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更新一本老式连环画,也就是小人书。老少皆宜的一种故事书,深受喜欢,但是,不知道大家真正对它的了解有多少。
老式连环画不仅仅是一种艺术传承,也不仅仅是对过去的怀旧,我认为它的成功之处是,艺术的展现形式比较深入人心。它把很长很经典的故事和小说,减缩成一本小人书,我个人的理解就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诗人,把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用几句诗就表达清楚了,读诗的人,多方位的去理解和欣赏它,让人的情感欲罢不能。而小人书精彩的地方不是文字,而且图画,没有大师的手笔,我们根本看不到这么好的作品。

我查了一下资料,它并不是解放后才有的,在古代就有,最早的连环画是长沙马王堆出土的西汉故事画,清朝末年石版印刷,连环画艺术趋向成熟。1929年受有声电影的影响,连环画好像“开口讲话”了。
1932年以后,连环画红火起来,出现了朱润斋、周云舫等名家。不过,我并不是写一篇历史追溯,我们不讲理论,就说说我们大众眼里的小人书吧。

解放后连环画发展进入高潮期。有些朋友可能看过一部讲述七零后的电视剧《年轮》,主人公小时候,邻居大哥给了他好多小人书,他为了补贴家,拿到街上去摆摊,看一部几分钱,后来被警察没收了。
这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缩影,很多人都为之着迷,虽然穷,都愿意为它去花钱,而且这个钱还不是购买,而是租赁,也就说牙缝里省出来的钱花给了小人书,但是它还不属于自己,但是也心甘情愿花这个钱,可想它的魅力有多大。
我老父亲送给我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五六十年代出版的,都是以土地改革、爱国增产、抗美援朝、宣传宪法题材,可惜我还小,并没有去珍惜,遗失好几本。

我想,连环画的黄金时代应该是在五、六十年代。我最初发表小人书的时候,会备注绘画作者,但是都变都变成了出版社,主要原因是年轻人听过出版社,不认识绘画作者。
那个时期,精彩纷呈的连环画作品争相问世,连环画界有“四大名旦”(沈曼云、赵宏本、钱笑呆、陈光镒)、“四小名旦”(赵三岛、笔如花、颜梅华、徐宏达)、“南顾北刘”(顾炳鑫、刘继卣)之称。赵宏本、钱笑呆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雅致细腻、栩栩如生;王叔晖的《西厢记》隽永飘逸、维妙维肖;刘旦宅的《屈原》质朴凝重、遒劲奔放;王弘力的《十五贯》虚实相间、梦笔生花;丁斌曾、韩和平的《铁道游击队》气势磅礴、引人入胜;杨逸鳞的《青春之歌》色彩鲜明、独树一帜;聋哑画家毅进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笔触生动、振奋精神;贺友直表现湘西农村题材的长篇连环画《山乡巨变》被誉为“中国连环画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详细去查阅一下这些作者,风格都不同,但是我认为他们之所以能成为连环画界的名人,可不仅仅是因为会画画,他们可能都是对故事和人物深入研究的,不然怎么能让一个人物从眉眼到动作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呢,对不对。

比如我小时候借阅过的《杨家将》系列,其中一本。它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对于作者我更不认识,情节大概是讲杨家到了后来,只剩下杨文广一个男性了,为了保护唯一的男性,再吃出战,佘太君和穆桂英这些老将再次出马。这些女性的头饰非常非常“敷衍”,这是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当时很不明白,画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和传统画法一下,画个高发髻,插个簪子,或者像花旦一样,来个蝴蝶头冠,干嘛都是顶着花瓶,好像未开的荷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活到老,学到老”吧,都过去三十年了,我居然还能解开小时候的谜题。

大家看一下宋朝女性头冠(参看下图),的确是这样的装饰,并非人家画家自己图省事,还是审美不行,是人家深入研究过朝代文化元素的。虽然我不知道我说的这本小人书出自谁人之手,但是我非常令我钦佩,我也希望我现在的几百套小人书里,能有这个本。

我查阅发现,“文革”期间(1966年5月到1969年期间),小人书出版几乎是空白,如果这个年代问题,我们尚且不去探讨。好像是从1970年开始,小人书的创作出版又形成了高潮。八大样板戏,还有七十年代当时的故事,甚至有一些是电影真实人物的剧照,比如《霍元甲》、《陈真》、《射雕英雄传》等,都受到了男女老少的喜爱。
80年代,小人书发展进入鼎盛期。除了以上说的题材的旧本新本出版,港台故事加入,《人到中年》、《蒋筑英》等现代材以外,还有不少外国名著也盛行了,有些小人书一套就几百本,可能普通家庭,很少有人全部买下来的。

从90年代,小人书的趋势是上升还是下降,我没有查到资料,但是我自己买,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故事和老父亲的年代有了不一样,大部分是古典名著、历史故事、民间传说的古典题材,好像街上也没有租赁摊,都是书店里成套售卖了。我表弟就有一套《西游记》,我多次借来看,还把里边的人物照画下来,记忆最深的就是铁扇公主,是我对绘画由喜欢变成实践行动的标志画。
母亲对我的书本很爱惜,还都留着。前几天我去找画的《西游记》人物,一个反面的作业本,可能书太多了,很遗憾没有找到,那真的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了,借一本小人书,翻来覆去的看,画一画里边的人物,给大家讲一讲,小伙伴佩服的五体投地,别提心里多骄傲了。
到了新世纪,我觉得小人书的风光似乎已逐渐黯淡。它们曾经是那般的辉煌,如今却似乎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越来越多的绘本以彩色卡通为主打,风格趋于统一,如同流水线上的产品,失去了原有的灵动与独特。再后来,电脑绘制的兴起,现在的孩子们更不认识小人书了,那些西方化的画风迅速占领了市场,它似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众的视野。

我心中却仍怀着对小人书的无限期望与怀念。它们不仅是经典中的经典,更承载了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我渴望小人书能够继续盛行,让现在的小孩们也能领略到那份独特的魅力。让他们在翻阅小人书的过程中,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从而心生喜爱,甚至深入学习,从中汲取更多的知识。
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用心去发掘和传承,小人书定能重新焕发生机。它们就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珍视、去传承。愿小人书能够继续陪伴我们,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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