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听着齐一唱着《这个年纪》,突然就掉下眼泪来,温和简单的调调,内心独白似的歌词,回忆悄无声息在脑海游走,收不住思绪。
爸妈送我上学送得早,在同学里我比他们小一两岁,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初中的时候,他们都很照顾我,因此,我也有好多好朋友,我常说,他们是哥哥级别的人物。
和他们有关的故事我总零零碎碎地写过好多次,还曾夸下海口说要将故事写本小说,兜兜转转,我们都成年了,长大了,又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成长得猝不及防,我们都带着伤,说着坚强。
万黑是其中一个,他的黑板字写得很好看,语文老师是个很讲究的人,每次公布作业答案,他就让万黑板述在黑板上,有时候碰上放假作业或是考试试卷的时候,答案很多很多,他也要万黑整整齐齐一字不差地写在黑板上,黑板分成好几个部分,写完这边写那边,同学们对完这边擦掉继续写。他一脸无奈地写着,认认真真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的“作品”的尊重。
万黑在男生中算高个子了,他的眼睛很好看,在一群爱惹祸的男生中间算是有正义感的人,在不熟的人面前文质彬彬的样子,绝对能欺骗别人。
某天,男生寝室打架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做为寝室长的万黑一大早就扯着整个寝室参与的人来到李老师办公室认错了。毫无疑问,受了批评,因为昨天晚上被打的男生偷跑回家不肯再回学校了。
老师便安排万黑和其他几个班干部,用午休时间去他家一趟劝劝他,让他回学校。而那个男生,从小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下成长,在学校受打击之后怎么也不肯再回学校了。在看到满是灰尘的家具、堆积如山的垃圾、到处都是的脏衣服之后,男生不好意思地笑着收拾,他的爸爸不在家,是的,他的爸爸是个“醉鬼”,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个不能称做是“家”的地方。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默契地都动手一起帮他收拾着屋子,一边劝他回学校,他只是摇摇头说,“没用的,没关系。”
图片来源网络相比较来时的打闹,回校的路上异常地安静,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想着心事。算是任务失败了,商量着要如实告诉老师,一字不差。
往后的岁月里,万黑显得更加沉默,带着那个年龄的少年少有的沉稳。成绩却不见起色,原本中上游的成绩渐渐经不住“啃老本”式的学习。
在朋友面前依旧一副世事了然于心的样子,多了一些痞气。
我问他,“怎么了,读书的呢?”
答曰:“没什么,就是没兴趣。”
……
是呀,年轻的时候,皱着眉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旁人自是劝不动。
我高中了,他高中辍学去工作了。
那会儿,我总给他打电话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大概也就一些“有人说,我说不不想自己成为胖子族的一员,然后我就把自己吃成了胖子,我说我不想考试成绩差但刚刚及格,然后我就考得刚刚及格。你说我怎么对自己乌鸦嘴那么灵呢……”
他每次都先损我,“谁让你那么蠢。”
“完了,你本来就丑,还吃成胖子,你没药救了。”
然后又傻逼似地鼓励我,“没关系,还好脑子还正常。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等着吃升学宴。”
当然,也免不了和我唠叨“外面的世界”。当初他就是冲着“外面的世界”去的,可现在,却弄得满身是伤。
我问他,“后悔吗?”
答曰:“不后悔。”
我大学了,他要结婚了。哥哥级别的人物已经在“外面的世界”有了一定立足之地。我还在我的象牙塔里怀着梦想,说着诗与远方。
成长太快,脚步要怎么抬起来?生活从来都来不及彩排,时间慷慨,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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