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林念之
凌晨五点，天都还没有亮，天地之间都只是一片灰蒙蒙的雾，透过层层叠叠的雾，可以看到太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始缓缓地爬着上来。
“You said you love me……”专属的英文男声歌声响起，是他的手机铃声。谁啊？这么早就找他。
是个陌生的电话。他隐隐约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但是说不准是什么事。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划过电话，电话接通了。
“喂。”
“肖一钒，起来。开门。”
女的？
“开什么门？”他记得自己很久没有回来B城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前女友什么的也早散了，哪会有人这个时间段来到他家。
“你家大门！快点。”
不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是谁来着？
“肖一钒，我命令你马上开门。马上，不然你信不信我去把物业叫来，说你自杀了？”
一个女的居然这么嚣张？开就开，他真就不信他一个188的男人还会怕一个女的！
头发乱成鸡窝，却有种慵懒不已的魅力，这就是颜值高的好处。长得丑收拾得再完美，还是处处值得诟病，长得好的人披着麻袋都是道风景。
“咿呀”门开出了一条缝，待肖一钒看到面前人时，他惊叹：“怎么是你？”这个踩着高跟鞋，穿着黑色裙子的人不就是那天在星浩会议室里跟他呛声的女人？找上门来了？
“找架吵啊？”他翻了一个白眼。
“马上穿好你的衣服，今天的行程很紧，快点。”
“喂，你是我谁啊？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前几天指着我骂，今天却找上门来了。喂，你够时间吃药了。”
他正欲关门，面前人在他面前渐渐消失，然而，门使劲也关不上，低头一看，她把雨伞夹在门缝里了。趁着肖一钒愣神的功夫，她趁机把门一开，顺势进了屋。
“喂，你这是乱闯私宅，这是犯法……不行，你马上给我出去！”他拉起她的手，拖向门口。她的手其实很冰冷，在他接触她的那一瞬间，她明显震了一下。不过，女人的手总是跟男人不一样，摸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好像一团柔柔的棉花一般。
“我是你的经纪人。合约上写着我有权进去你家。”她挣扎放开了他的手，“还有，我可以告你非礼。”
“什么？经纪人？”
“没错。马上穿好衣服，跟我走！”
“等等，你就是那个明明？我不走！”
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明明。我是周子韵，星浩的行政总监，公司鉴于你特殊情况，特意让我转为经纪人，你的经纪人。”
他奇怪地看着她，在客厅踱来踱去，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好一会儿，自个在那儿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走啊。”
他冷笑，“我笑你强出头啊。昨天大家都不敢得罪我，只有你敢跟我呛声……你知道江总是点名要签我的吗？我前经纪人说江总是我的粉丝我才愿意来星浩的。你居然跟我开战？这下好了，被降职了吧？我笑你这个人太傻，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周子韵差点没把脚下的高跟鞋扔过去，这个人的头脑是光滑的吗？这种理论他也想得出来？也好，她省了解释。
“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出门。”
“我不听你的。”
“你到底还想不想出歌了？”
“……”
“想出歌、想红起来的话，你就跟我走，别拖拖拉拉的，机会总不见得一直在等着你，而我，也不会总在等着你。懂么？”
周子韵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低头沉思的模样，知道他心动了，这么多年了，作为一个明星，受尽了白眼，要说不想再红起来，那真是假的。何况，他从美国回来，签了星浩，绝对不止是想玩玩而已。
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周子韵更加没有耐心了，“收拾一下，我给5分钟你。”
肖一钒深深看了周子韵一眼，拿起手中的电话，像是给谁打了电话的样子，“江浩天，你确定这个女人是我的经纪人？”，“不是，我跟这个人处不来……”第二句话还没说完，明显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肖一钒气得差点把手机都摔了。
“还有三分钟。”周子韵毫不在意，“善意”地提醒道。
“妈的。”
撂下一句粗话，肖一钒匆匆地进去了房间，一阵打开衣柜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紧接着的刷牙洗脸更是狼狈不堪，周子韵仿若没有看到，悠闲地坐在肖一钒家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刷着最新的微博热点，一边暗暗地计时。
一个空间，两个人，截然不同的画面。
等到肖一钒收拾完毕后，周子韵告诉他：“你超了五分钟，我待会会告诉你，你这五分钟的代价是什么。另外，跟我出去，如果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你不用穿得那么正式。”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西装革履的肖一钒，微微地翻了一下白眼，“反正你穿得再好，也没人关注，你说是吧？”
肖一钒听了，不怒反笑，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喜欢穿什么是我的自由，碍着谁的眼了。敢情我穿衣服就是给别人看的？我自己穿得开心就行！”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要带自己去见大赞助商，所以才穿得那么正式。现在听她口气，情况完全不是自己预想的样子。
“这话你说给你自己听就行，别跟我说。反正我刚才那话你听清楚了，以后就那样做。没时间了，出门吧。”
周子韵快步走了出门，肖一钒急忙拿了钥匙跟在后面，愤愤然地悄声道：“我也不爱穿这种衣服，以后求我我也不穿！”
他那个样子莫名有种反差萌。周子韵的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但瞬间又恢复了人前的冷漠样。
“你最近这段时间基本上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另外……”周子韵在电梯里跟肖一钒说最近的安排。
还没说完一句话，“所以你是认真的？真的是我的经纪人？”肖一钒还是不能相信，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娱乐圈有哪个经纪人是叫周子韵的，如果她真的是星浩的行政总监，那星浩真的愿意让这样一个高层负责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啊。
这时的肖一钒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矮了他许多的女人，精锐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的成熟，以前的他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人害了还帮着人家说话。
周子韵的脸色变了变，可瞬间，便仰头看向他：“我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位置。在我之前，星浩原本就有副的行政总监，而你，一个不红的小明星，能有多少事？身兼两职，我完全做得来。”
肖一钒冷笑了一声，“何必呢？这样难为自己？”这个女人未免太高估自己，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难不难为是我的事。总之，公司现在的决定就是这个，大家都没有异议。”
“我也是公司的艺人，我有权利说不。”
“闭嘴。”
“我有异议！”
“闭嘴。”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