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空降核心部门一个月，梳理出了后面结算的项目，报给了上级领导，得到领导的首肯：好几个项目一直走不下去，原来是项目经理工作没有做到位。
这一个月的梳理，她发现越是大型项目，越是进展缓慢。单位里大大小小的项目部共有12个，其中哪些大型的项目，很多延期近两年，可是迟迟没有算账，账面亏损项目严重却没有一个解释，只有工程款的上报计量。
经领导同意，她和第一个项目经理约谈。因为周一堵车严重，且周一多在总结中度过，时间零散，跨部门的工作在第一天是高峰，几乎无法保证自己的工作时间，于是，她把时间约在了一个周二的上午十点钟。
据研究者和实验表明，人在一天中最精神的就是上午，而这个时间点，几乎也是大多数人头脑最清晰的时间，至少对于她而言是这样的。在最重要的时间点做最重要的事情，可以拿出大段的时间高效处理事情。
春雨的办公室是一个阳光普照的玻璃房子，门口外面就是他们部门十来个造价员。自办公桌向外看，所有人的工作状态一览无余。
看着外面造价员都在埋头认真的在工作，为了稍后的约谈不打扰大家，她先把门关上，然后开始仔细研究看那个比较麻烦的项目门。
门推开了，公司最有能力接大项目的年轻人，一个做了好几年大型项目的项目经理，在业主那边高评价的人。他推门而进，并且笑着递过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进口化妆品......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各怀心事。
还是春雨先打开话匣子：叫你来没有其他事情，就是想问一下你在这个xxxx的项目上，成本太高了，什么原因呢。开工后一直也没做起来，你怎么就已经花掉好几百万了呢。
项目经理回答：项目部一个十几个人，甲方不让撤摊儿，每周要开例会，水电办公费都在发生，所以费用就高。
春雨说：可是你们没有十几个人在这个项目上呢，你手里好几个项目，人员分散在各个项目，只有一个人负责刷脸开会，一个人负责看门，两个人怎么也不会花费十五个人的管理费用呢，回去把成本再收拾一下看看。
当化妆品被退回的那一刻，项目经理眼睛那束狡黠的光亮瞬间黯淡了。
等他走了没一会儿，上级拨通了她的电话：过来一下。
敲了一下门进去，看到那个化妆品正放在领导的桌子上，项目经理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猛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在领导的屋子里随手拿起的那个成本表，价格已经到高飞，随口就说了一句：这个成本是咱们这边的成本吗？这么高啊。
领导说：是啊，咱们的成本就是高，已经算控制的挺好的。
多嘴的她随口就说了一句：这个成本简直就是没法看，你每天看这个太耽误时间了。
领导抬起头，眼睛闪现的光，简直和今天那个项目经理一样一样的。
她意识到，自己的空降在领导看来或许是个错误。也是，如同多年后的她不长记性，依然继续服务了这个双眼闪着狡黠光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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