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父亲

记忆中的父亲，好像自打我10岁过后就鲜少漏出温柔的模样。

儿童时期倒是不乏欢声笑语的日子，那个时候的老爸青春帅气阳光，总爱和我开玩笑打闹，他还曾为了放风筝给我看特地载着我从家里跑到市里，后来有没有放飞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回家的路上我太累睡着了，因此还把风筝的木棍跌落了一根，回家被母亲好说一顿。

还记得父亲时常在一张黄色的竹椅上看着电视让我给他拔掉白头发，我也调皮，明明只白了一半的头发丝我也拔下来，摇头晃脑说“诶，完美的老爸是不能有一点瑕疵的呦。”父亲笑笑，说，对。现在想来很多事情明明记不太清了，可是略微想一想，嘴角就开始微微上扬。明明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但回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

其实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父亲，好像很多东西可以说，又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说实话，父亲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他不怎么爱说话了，不像母亲那般口若悬河，也不像母亲那般爱笑，很难将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和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自我一出生他就成了我的父亲，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做我的守护者，他好像还是记忆中那么年轻，但又好像不再那么年轻，我从未想过他会变苍老，我总觉得一个人可以年轻好久好久，可他还是有了很多白头发，还是开始有一些与时代脱轨的迹象，尽管他费力的在跟上了，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他的以前故事我知道的很少，母亲说过一些，我不大记得了，现在的故事我也很少加入了。

记得的是，父亲曾经有个BB机别在腰间，买过一个鲜红的颜色的座机，后来还买了个小灵通。他的手机号我是第一个背出的；他那辆保留到现在的摩托车第一个载的人是我；他考驾照第一个抽他题的也是我。后来他在我眼中变得沉默，严肃，伟岸。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小时候那种打弹弓，爬树摘果，捉迷藏的游戏现在已经不适用了，成年人的交际都是小事自己解决大事再一起商量，很多时候都是他在问我该怎么做。社会上的一些新鲜元素他已经不能一个一个学习过来，可是好像昨天还在教我数学题，许是我做了一场梦吧！

一恍惚，我又坐在了那架摩托车上，老爸在面前载着我。厚实的臂膀挡掉了这个季节的寒风。明明我胆小到自行车都不敢骑快，我现在确那么安心。眼前这个身影熟悉到我差点热泪盈眶，但我长舒一口气笑了，仿佛偌大的心愿得到了满足，我要去到市里上班，他将我送到了车站点，车停下，我驻足。

“你在此地等着”他说。【（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你在此地站着不要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我摇摇头笑了笑，回到“好。”

“我先回去了”他看了我一眼说到。

“好。”

他转身离开，我等的车也缓缓驶来，他走了，我也走了。不过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苏紫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