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很早之前写的文字。
我以为我能改变世界,但终究还是世界改变了我。
距离这段文字十二年了,我终究还是我自己。活成一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人。
我不明白,都说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用处,有各自生而为人的理由。我不明白我的用处,也不知道我得理由。
1.触碰
迷迷糊糊熬过一个夏季。2007年9月开始了我初二的生活。
我开始回忆,我那时的形象。大概是偌大的眼睛,然后小小的头上顶着一头站立的头发。叛逆的着装,现在觉得那时的自己还挺牛B。(未涉世之前)目空一切。
我那时大概还是个很乖的孩子。听话,不喜欢言语。喜欢一个人安静的躲在某个角落静静的发呆,或者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写点悲伤的文字。不会去想什么修生养家治国平天下的事情。那时不悲不喜,没有任何利益欲望,只会有时感到 莫名的孤单。
我觉得我纵容我自己,开始慢慢的放松,企图给不安的心找份依靠。
然而,一切事与愿违。我开始放纵自己,开始学坏,拼命的找笔友,拼命的收信发信,拼命的收集关于学坏的一切,每一堂课都开始没有意义。于是,成绩开始自由式滑翔。我仍不以为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荒度着我引以为豪的青春。
关于十七岁
我们继续回忆我的十七岁。回忆着那更小的年纪,更早的岁月。
这一年,似乎察觉到一切的不平衡,不协调。
我开始改变。变得坚强,这一年,双肩担起重大的责任和压力。爸爸妈妈,为了生活离开相拥大半辈子的老家踏上南漂的轨道。我清楚的记得那时08年的二月。一大清早,推开门,北风还在空气中撕心裂肺的刮着,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站在路边等车,我和弟弟在旁边站着,泪水模糊了我们两个人的双眼。风还在嘶吼着,仿佛在阻止汽车的的到来。车还是整点的来了,我和弟弟又开始哭泣。爸爸妈妈强忍着眼泪用压抑的哽咽安慰我们.一旁的舅舅也附上几句暖心的话语给爸妈。
车上的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他们上了车,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像静止般。车终究还是开动了,在车门合上的那一罅隙,我看见了那个坚强男人的眼泪。
静静的发现,人生初生时是完整的。没有伤害,没有离别,没有悲伤,没有压抑的原欲。然后慢慢地成长,成为千篇一律的社会人。开始关心粮食,关心上班,关心生活。每天为着柴米油盐而争吵。然后过着摔东西,离婚,庸俗的生活。我也将成为亿万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成为一个平凡而不能再平凡的人。尽管我喜欢用刻意的悲伤来描绘我惨白的世界。
我在想,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因为我自己而骄傲,因为我自己而感动。
我开始喜欢黑暗,那些污秽,那些不堪入目的恶心。
像我自己,像我自己。黑暗而真实的社会。
我开始被别人厌恶,很庆幸的被扣上一个坏孩子的帽子。
我开始安静,开始喜欢寂地的漫画,郭敬明的文字。开始自己写些悲伤的文字, 看着它们哭泣。然后认真的看着自己笔下还魂的那些苦命的孩子,那些凄惨的家庭,那些背井离乡的男人或女人,我也会哭。亦或自己笔下还魂的那些多金的幸福的家庭,我也会羡慕,也会嫉妒。毕竟,我自己也是千千万万留守儿中的一员。
我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来改变这一现实。
那种我无法触摸到得幸福。
我开始憧憬美好的明天。
这一年六月份。我离开了自认为平淡的学校。很庆幸我并没有学坏。
未知地--上海
我离开了家,离开了相拥了十七年的温暖。
火车一路向东,前往那繁花什锦的上海。
我开始怀念,怀念那儿时的玩伴,怀念那朝夕相处的同学。归根到底,还是在怀念那极少的人。车窗外边一大片黑暗。
上海,一座钢筋混泥土的地方。
上海,现实而独立的城市。
幼稚的我一度认为外边的世界很温暖,外边的人心很温暖。来到上海,显然,我错了。
上海,给人一切欲望和堕落的城市,我开始看着过往的人群,觉得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现实,觉得一切太不真实,每个人的心都不可触及。我开始猜想,他们平静外表下的欲望。 我开始安静,我拼命的思考,那些我曾经认为的美好。我开始不断的安慰自己:落,你不要灰心,你还有文字,你还有双手,你还有那崇高信仰,最重要你还年轻。
艳遇
我开始融入这个社会,这种现实中的现实。
我努力想成为繁华,讨厌庸俗。对于太平静的生活有着无法诉说的压抑感。但我终究改变不了这现实的残酷。我开始用心的拼凑文字,试图用这种方法给平静的生活上平添一丝波澜。
夜晚,上海繁华缠绵的场面无疑不给人一种欲望,一种向往。我渴望那种奢华,我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没有任何资本,我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刚来上海的时候,因为未成年,然后,那个我来投奔的熟人就托关系找熟人帮我办了张假身份证。其实假身份证说假也不假。名字是别人的,照片是我的,地址也是我的。再然后。我就开始肯定了中国的人际关系网和中国的科技发达。
我的工作是一家餐饮店里的吧员,有时还送外卖。我们工作有白夜班之分。一个月后我很开心的上了夜班,享受着这夜上海昂贵的风骚和非卖品的妖娆。
回归原点
我发现人有着丑陋的阴影。
人们相互依靠并不是相互需要。有那么多普通的东西,世俗的东西困在你的周围,让你不能伸开你的手脚。有些人虚假的善良着,在不能触及自己的范围内最慷慨的善良着。我们似乎害怕真实,害怕正视真实而不敢接受的东西,于是说着些奉承的话,感动的语言。许多人也很普通却可以爬的很高,他们是积极而主流的叛逆者,以廉价的感动美丽着。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丑陋拒绝真相。
但是,我们必须在丑陋中生活,或者,这并不是丑陋,因为这就是生活,是现实。我们现在都在经历的或无法逃避的处境。
我想这一切都会回归于平淡与安详。
我继续思考着,我08年的学生样,安静,没有那么多世俗的孩子。
其实,学校也是个媚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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