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到这样的观点: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而我想表达的是:好的童年治愈一生!在我有限的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也有这样那样的挫折和磨难,但是每每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给我希望、温暖和动力,甩甩手拂去烦恼和忧愁,继续前进。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晚婚晚育,我出生的时候母亲35岁,父亲37岁,据说他们结婚后潇洒了五年才无意中研究出了我,是不是丁克失败的产物我一直不敢问。
最初的记忆就是父亲带着我乘坐公交车,一路上父亲低声告诉我:“这是水泥厂,那是矿产门市部……”
长大后才知道工作日我被送到爷爷奶奶家,周末父亲乘坐公交车接回家,再大一点就是坐在父亲的摩托车油箱上来回往返。
“爸爸,慢点前面有坑。”坐在油箱上我两眼盯着前方。
“放心吧,我小心着,不会颠着你。”父亲宽大的胸怀不由往前探一下,我的后背被温暖到。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我从小就爱好打乒乓球,有一次在体委训练时被教练批评:“你最近怎么回事,不在状态?”
“教练,我没有。”我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我才7岁,比案子高不了多少。
后来教练再说什么我即便不想听,“叭叭”声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我努力咬着嘴唇不发出哭声。
父亲来接我的时候,我忍不住“哇哇”大哭:“今天……教练……”
父亲没说什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带我到附近的游乐场去玩碰碰车,我勇敢地往前冲,和父亲对碰,刺激又满足。
又渴又饿回到家中,轻易不下厨的母亲竟然破天荒端出一盘红烧肉,虽然卖相不佳,却是我记忆中最香糯的感觉。
父母欣慰的眼神看着我大快朵颐,相视一笑,然后各忙各的,被教练批评的委屈仿佛过眼烟云不复存在了。
八岁生日之前,我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不想去饭馆过生日。”
“你想怎么过?”母亲问我。
“我想请好朋友来家里过?”我实话实说。
“几个人?”父亲接上了话茬。
“算上我可能5个人。”我给父母报出了好朋友的名字。
“好的,周五晚上怎么样?”母亲给出建议。
时间肯定要父母安排,我再通知小伙伴。
“我和你妈帮你准备。”没想到父亲也支持,这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晚上,父母帮我把蛋糕摆在茶几上,还有一包零食,等着我的小朋友到来,其实就是我们居民区的几个伙伴而已。
“你们在家玩吧,叔叔阿姨还有事,儿子招待好你的小朋友。”他们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记得把大门从里面反锁。”
我笨拙地给小伙伴切蛋糕,他们几个在我脸上涂上一点一点的奶油表示他们的嘱咐方式,还一起奶声奶气地唱了祝福歌,仿佛世界只有我们几个。
吃着蛋糕,品尝着零食,什么老师的批评和作业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铛铛……”敲门声响起,我这才起身去开门,小朋友们看到我父母回来赶忙要离开。
父亲陪着我挨个把小朋友送到家门,我有点不解:“他们家都不远,自己会回家的。”
“天已经晚了,安全第一。”父亲这么给我解释,虽然我不明白,但觉得父亲是对的。
没多久,我们居民区门口开了一家汉堡店,小朋友们路过那里时不由斜着眼睛看一眼,当然我也不例外。
母亲给我买了一个,味道真好。
“妈妈,我能天天吃汉堡吗?”我贪婪地问,并且渴望被肯定。
“那可能不行,汉堡有点小贵,妈妈能保证你一星期吃一次,时间自己定。”妈妈的语气看似温柔,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口味也发生了变化,出去吃饭喜欢糖醋里脊和鱼香肉丝,每次我家做东这两个菜必点,剩余的给我打包回来。
父母从来没有逼迫我必须吃什么,偶尔有亲戚吐槽:“把个孩子惯的。”
父亲笑笑,母亲装着听不见。
长大后去外地读书,学的是我喜欢的化学专业,我也有意继续深造,早就开始准备考研。
可是结果出来,高等数学拉分,落榜了,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得知结果那一刻还是难受得要命。
出分那天我在床上躺了半天,往事如烟,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公交车、摩托车油箱、热气腾腾的红烧肉、那个充满童稚的生日、鱼香肉丝、红烧肉……仿佛也不那么难受了。
“不甘心,不甘心,我要二战!”我把想法告诉父母,他们竟然如此平静,尊重我的选择。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父母百忙中从大西北奔赴上海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接我回家。
目前,我蜗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继续做准备二战,成功与否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尽力就不会遗憾。
人生的路漫长和遥远,也许挫折不断,但那份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和难忘的生日场景能治愈我的后半生。
挥挥手,抬起头,大踏步往前迈进,哪怕前方荆棘遍布也阻挡不住我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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