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将父亲的桔子接过来,扶着他一点一点上了楼,她感觉父亲好累,她觉得父亲还需要调养,这不是一天二天的事。
表妹和小福建像其他夫妻一样生活着。电脑绣花厂虽规模不大,但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绣花机全是电脑模式操作,绣花机绣花与传统的手工绣花和缝机绣花的效率没有可比性。
只要有人会操作机器,绣花可以有多少绣多少,工作时间是24小时,人歇机不歇的二班倒,工人大概有30人左右。
厂房在东莞,他们租的是当地居民的小三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厂子不大,什么都具备。
一楼的保安,负责监管门口的出入人员,还有厂内的人身安全和产品的安全。
一楼有厨房和食堂,厨房做菜的是一对夫妻,负责买菜的采购是小福建的远亲。食堂摆放了好多就餐的桌椅,每天中午晚上工人们就来这里吃饭,顺便休息。
二楼有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是生产车间,摆放四台绣花机,二台旧的,二台新添置的。
三楼是表妹和小福建的住处,右首一个房间,大厅左首边兼并了两个房间。靠窗的位置是一个檀色的木沙发,配着喝茶的茶几。
绣花机长差不多十米,宽二米多,每台机上都有一个操作的电脑按键的板,针头很多根,能同时绣,前后绣,绣不同的颜色。
机器的另一头一个大的工作台,大概七八平米,样子像台球的平台。绣花机上绣好的布料或玩具上绣花部分的半成品,都要拿到平台上。
上不了机器的工人们就剪线头,质检人员负责检查绣花有没有绣歪,绣错,绣重,还负责检查剪线头的有没有把布剪坏和剪开线。
厂里还有管钱记账的,请大的会计有些高端,只请了一个小出纳,负责发工资和工人入职和辞职的办理。还有一个跟车送货的人,每批货完成,就由他送去。
机台上工人的工资要比剪线头的工资高很多,科技创造生产力,也相对创造财富。所以剪线头的人很着急,很想早日登上神圣的绣花机上。
一样的道理,机上工人绣错了,尤其成批绣的返工了或交货后又让人家返货的都要按奖罚机制扣钱的,工作台的工人也一样。
这个奖罚机制还是表妹的父亲制定的。她的父亲也是从自己在酒厂做车间主任时得到的经验。多次试过后确实有效。
一切工作进行着,每个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着。表妹和小福建商量着,工厂的业务如果再加大,效益才扩大,赚得才够多。所以说跑业务是必不可少的事。
小福建人老实,话也没那么多。表妹看着小福建慢吞吞的样子就着急。
她决定自己跑业务。南方的天感觉一年四季的热,在赤热的阳光下表妹举着伞,挨家挨户的工厂跑业务。
东莞工厂特别多,做玩具的,做服装,做电器的,各行各业大大小小不少。
妹妹决定专挑玩具和服装的工厂跑业务。一路下来,有的工厂不做绣花这一块的,有的工厂本身有专门绣花客户的,有的连门都不让进的。
遭白眼是避免不了,辛苦是自然的。一翻辛苦付出总算有点回报,有些工厂看了表妹厂的绣花样板,不嫌弃厂小,也给小业务做,这对表妹夫妻来讲也算好事。
由于厂子24小时开工,大大小小的事总是忙得头疼。表妹渐渐感觉疲劳,白天忙,晚上忙,人好像没了气力。厂子烦心事也多。
厂里送货的是江西人,大家都叫他小江西。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工作台的一个工人也是江西的,她的老公和孩子也在老家。谁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一个工作台的阿姐喜欢说,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说到停不下来,人也实诚,无意中告诉表妹有这样的事。表妹当时也没在意。
可事情总是埋不住的,听工人说,在厂子远处有工人看见小江西和那个江西女人吵架,小江西还打了她,好像这个江西女人怀了大肚子。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吵架。
没几日江西女领工资时要求老板娘把工资提前支出来并借些钱。表妹自然不愿意,江西女一直哭泣,表妹没时间同情她,只劝她快把自己的事解决掉。
表妹心里想,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你在外边扯就扯了,还把自己搞大肚子,真是愚蠢。
表妹想开走小江西,可是厂里就这么一个熟悉厂里业务和送货渠道的人。表妹咬牙切齿,恨不得找人赶快顶替他。可是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听说厂外有人打起来了,围了好多的人。后来保安了解到是小江西的老婆从老家赶来和厂里江西女打起来了,打得很难看,小江西在旁边看,还不怀好意地笑。
表妹烦心事还不止这些。绣花机台的熟手阿强,年纪不大,二十几岁,仗着自己对机器的轻车熟路,向表妹示意加工资。表妹想,厂子不大,你的工资是厂里最高的还要加,心里不太高兴,只说研究研究。
那个多话的阿姐,虽话多,人挺不错。她透露,由于有人不满意老板娘,工资低,扣钱厉害。有人利用夜班时间,偷绣花线的轴拿去卖。
线轴,就是绣花的线用完了,剩下塑料的轴,轴积累多了,就按斤卖掉。有的工人知道这种事。
表妹听了不敢相信,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厂里的东西。墙上贴着工厂的规章制度,违反了是要惩罚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表妹探听到是哪天几点,准备亲自去抓。按着时间去了,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至少三个人参与其中,放在平时,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处罚是少不了的,不但从工资中扣钱还一并开除,她无法轻饶,绝不姑息这种事的存在。
表妹越想越生气,她怪小福建成了甩手掌柜,没事跑到邻厂老乡那里喝茶打牌。她怪小福建不管事,小福建也不吭声,眯着眼镜微笑一下。
表妹气得瞪着大眼说:“瞧你那窝囊样儿,跑单是我,管厂是我,貌似老板娘,其实活得比工人很累。”小福建不知听懂没,只是不讲话。
表妹算了一笔账,租房,水电,人工,机器损耗。要知一台机器旧的不到百万,新的一百五十多万,修一次机器都要好多钱。除去开销,累死累活,才赚七八万块,都是辛苦的钱。
厂子在风雨飘摇的日子向前行驶着,谁也想不到发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保安小南和厂里的业务员小姜走得比较近,听说小姜的妹妹是小南的男朋友。
小南、小姜还有厂外的一个他们的老乡三个人把一个厂的上百万的机器给偷了,机器老板是个台湾人。
直到三人被抓,传唤到工人的老板娘,让表妹去保释,表妹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无法相信平时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拘留所里,表妹见到了小南和小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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