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啊?”程勇略有些沮丧的问着黄毛。面对着夕阳下滚滚而逝的江水。
是的,我没你有钱,没有豪宅,没有宝马,每日在屠宰场恶劣的环境下苟且,甚而我也没有可以延续太久的生命,但是我拥有鄙视你的权利。
你可以有钱,可以有权,可以香车宝马,可以左拥右抱,但是你没有赢得我起码的尊重。
为什么程勇需要在意黄毛对他的看法,因为黄毛不是人类的特例。他就是人类的一员,现实而生动,和思慧、老吕、牧师一样。他面对的是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人类深层集体潜意识。
如何才能赢得众生的尊重呢?如何实现人之为人,自我的升华?
慈悲和大爱。
当程勇在面对老吕的遗像时,面对黄毛的泪水时,面对一双双病友渴望的眼神时,彻底转化。
500块的药,一分钱不赚,甚至还倒贴了运费。悉数转卖给成千上万的白血病友,利益众生。
当印度工厂因为被查,药价涨到2000,他依然只卖500,每个月倒贴几十万。这个时候,程勇心中已无自私的小我,只有等着药救命的普罗众生。他小我所追求的金钱、利益、物质彻底变为浮云,在慈悲的面前轻如鸿毛。
至此,小我消亡,大爱产生。尊重随之而来。此时的程勇,已然有了神的味道。
白血病人的口罩,是不能轻易摘下来的, 因为在化疗过后,白细胞、血小板都会掉到安全值以下,一旦病毒或病菌入侵,自身的免疫系统建立不起有效的预防,会立即感染。所以当送行的队伍中,病友们一个个摘下口罩时,用生命和真心表达着这份感谢和尊重时,作为药神、作为程勇、作为人之为人,什么都值了,生命的意义也大抵如此。
其实在故事的背后,还有一份慈悲可以言说。那就是印度政府的低价仿制药神话。
1970年,在总理英迪拉·甘地主导下,印度独立后的第一部专利法律《专利法》出现,规定对食品、药品只授予工艺专利,不授予产品专利。这意味着,在印度,药品专利保护自此被废除,印度政府还同时出台了《药品价格控制规则》(DPCO),坚持食品和医药消费是穷人不可剥夺的基本权利。
甘地夫人在1981年WHO日内瓦大会上说:“富裕社会认为,花费巨额资金去研发新药和生产工艺以减缓病痛和延长寿命是理所当然的。在此过程中,制药业成为了一个强大的产业……我认为,在一个良好秩序的世界中,医药发现是应该没有专利的,不应该从人的生与死之间谋取暴利。”
当一切问题回归到生命的本源问题时,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太重要,生存是一个生命的基本权利,命大于天。
无独有偶,在《克里希那穆提传》中得知,英迪拉·甘地亦曾多次聆听印度著名心灵导师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虽然详细的教诲内容没有记载,但是还是宁愿相信,这份恩泽全球贫困人群的低价仿制药的慈悲,和克里希那穆提、和佛陀的教诲还是有着一定的因缘际会的联系。
难得国产电影将镜头转向社会现实以及普罗大众的切身问题。通过媒介的力量,推进问题的发现与解决,利益众生,并弘扬真善,这不也是一种大爱和慈悲吗?毫无疑问,它也会理所当然赢得大众发自内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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