伟大而骄傲的事,无疑也成了整个疫期无以替代的最快乐和欣慰的活动。
整个一下午一家四口人都在观赏、抚摸和嬉戏中和小猫咪度过,同时也在焦急和矛盾中等候着猫妈妈的到来。
傍晚时分,猫妈妈终于来了。姥姥惊奇地发现,这不是今年全家疫情期间一直喂养的野猫大花吗?但它的表现又使我们怀疑它的身份,因为当它出现在四个孩子身边时,小家伙们欢叫着爬向它粘着它时,但它并没有露出出妈妈见到孩子的惊喜和亲热,而是急速地跳开或用爪子把孩子拍到一边!直到第二天中午再次回来,却180度大转弯,不仅抱着四个小崽狂亲疯玩,还半推半就地躺下让孩子们吃奶。于是全家人终于放心了并认为把孩子们交给妈妈就OK了。为它们全家搭建了一个更大的窝,而且以为猫妈妈既然能主动喂养孩子,我们也就不用人工再喂养了。当天夜里,大花也第一次留宿与孩子们一起,母子团聚,真可谓皆大欢喜!但是第二天当全家人开开心心地去看猫全家时,不幸的悲剧发生了――其中花色最漂亮的一只小猫竟然身体僵硬!不知是因为窝太小,不小心被老猫压死了,还是因为未吃饱饿的――昨天还欢天喜地的一家人,不由的心疼到痛,悲从中来!沉默一阵后,我代表全家把死去的小猫抱到社区依傍的山根下,悄悄地埋葬于一棵果树的落叶下。
这次意外事故让全家人不得不接受和正视一个严肃的事实:我们是否有能力有时间并心甘情愿地一直把三个小猫咪养大,尤其还要处理好与野猫妈妈的关系一一是否也要把它一起收养而且能否被驯化收养?!
几位养过猫的亲朋好友都劝我们不要收养,说一旦养了一段时间养不好再发生意外,那份不舍和责任是很难承受的。尤其又赶上最主张收养的女儿,疫情后马上就要去上海工作;而太太心里上也还没做好准备,最后家庭会议痛苦地决定还是把刚刚起好名的小黑、小花和小白送养给合适的人家。
于是全家人特别是女儿又开始启动微信群朋友圈寻找收养人,女儿还设定了标准:爱猫、面善、家庭条件较好且能长期收养等。最后经过一个月的海选和面试后,分别将小黑、小花和小白送给了一位白领女性、一对父女和两位合居的女大学生。
送猫期间正好赶上我回黑龙江老家省亲,本想返家时还能看到三位可人的小猫咪,抚摸它们柔顺的绒毛,感受它们趴在大腿上的温暖,观赏它们互相打闹的顽皮以及半夜时饥饿时惹人怜爱的的叫声。可是一推开家门竞发现它们都己被送走,女儿说着说着竞大呼不好受,一副无奈而纠结的模样。并说最后一只小白被接走时,太太的眼圈都红了。太太也道,当养了半个月的三只小猫相继被送走后,确实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宠爱之愫,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养一只猫咪。
三只小猫咪突然被领走了,昔日热闹快乐的庭院突然变得空落和安静,只有每天都来看望孩子们的野猫妈妈一天比一天失望和凄楚的眼神和叫声让我们倍感愧疚和空寂。我们只能每天更加殷勤地喂养野猫妈妈来弥补我们的歉意和遗憾。
好在女儿偶尔把三位收养人的小猫咪的照片和视频发到家庭群里,让我们略感一丝丝的释怀、慰藉和寄托......
2020年12月于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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