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当今世界,快节奏生活中我们犹如脱缰野马,一路狂奔。几时为家乡停留,农村那个老家,犹如旅馆,过春节一窝蜂回去,节后又加入返城高峰。忙忙碌碌,匆匆忙忙。
尽孝时间很少,投入孝心市场的成本不高。房奴,车奴,卡奴让我们没有多余精力兼顾孝心,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多少人被现实牵绊,被工作缠身,分身乏术。
而我这个闲人,麻将玩不来,游戏也不会。抖音也不上,整个一个无趣人。每天做着农活,看着电视,隔三岔五回一趟娘屋。
收稻谷,插秧,挖红薯,收玉米,不管哪一年的农忙,从未缺席过。
十二年前,唐昌华一个电话,就跑去了医院,那时妈妈急性阑尾炎。急需手术签字,而当时那个媳妇就在医院门口摆摊,却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每天从家走到医院,护理好母亲,又走路回家。有时遇上好心人又搭一截车,就这样经过一星期,母亲病好出院。
看见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从未想过病魔会降临到母亲头上,当时还想,多买点好东西给妈吃,她又舍不得吃。一般上街买肉,买水果,都是分两份,一份自己的,一份母亲的。母亲在镇上卖菜时,不是买包子就是买抄手。孝心不能等,尽一次少一次。
谁也不清楚意外与明天那个先到,因此每次都做好自己本份。一九年五月二十二日那天赶集,又有几天没回娘家了,知道母亲在万古医院吊水,也不清楚那个病腿恢复没?就去上街买了肉,香蕉。回了老家,回到家,大门紧锁,打电话给母亲。她讲,“在镇上拿药,一会儿爸爸回来。”
于是,打开门,打扫清洁。不多会,父亲回家,当时大慨上午九点多,看见父亲回来,坐下摆了会龙门阵。十点多一点,母亲回来了,拄个棍,一回家,就忙里忙外。讲给我做顿柴火饭。当时蛮高兴,一星期不见妈,超想的!聊得挺开心,吃饭也聊。吃过之后,妈讲,她要洗衣服叫我给她提水,我帮她提了三桶。妈叫我去摘四季豆,我摘了点,回家了。没有想到,这是我与母亲最后一次对话。
傍晚七点多,我在煮菜,泥水匠回家,正在看电视。父亲打来电话,“讲母亲病了,非常严重。”我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告诉他,点鸡血退刹。父亲讲,“不管用。”把菜煮好,就坐摩托车回家了。一进家门,母亲已经深度昏迷。当时,男人讲,找乡村医生来吊水。我讲,“不行,已经严重了,得送医院。”于是,联系120。打了电话,没有车。当时急坏了,忙乱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长安车。等来车,才将母亲送去县医院。将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了才回到家。
那晚一夜无眠,担心母亲挺不过去。第二天一早去了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到上午十一点钟,通知我们说是脑出血70%,需要手术。不动手术只能活两天,问家属意见。我当时马上要求手术,张正保问,“其它家属呢?”我讲,“在浙江。”张正保要求通话,于是打通电话,张正保将实情和盘托出,那个儿也同意手术。手术定于下午一点。
于是,匆忙买个饭吃了。焦急等待着手术,下午上班后,护工把妈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坐电梯下三楼手术。手术历经四个半小时。母亲最后一个出手术室,手术结束后,护士给我一块头盖骨,说是母亲头骨。
术后两天,母亲会动,也会讲话了,去帮她活动时,弄疼了她,她叫了一声,“哎哟"。这是母亲在人世间最后一句话。之后第八天,感染了,腰穿救命,成了睁眼昏迷!
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月,普通病房住了一星期,回家。回家后衣不解带护理了半个月。挺累,挺难,挺苦,两小时翻身,母亲中枢神经受损,失去所有该有的活动功能,直挺挺躺那,一躺躺了二十二个月零一天。
个中坚辛,自己清楚。苦,累,焦虑,吃不下饭,失眠,狂奔,带泪狂奔。
还有三天,就是母亲去逝一年了。本想叫那个儿回家,人不回,这下又要累死我。叫熊家湾人吃饭,买菜,一切一切又要奔忙!
孝心,熊家妹子从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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