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王就是出现在这附近的吧。”东木说。
“是的,”宫将初次遇见傀儡王的事情说出口。
“什么?”次郎大声惊呼,引来餐厅里的目光。次郎向餐厅里的食客鞠躬道歉。那些食客转回目光,或者低头看手机,或者跟其他人聊天。
次郎想到傀儡王只轻轻一点,那名魁梧相扑大汉就如玩偶般跪在地上。不免想要分享这一情报。于是次郎开口说出来。东木略微沉吟,翘起眼眸思索。那样子就像在看灯下的飞蛾般无聊。
“看样子要特殊处理才行啊。”东木扫了眼街道,“人多起来,傀儡王不会出来的。”
次郎看向街道上的行人,戴面具的混混也加入模仿傀儡王的大军中来。只能苦笑着摇头。
餐厅门打开,尤子身穿职业装,身后跟着其他几名同样衣着的女生。次郎看见尤子,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惜已经迟了。自小有神眼之称的尤子自进门来便注意到次郎和那两名大汉。尤其是卡其色风衣大叔正夹着意大利雪茄。
尤子与她的同事选好座位,尤子放下白色皮包,来到次郎的餐桌前。次郎捂住脸的手指睁开一条缝隙。当看到尤子来的时候,次郎大方的放下手,向宫及东木致歉,走向尤子,拉着尤子离宫和东木越远越好。尤子小心翼翼向宫和东木挥手次郎,
“他们就是来办案的特别部吧。”尤子转过头来,对次郎说。次郎不愿隐瞒,即使说不是只会让尤子往那方面想。“知道就好。可别发出去。”
尤子指向她的同事,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来不及了。”尤子拿起手机,不甘落后的在网上留言。
“你们好,这里是最新消息。警卫厅特别部的两位大佬以及新晋警员正在三道街客家餐厅,意图与傀儡王展开真正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次郎转过头来时,尤子毫不犹豫的点击发送键。那条消息嗖的一声发布到网上。尤子收回手机,朝次郎悠然一笑。转身走向同事的桌前坐下。
在尤子发布消息的那一瞬,尤子的那群女同事发出女子特有的尖叫声,加油添醋的发布各自的消息。次郎犹疑片刻,折返回去。
“走吧,街上转转。好久没有回京都了。”东木说完站起离开。尤子在他们三人身后拍照,立刻将三人的背景照发布到网上。
“啊,东京还是原来的味道啊。”东木贪婪而享受的呼吸京都的气息。“东木,你打算怎么做?”
宫看着街道上模仿傀儡王的行人,脑筋跳动起来。分明是为那群无知的人增加办案难度而恼火。
宫不知道的是因为次郎,他们三人都上了XX。而且评论淹没了网站。
东木手抱后脑勺,抬头看看天空,“超然存在的傀儡王为何会杀人,宫你想过没有?”宫低头沉思,茫然的摇摇脑袋,“这种事只有问傀儡王本人了。”
次郎轻声说:“要不要我向神秘组织申请援助?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也是为了防止傀儡王逃脱。”
宫说:“嗯。”东木点头。“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宫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打电话。“东木长辈,你有把握捉住傀儡王吧。”次郎问道。此时对于能否捉住傀儡王,次郎心中也没有底。
“大概吧。”东木看天说。东木朝上猛吸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急切的想要会一会那名对手。“我嗅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次郎,你跟宫先回去。”东木说完,跳跃着追逐那股气息。
次郎留意到东木离去的方向,开车追了过去。
…
“傀儡王是吧?”东木的风衣在水塔顶端随风飘摇。傀儡王站在东木对面。月亮照在水面上。随风破碎成无数银碎屑。四面极速而来的黑影正向水塔奔来。
次郎猛砸方向盘,为堵车而懊恼。次郎打开车门,握起手枪,跑向水塔方向。直升飞机在天空上盘旋,灯光照射在水塔附近。
此时,水塔顶端聚集起九名超能力者,加上眼睛始终眯成一条缝的傀儡王。八分之一头发粗细的丝线狂暴的在九名超能力者周围削铁般的将空气也割裂开来,空气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东木一郎如羽毛般躲避着傀儡王的视线,嘴角翘起一抹弧线。其他八名超能力者识趣的站在战场的危险边缘,见识两名堪称怪物级别存在的对抗。傀儡王睁开双眼,认真起来。
“呦,蛮不错嘛。”风衣男东木依旧一副悠闲的模样。丝线正越来越快的抓取眼前滑如游鱼的风衣男,傀儡王的周围全都是风衣男的身影。
风衣男闪身站在傀儡王的身后。细密的丝线围成一层黑色丝网挡在傀儡王与风衣男中间。风衣男向后一拳打在丝网上。硬生生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丝线包围风衣男,风衣男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挥手间一股飓风将风衣男紧紧裹住,如同护体罡气。丝线紧紧缠绕着那层护体罡气。
黑色爬满占据整个球状。月光下,傀儡王直直的砸向那黑色球状,与那球状接触的瞬间,护体罡气瞬间破开。周围泛起巨大的烟尘。待烟尘散去,中央站着毫发无伤的傀儡王以及风衣破裂的东木一郎。
“哎呀,我的风衣破了呢。”东木一郎可惜的看着残破的风衣,不去看对面的傀儡王。
傀儡王扫视一眼观战的超能力者,那些超能力者丝毫没有参战的意图。只是也不愿让傀儡王轻易离开的打算。
直升机的灯光照射在灯塔上。特警的狙击手正瞄准傀儡王。水塔周围布满警力。警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
特警狙击手扣动扳机,狙击枪中的子弹尚未发射,狙击枪破碎成七八块碎铁掉落下来。狙击手中只剩下光滑切口的枪托。
“快撤,快撤。”
特警狙击手急忙向驾驶员喊道。直升机远离战场,地面上的警官用对讲机问话。
“喂,你们怎么撤了。没有命令不能撤退。”
可是直升机朝着最近的停机场飞去。
“唉,”警官叹息,“真他妈的废物。”
“不是他们无能,是对手太强了。”
白皙的面庞、漆黑的卷发、身穿花边白衬衫、棕色休闲裤、玫瑰金的短跟鞋的年轻时尚女子漫步走来,摘下紫色高档防晒眼镜,折叠插在胸前。
次郎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脸,那是张干净、极具青春气息的脸。关注战场的紧张心情全部被眼前女子抹去。月光洒在她的头发上,柔顺的发丝上闪着银光。
“樱木小姐,你总算来了。”
警官如遇救星般招呼面前的年轻女子。樱木想让警官和无用的警员撤离,可是为了照顾警卫厅的颜面而说不出口。
“交给我吧。”
樱木小姐跃步而上,落在风衣男东木一郎和傀儡王之间。
“能不能给个情面,至少不要在日本犯案嘛!”樱木小姐向傀儡王走来。立在刚好可以看清傀儡王眼睛的地方。“哦,那双眼睛也不怎么穷凶极恶嘛。喂,要不要答应我?”
傀儡王罕见的托起下巴,思考起来。
“给你三秒钟时间。一,二,三。”樱木小姐高兴起来,“说好喽,谢谢。”她朝傀儡王鞠躬,转而向下面宣布,“我与傀儡王约定好了哦。都回去吧。大家。”
傀儡王放下拖着下巴的手,走了三步,弹跳而出,显出巨大的黑色弧线,消失了。近乎儿戏的樱木小姐露出天真烂漫的笑脸,向警官挥手。警官完全搞不清楚情况,大跌眼镜。
“胡闹。”
警官对着对讲机愤怒的咆哮。接下来的时间里,确实没有傀儡王犯案的事件发生。偶尔有拙劣的模仿者制造的案件,不过很快确认嫌疑犯。
“我一定要捉住那个可恶的模仿者。”次郎愤怒的砸在办公室的桌面上。
宫站起来,对次郎说:“小种次郎,你会捉住那个小丑吧。”
次郎向宫敬礼,“属下赌上性命也要捉住那个家伙。”
“那就好,交给你了,次郎。”宫郑重的说。
…
“可恶,可恶,可恶。傀儡王,救我啊。这样下去,我会被捉住的。我不想被捉啊。我不能被捉住的。”
刚次蹲在废弃仓库里的办公室里,抱着头痛苦的模样。他脸色憔悴,身穿短衫短裤。落满灰尘的桌面上放着金玫瑰面具和吃剩没有处理的方便面。许久的沉寂,什么也没有。
“不行,我要走出去。家里回不去了,该去哪里?”
忍受不住恐惧的刚次觉得待在这里只会坐以待毙。入夜,刚次走出旧仓库。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刚才觉得自己身上有种获得拯救的欣喜。
他行走在郊外的河流旁。今夜刚次的空气里有些冷。刚次坐在河流的岸上,面对着平静的水面。
为什么要模仿傀儡王杀人?刚次流着泪,悔恨,无助,悲伤一齐涌上心头。
“都怪那个胆小的年轻女子花子。她就是个无处可逃的仓鼠。”刚次回想起花子害怕见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欺凌她的冲动。
“都怪她,都怪她。”刚次抬起头,埋怨道。记忆里浮现自己闯进花子房间时祈求的泪眼,刚次杀她时心里不是令人恶心的罪恶,而是强者惩罚弱者的畅快。此时,刚次心里只想着如何逃脱法律的惩罚。
“喂,是谁啊!这么晚不回家。”手持手电筒的警卫人员向刚次走来,灯光照在刚次脸上。刚次大叫一声,慌忙跑开。
“不要跑,”警卫人员追逐着刚次,对着对讲机招呼同事。
…
警卫厅里,次郎第一次审讯罪犯。面对眼前铐住双手的刚次,次郎将受害者的照片“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上。
“是你做的吧。刚次。不要抵赖,凶器上有你的指纹。”次郎义正言辞。
刚次精神萎靡,望着刺眼的灯光,伸出双手讨要,“能不能抽支烟?”
次郎递给刚次一支香烟,打着打火机。刚次满足的抽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那烟雾慢慢的变得稀薄。沉默片刻,刚次开口说:“我承认我犯的罪。我当时精神错乱才犯下罪恶的。我是好职员,好市民,好丈夫,好父亲,我的同事和邻居可以为我作证。”
记录员停下记笔记,看次郎,又看刚次。
“不要企图以精神失常为由来躲避法律的惩罚。你这个混蛋。”次郎抓起刚次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刚次低头看着提他的手,“我懂法律,小心我告你殴打市民罪。”
记录员起身劝开他们。
“次郎,审案就审案。定罪和审判是审判长和陪审团的事。我们只负责抓捕嫌疑犯。”
次郎松开刚次的衣领,重新坐到椅子上。
“我现在要问你犯案细节,你可以不回答,那样我会上报你拒不合作,罪责加倍。好了,犯案时间?”
“记不清了。”刚次回答。
“据法医检验,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七点三刻到八点之间。你可以不合作,但是我们会如实上报。”
“那个,好像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好像。”次郎怒视刚次。刚次想了想,回答:“是的。”
次郎从抽屉里拿出透明纸带包裹的一把带血的匕首,“这是不是你犯案的凶器?”
刚次盯着那把匕首,脑海里浮现出杀害被害人时的场景。
“回答我,是不是?”次郎加重语气。
“是的。”
“那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我说过的,我当时精神不正常。我要求进行精神检查。”刚次近乎无赖的说。
“你......走,带你回牢房,你仔细想清楚再审你。”
刚次脸上露出笑意,他已经看穿次郎的稚嫩,什么也不怕了。
“宫队长,凶犯真可恶。他企图谎称犯有精神疾病来逃避法律惩处。”
“次郎,精神检查的话只好上报。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刚次这家伙真的有不错的人缘呦。”
“那也不是他逃避法律制裁的理由。”次郎越来越气愤。
“次郎,你做的很好。”
“谢谢队长的栽培。”
“不过你还太稚嫩了。审讯时你明显沉不住气。审讯的技巧就是比罪犯还要狡猾。看见刚才那家伙的脸,我真恨不得揍扁他。”
宫抬手看了看表,轻拍次郎的肩膀,“好了,回去好好洗个澡。”
“是的。宫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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