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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东周列国志·第六回

(自翻)东周列国志·第六回

作者: 青陆予 | 来源:发表于2018-01-30 19:53 被阅读0次

    卫石碏大义灭亲,郑庄公假命伐宋

    话说石厚才胜了郑兵一个阵营,就要班师回朝。诸将士都不明白他是何意,齐来禀又对州吁道:“我们的士兵势气大盛,正好乘胜追击,为何这就回撤?”州吁也疑惑,召来石厚问他,石厚道:“臣有话说,还请主公屏退左右。”州吁麾去左右使者,石厚才道:“郑国军队一向强盛,且郑国国君是周朝的卿士,如今我们这一战胜了郑国,已足以立威。主公刚即位,国事未定,如果久在国外,恐怕会生内乱。”州吁道:“若没有你这番话,寡人还没想到这些。”没多久,鲁、陈、蔡三国都来道贺,各自来请允回国。随即解除对郑国的围困。从围郑到解围才五日,石厚自觉有功,让三军(指骑马打仗的前、中、后三军)将士齐唱凯歌,拥戴卫君州吁,洋洋洒洒回了国。却听国城外的郊野之人唱道:

    一雄毙,一雄兴。歌舞变刀兵,何日见太平?恨无人兮诉洛京!

    (一方衰落,一方兴盛。盛世歌舞都变成刀光剑影,何时才能有太平之日?可恨无人诉与洛京的天子!)

    州吁道:“国人还未信服我们,该怎么办?”石厚道:“臣的父亲石碏昔日为上卿,素来为国人信服。主公若将臣父征用入朝,将国政交于他,主公的王位必会稳固。”州吁命人取来白璧一双,白粟五百种,赐予石碏,即刻要征召石碏入朝议事。石碏以病重为托辞,坚决不接受。州吁又问石厚:“你的父亲不肯入朝,寡人想就此事问你,该如何做?”石厚道:“主公即使去了,父亲也未必肯见。臣会以君王命令叩见父亲。”便回家见了父亲,告诉他卫国新君对父亲的敬慕。石碏道:“新君召我入朝,所谓何事?”石厚道:“只因百姓还未信服,担忧王位不稳固,想请父亲决断一个好的计策。”石碏道:“诸侯即位,要禀告周国天子才能得到认可。新君若能觐见周天子,得到天子所赐的礼服,奉王命为新君,国人还有何话可说?”石厚道:“此法甚是妥当。但无缘无故入朝,周天子必会起疑,要先找人给周王传递消息才行。”石碏道:“如今陈侯十分忠于周王,一向按期朝见天子,周王对他甚是嘉宠。卫国与陈国素来和睦,最近又有借兵的交情。若新君亲自去陈国,让陈侯给周王传话,然后觐见,便不是难事了。”石厚立即将父亲的话告诉州吁。州吁大喜,当即备下玉帛为礼,命上大夫石厚护驾,前往陈国。

    石碏与陈国大夫子针一向交好,乃割破手指写下血书,秘密遣心腹送到子针处,再托他呈与陈桓公。信中道:

    “外臣石碏百拜致书陈贤侯殿下:卫国狭小,天降灾殃,不幸有弑君的祸乱。这虽然是先君逆弟州吁所为,其实也是臣的逆子石厚贪恋权位助纣为虐。不诛这两个逆者,乱臣贼子的行为将在天下接连发生。老夫年老,无力制止,负罪于先君。如今这二人一同驾车前往陈国,其实是老夫出的主意。希望贵国拘下他二人治其罪,以正臣子的纲纪。这确为天下之幸事,不只是卫国的幸事!”

    陈桓公看完信,问子针:“此事怎么办?”子针回答:“卫国所恶之事,也是陈国所恶之事。如今他们赶来陈国,是自寻死路,不可纵容他们。”桓公道:“好。”随即定下擒住州吁的计划。

    却说州吁和石厚到陈国,还不知石碏的谋划,一君一臣昂然入国。陈侯让公子佗出城相迎,留他们在客馆安顿好,接着带来陈侯的命令,请他们第二天在太庙中相见。州吁见陈侯礼数周到十分殷勤,心中欣欣然。

    第二天,在太庙中设了照明的火炬,陈桓公站在主位,左右引接宾客和礼赞的人站列得甚是整齐。石厚先到,见太庙门前立着一面白牌,上面写着:“为臣不忠,为子不孝者,不许入庙!”石厚大惊,问大夫子针:“立这牌是何意?”子针道:“这是陈国先君的训诫,主公不敢忘记。”石厚便不再起疑。不一会儿,州吁到了,石厚接他下车,站在宾客的位置。傧相请他们入庙,州吁身上佩戴玉圭,正要鞠躬行礼,只见子针站在陈侯身侧,大声喝道:“周天子有命,只擒拿弑君贼子州吁、石厚二人,其他人暂不管。”话声未落,先擒住州吁,石厚急忙拔出佩剑,一时着忙,剑不能出鞘,是能徒手格斗,打倒了两人。太庙中左右边上都埋伏有甲士(披甲士兵),一齐拥上来,将石厚绑缚。随行的卫国士兵们还在庙外观望。子针将石碏的来信宣读一遍,众人才知州吁、石厚被擒都是石碏所谋,借助陈国,二人有此下场理所当然,便纷然散去。史官有诗叹曰:

    州吁昔日饯桓公,今日朝臣受祸同。

    屈指为君能几日,好将天理质苍穹。

    (州吁昔日设宴饯别卫桓公,借机刺杀他,今日入陈国也受同样的灾祸。

    屈指一算州吁为君也没几日,也好问明上苍天理所在。)

    陈侯正准备将诛杀州吁、石厚以治其罪,众臣皆道:“石厚是石碏的亲儿子,还未知石碏意下如何。不如请卫国自行来定罪,应该不会有背后对陈国的非议。”陈侯道:“诛卿所言有理。”便将那君臣二人,分在两处监禁:囚州吁于濮邑,囚石厚于本国,让二人无消息可传。又遣人连夜赶往卫国,全部告诉石碏。

    却说石碏自告老退朝之后,不曾出门。见有陈国的使臣来到,立即命轿夫驾车前去相迎,另一边请诸位大夫朝中相见。众人都十分惊骇。石碏亲自到朝中,百官集齐后才启看陈侯的来信,知道州吁、石厚已被拘缚在陈国,特意等卫国大夫到,与其一同议论如何将二人治罪。百官齐声道:“这是关乎社稷的大事,全凭国老做主。”石碏道:“此二逆贼都罪无可赦,依照律法处以极刑,以告慰先君之灵。谁肯去往卫国担任此事?”右宰相丑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丑虽不才,但也有公愤。诛杀逆贼州吁一事,吾当前往。”诸大夫都道:“右宰相办此事足以。但既已将首犯州吁正法,石厚是从犯,可以从轻论处。”石碏大怒道:“州吁的恶行,都是逆子所酿成。诸位说要从轻发落,是疑心我因舐犊之情而徇私?老夫当亲自前去,亲手诛此逆贼。若不如此,无颜面见先祖之庙!”家臣(春秋时各国卿大夫的臣属)獳羊肩道:“国老不必发怒,我当代国老前去。”石碏便让右宰相丑去往濮邑,诛杀州吁,使獳羊肩去陈国,诛杀石厚。另一边整备天子车驾,迎暂居邢国的公子晋回国。左丘明写《左传》至此处,称石碏“为大义而灭亲,真乃纯良贤臣。”史臣诗曰:

    公义私情不两全,甘心杀子报君冤。

    世人溺爱多偏昧,安得芳名寿万年。

    (公论和骨肉私情无法两全,石碏甘心诛杀逆子为冤死的先君报仇雪恨。

    世人溺爱子女多有偏私,如何能如石碏这样万世流芳?)

    陇西居士又有诗,言石碏不先杀石厚,正是为今日让二逆贼一同伏诛。诗曰:

    明知造逆有根株,何不先将逆子除?

    自是老臣怀远虑,固留子厚误州吁。

    (明知弑君作乱一事有助虐之人,为何不先除了逆子?

    自是因为石碏是老臣深谋远虑,才留着石厚使州吁随后伏诛。)

    再说右宰相同獳羊肩同去陈国,先拜见了陈桓公,谢过其助卫除逆的恩情,然后分头做事。右宰相到了濮邑,将州吁押到市曹(市内商业集中之处。古代常于此处决人犯)中。州吁见到他,大喊道:“你是我的臣子,怎敢以下犯上?”右宰相道:“卫国之前就有为臣却弑君的人,我只是仿效他罢了!”州吁低头受刑。獳羊肩前往陈国国都,去斩杀石厚。石厚道:“我知必死,愿上囚车,但求见父亲一面后再死。”獳羊肩道:“我奉你父亲的命令来诛杀逆子,你若是想念你的父亲,我当拿你的项上人头去见他!”遂拔剑斩之。

    公子晋从邢国回到卫国,将诛杀州吁一事告知祖庙,重新为卫桓公发丧,即位为卫宣公。尊石碏为国老世代为卿,从此陈国卫国相交好。

    却说郑庄公见五国撤兵,正要派人打探长葛那边的消息,忽来报公子冯已从长葛逃回,在朝门外等候召见。庄公召他问为何逃回,公子冯道:“长葛已被宋兵攻破,占据城池,这才逃命到此,请求庇护。”说完,痛哭不已。庄公安慰了他一番,让公子冯住在宾客房舍中,供以丰厚的生活物资。不到一日,就听闻州吁在濮邑被杀,卫国已立新君,庄公道:“州吁一事,与卫国新君无关。但主领兵将伐我郑国的是宋国,寡人当先伐宋国。”便召集群臣,询问讨伐宋国的计策。祭足进言:“之前五国联合伐郑,如今郑国伐宋,另外四国必会畏惧,又合兵救宋,我们胜算不大。为今之计,先派人去陈国求和,再以利益为凭结交鲁国。若鲁国、陈国交好,宋国就势单力薄了。”庄公听从此言,便遣使臣到陈国请和,陈侯没有答应。公子佗谏言道:“和邻国保持友好关系,是使国家稳定无外患的法宝。郑国前来请和,不应拒绝。”陈侯道:“郑伯狡诈,心思难测,岂可轻信他。宋、卫都是大国,还未听说郑国与他们讲和,怎就先到了我国?这是离间之计。何况我们曾随宋国伐郑,如今与郑国修好,宋国必会恼怒。得郑失宋,又有何利?”便辞却郑国使臣不见他。庄公见陈国未答应此事,怒道:“陈国怕的,不过就是宋、卫二国。卫国方才平定内乱,自顾不暇,怎会为难他陈国?等我们与鲁国交好,合齐鲁之兵,先报宋国来伐之仇,再到陈国,势如破竹。”祭足道:“并非如此。郑强陈弱,我们前去请和,陈国必以为这是离间之计,所以未答应。不如下令让边境的士兵趁其不备,入侵陈国,必有大获。再让能言善辩的人去归还我们俘获之物,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离间之意,便会答应了。摆平陈国后,再缓议伐宋一事才为妥当。”庄公道:“好。”便让边境的两位鄙宰出兵五千,假装出猎,潜入陈国境内,大肆抢掠男女资财,约百余车。陈国边吏上报陈侯,陈侯大惊,正要召集群臣商议此事,却忽然来报:“有郑国使臣颍考叔在朝门外,送来郑国国书,并归还其俘获。”陈桓公问公子佗道:“郑使此番前来,意欲为何?”公子佗道:“派使前来是美意,我们不可再辞。”桓公便召颍考叔来见,考叔再拜,呈上国书。桓公打开信看:大概是:

    “寤生再拜奉书陈贤侯殿下:陈侯刚受周天子荣宠,寡人也忝列为周王的臣子,理当和睦而处,共为护卫周朝效力。最近郑国请和贵国未允,边吏妄自揣测郑、陈二国有嫌隙,擅行侵掠之举。寡人听闻此事,寝食难安。现今将所俘人口辎重全数归还,并派下臣颍考叔前来谢罪。寡人愿与陈国结兄弟之好,还望君允。”

    陈侯看完,才知郑国欲与陈修好是出于诚心,便礼待颍考叔,让公子佗回访郑国,自此郑、陈和好。

    郑庄公对祭足道:“相结陈国之事已毕,伐宋一事当如何?”祭足奏言:“宋国爵位高国境广,周国都以礼相待,不能轻易攻伐。主公之前想入周朝觐见,只因齐侯相约石门,又有州吁发兵攻郑,这才耽搁至今。现在当先入周国,朝见周王;然后假称王命,号召齐、鲁,合兵伐宋。出师有名,兴兵有理,则无往不胜。”郑庄公大喜道:“卿筹谋事情,可谓完全。”这时周桓王继位已三年。庄公命世子忽监国,自己与祭足到周国,朝见周王。

    时值冬季十一月月初,是贺岁的时候。周公黑肩劝周王礼待郑国,以说服列国。周桓王一向不喜郑国,又想起郑国侵夺麦禾一事,怒气勃勃,对庄公道:“郑国今年收成如何?”庄公道:“托王上的大福,水旱不侵。”桓王又道:“幸好是丰年,温邑的麦,成周的禾,朕可以留着自己吃了。”郑庄公见桓王言语不善,闭口无言,当下告退。桓王既不设宴,也不馈赠,只让人备了十车黍米给他们。郑庄公甚是后悔此番入朝,对祭足道:“大夫劝寡人入朝,可周王如此怠慢,口出怨言,又以黍米奚落寡人。寡人想推辞不受,当如何开口?”祭足道:“列国诸侯之所以重视郑国,是因为郑国世代为卿士,在天子左右。天子所赐,不论多少,都是王的恩宠。主公若推辞,分明是要与周国生出嫌隙。若郑国疏离了周国,又如何为各诸侯所重视?”正说着,忽报周公黑肩前来,私下赠予彩缯二车,言语极为殷切,良久才离开。庄公问祭足:“周公此来何意?”祭足道:“周王有两个儿子,长子命沱,次子名克。周王宠爱次子,让周公辅佐他。想是必有将来夺嫡的计划,因此周公今日先于郑国结好,作为外援。主公接受他的彩缯,如今也正有用处。”庄公问:“何用?”祭足道:“郑君入周,邻国必都知晓。今将周公所赠的彩缯分别放在十车上,外面用锦布覆盖,出周之日对外称是周王所赐。在加上弓矢,假言:‘宋公久未朝贡,主公亲奉王命,率兵讨伐。’以此号召列国,要求随郑出兵,有不从者,即是违抗王命。郑重其事,诸侯必信而从郑。宋国虽是大国,又岂能抵挡奉命来伐的军队?”庄公拍拍祭足的肩膀道:“卿真乃智士!寡人一一应从。”陇西居士咏史诗曰:

    彩缯禾黍不相当,无命如何假托王?

    毕竟虚名能动众,睢阳行作战争场。

    (彩缯与黍米并不能相提并论,未奉王命又为何托言王命?

    毕竟有此虚名能动众兴兵,睢阳要变作征战之地了。)

    郑庄公出到周国境外,一路宣扬王命,声称宋公不按时朝贡之罪,听者无不信以为真。这话一直传到宋国,宋殇公心里惊惧,派密使告知于卫宣公。宣公又叫上齐僖公,想让宋、郑两国讲和,约好时间,在瓦屋之地相会,歃血为盟,各自释怀。宋殇公让人给卫国送去重金,提前约好在犬丘见上一面,商议关于郑国之事,然后一同到瓦屋。齐僖公也如期而至,唯郑庄公未到。齐侯道:“庄公不来,这和议是谈不了了。”便准备驾车归国。宋国强留下齐侯想与之结盟,齐侯虽面上应承,其实怀以观望之意。惟有宋、卫交情已久,是真正结盟才各自散去。此时周桓王想罢了郑伯理政之职,让虢公忌父代替。周公黑肩极力谏言,便使忌父为右卿士,委以国政;郑伯为左卿士,一虚名而已。庄公知道了,笑道:“想来周王无法褫夺我的爵位!”之后听闻齐宋结盟,问计于祭足,祭足道:“齐宋二国本非深交,只因卫候在中搅扰。现在虽是同盟,却并未出自本心。主公如今凭借王命联合齐鲁,即是托鲁侯纠合齐侯,一同伐宋。鲁与齐接壤,世代联姻,鲁侯一同行事,齐国必不会与其背道。蔡、卫、郕、许等国,也要传去檄文召上他们,才能是公然讨伐。若有不从,搬师讨伐之。”庄公依其所言,派使臣到鲁国,约好动兵之日,侵夺的宋地,都归鲁国。公子翚是贪婪之辈,欣然允诺。奏禀国鲁,再转向齐侯,与郑国在中丘相聚。齐侯让自己的弟弟夷仲年为将,派出兵车三百乘。鲁侯让公子翚为将,派兵车二百乘,前来相助郑国。

    郑庄公亲自领着公子吕、高渠弥、颍考叔、公孙阏等一班将士,自己为中军,立了一面大旗,名为“蝥弧”,旗上写着“奉天伐罪”四个大字,以天子的车驾载旗。又将彤红弓矢悬挂在车上,号称卿士去讨伐罪人。夷仲年率领左军,公子翚率领右军,耀武扬威杀至宋国。公子翚先到老桃,守城将领带兵迎敌,被公子翚奋勇当先,只一会儿便杀得宋兵弃甲逃散,来不及逃命的被俘,共俘虏二百五十多人。公子翚立刻将捷书上报郑伯,就到老桃安营扎寨。与郑伯相见之时,献上俘虏,庄公大喜,对公子翚赞不绝口,命军吏府署为他记下第一功。杀牛犒劳军士,歇息了两日,又兵分两路,命颍考叔和公子翚领兵攻打郜城,公子吕受命;命公孙阏和夷仲年领兵攻打防城,高渠弥受命。将主营安扎在老桃,专门再次等获捷报。

    却说宋殇公听闻三国兵马都已入境,吓得面如土色,立即召司马孔父嘉问他对策。孔父嘉奏言道:“臣曾派人去王城打听,并无伐宋的命令。郑国托言奉有王命,并非真命,齐、鲁都上了郑国的当了。但三国既已合力,不可与之争锋相对。为今之计,只有一法,能让郑国不战而退。”宋殇公道:“郑国已经得了好处,怎肯这就退兵?”孔父嘉道:“郑假托王命,号召列国。如今跟随他的,只有齐、鲁两国。上次伐郑国东门一事,宋、蔡、陈、鲁四国一同行事。鲁国贪婪,必是得了郑国贿赂;陈国与郑国和好,都同郑国一路,没涉及到的,就是蔡国和卫国了。郑君在此,主力兵马必也在此,而国内空虚。主公以重金相贿,遣使立刻告知卫国,在纠合蔡国,以车兵袭击郑国。郑君知道本国被袭,必然回兵救国。郑国撤兵,齐、鲁又怎会独留在此?”宋殇公道:“卿的计策虽好,但如若卿不亲自去卫国,卫国不一定出兵啊。”孔父嘉道:“臣会带一支兵,为蔡国引路。”

    宋殇公即刻派车两百乘,命孔父嘉为将领,带着黄金、白璧、彩缎等物,连夜来到卫国,求卫国出兵袭郑。卫宣公接了礼物,让右宰相丑率兵,与孔父嘉从偏僻的小路直逼荥阳。世子忽与祭足急忙传令守城,已被宋、卫之兵在城外大肆掠夺了一番,掳去人畜财物无数。右宰相丑准备攻城,孔父嘉道:“但凡偷袭,都是趁其不备,得利即止。若按兵不动坚守城下,郑伯返兵来救,我们腹背受敌,会被围困在此。不如从戴国借路,全军返回。想我们的兵马离开郑国之时,郑君也当离开宋国了。”右宰相丑听从其言,让人借道戴国。戴国疑心他们在攻袭本国,闭上城门,派兵登上城墙。孔父嘉大怒,离戴国十里之远,与右宰相丑分作前后两路,准备攻城。戴人固守城池,屡次出城交战,互有折损。孔父嘉又遣使去蔡国请兵相助,不在话下。

    此事颍考叔等已攻破郜城,公孙阏等也已攻下防城,各自遣人向郑伯报捷。恰好世子忽告急文书到来。

    不知郑伯如何处理,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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