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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高僧云游到一处,遇到一座孤零零的坟,但那却是一座新坟,坟头上压的黄纸都还没有褪去颜色。他感受到了这座坟并不简单,他需要做点什么。
见到坟里的主人,高僧浑身一震:眼前女子年纪不大却挺着个肚子,足有六七个月了。她七窍流出黑血,嘴唇乌黑,指甲也是乌黑。身上的皮肤发青。显然,她是中毒而亡。
更可怕的是,显然她死的不甘心,有着极大的怨气,再加上腹中有成型的胎儿,他们成为了子母鬼煞。
“老衲也算是与你有缘,愿意听你的故事,助你消除怨气,早登极乐。”高僧对女鬼说。假如不能妥善了解此事,恐怕子母鬼煞会让周围无辜之人遭殃。
“我叫刘二丫,大师要听听我的故事吗?”女鬼幽幽哀怨的说道。
(一)丈夫史春柱之死
“真是造孽,媳妇怀着崽子,死了才七天,他就娶新媳妇,真是不怕遭报应。”
“你看,他那新媳妇肚子是不是也是大着的。”
“我的天啊,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啊。”
站在大街上的村里人对身穿西装的史春柱道着贺喜,一边私底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终归是人家的事,全当做谈资了。
谁让人家史春柱财大气粗。包工头在外面挣了点钱,在村里活脱脱的暴发户嘴脸。媳妇孩子死了,有钱,可以再娶,更何况看眼前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显然是小三扶正了。
史春柱当然完全沉浸在娶媳妇的喜悦中,至于那个给他丢脸丢到家的该死的前妻,他早已抛诸脑后。
喜宴一直持续到深夜,闹完洞房,送走宾客,史春柱醉醺醺地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婚房里大红的喜字甚是扎眼,床上铺着正红色的大喜被,墙上还贴着两张大眼睛的萌娃画,这是自己母亲特意从大集上买来贴上的。
此刻看着两个娃娃,咧着嘴笑着,一边笑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史春柱,让史春柱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急忙转移目光,开始寻找自己的媳妇。
媳妇确实是小三上位,而且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微微隆起,开始显怀了。要不是那该死的婆娘早一步死了,自己还真是有些头疼。
这下好了,正好什么也不耽误。
扫视了一圈,最后在梳妆台那里看到了媳妇正在对着镜子卸妆。他唇角微微勾起,浑身酒气地向媳妇走去,从背后伸手搭在了媳妇肩膀上。
比起死了的臭婆娘,史春柱觉得这个媳妇才有情调。要不然也不能让自己把持不住。那个臭婆娘整天一张面无表情仿佛死人般的脸,回到家一点笑脸模样也不给。做夫妻那点事的时候更扫兴,跟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是,自己承认,喝了酒以后是经常动手打她,那还不是因为她服侍不周。谁家当老婆的不得好好伺候自己家当家的,更何况她还是自己花钱买来的。要了那么多彩礼,可不就是直接卖给他了,还伺候的他不满意,不打不老实。
甩了甩头,史春柱奇怪自己在这个夜晚怎么就老想起那个晦气的婆娘,死了还不让自己安生。他骂骂咧咧道:“真是晦气。”
搭在媳妇肩膀的手感觉有些冰凉,而且媳妇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自顾自的在卸妆。史春柱眯着眼,嘴里嘟囔着:“小妖精,你亲亲老公回来了,你咋不搭理我。”
一双手附在他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史春柱感觉一股凉意从头到脚瞬间传遍全身。这让他的醉意着实褪去了不少。
那双手的指甲很红,对,他记得媳妇是涂了红指甲的。但是这红的也太深了,好像有些发黑了。正疑惑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媳妇缓缓地转过了头。
“你,你,二丫,鬼啊……”一声惨叫,史春柱像触电一般直接弹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角,跌坐在地上。没错,他看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个婆娘,刘二丫。
眼前的刘二丫眼睛是红的,眼角正一滴一滴地往外渗出黑血。鼻子、嘴巴里也都不断地流出黑血,甚至耳朵里都是。露在外的皮肤乌青发黑,甚至手指甲里也有黑色的血正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她缓缓起身,挺着大肚子一步一步向史春柱走去。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史春柱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喊道:“是你自己喝药死的,你也不能找我吧。”
他觉得自己很冤屈,因为刘二丫的死跟自己无关。
他喝醉了,又打了刘二丫,还不是因为她端来的蜂蜜水太烫了,是想烫死他吗。于是便又打了她一顿,完全忘记了她已经身怀六甲。
就这样,她跑回了娘家。没几天娘家人还跑来告诉他,刘二丫喝了农药。他当即去看了,活蹦乱跳的,还硬气了很多,一直吵着闹着要跟他离婚。
她肯定没有喝农药,要不然怎么还有精神跟他闹,一定是想威胁他离婚。他肯定不肯。花这么多钱买来的媳妇,才两年就想跑,门都没有。
他气呼呼地回家了,留下刘二丫在娘家,娘家妈承诺说一定好好说说自己闺女,过几天想明白了就回家了。她肯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闺女,收了自己的钱,连个闺女都不让自己舒心,真是倒霉。
可谁知道过了一周,看着躺在医院的奄奄一息的刘二丫,他从医生嘴里才知道,农药是真喝了。当时虽然被拉着洗了胃,但是还是有一些农药已经渗入到身体内壁,它们慢慢地侵蚀着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刚开始看着没事的人,慢慢地不出几天就越来越虚弱,最后器官衰竭而死。
刘二丫显然就是这样的情况,因为眼前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嘴巴里全被灼烧得没有一处好皮肤,眼圈发黑,手指甲也已经是黑色的了。
“真是晦气。”史春柱并没有对这个婆娘产生什么怜惜,更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很可惜肚子里的孩子。当然,孩子显然也保不住了。
想到自己外面那个已经怀孕四个月的小妖精,他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你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悠悠的声音传入史春柱的耳朵,他双手使劲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只要自己不去看,就什么也没有。
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的双手硬生生地从脸上掰开。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断了。哀嚎着,双脚胡乱踢蹬着,但是却已经退无可退。
近在眼前的刘二丫一只手按在了史春柱的头上,强迫他昂着头,盯着她的肚子。史春柱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了,只在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闭上眼,但好像有另外一双手在撑着他的眼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乌青的肚皮,血管纵横着,一双手扎入,像是刺破气球一般容易。那只手在肚子里摸索了一会,猛地扯出一个肉团,黑乎乎的肉团子,在另一端还连带着脐带。
肉团子缓缓伸展开来,是一个已经成形的婴儿,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五官。只是浑身上下都是乌青的。它发出凄厉的哭声,伸出小小的皮包骨头的小手好像要抱抱。
似乎看到了史春柱,小婴儿的手伸了过去。哭声更加凄惨了,还露出了细密尖锐的一排牙齿。史春柱哪里见过这样的婴儿,这明显就是不正常啊。
“找你亲爹去吧。”随着刘二丫的话音,小婴儿直接跳入了史春柱的怀里,连着的脐带生生被扯断。
已经两腿发软的史春柱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已经在怀的鬼婴直接扔了出去,推开挡在面前的刘二丫,鬼哭狼嚎般地跑出了婚房,直奔厨房。抓起一把菜刀就躲在了厨房门后。
他希望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越来越响亮的凄厉的婴儿哭声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它们来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想到这里,史春柱猛地拉开厨房的门,对着眼前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刘二丫,挥刀就是一顿乱砍。
血肉横飞,空气中弥漫着臭气,女人的笑声,孩子的哭声,自己的歇斯底里声回荡在这无边的黑夜。
筋疲力尽之后,他眼前血肉模糊的刘二丫却依旧站在那里对着他露出阴惨惨的怪笑,手里捧着几乎被砍成肉泥的婴儿,依旧往史春柱怀里塞。
“啊!!!”史春柱再也受不了了,最后一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热乎乎黏稠的血液喷射而出,染得喜字更加鲜艳了。
第二天,史母去新房叫这对新婚夫妻,一边推开门一边心里嘀咕着:“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这个新媳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推开客厅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眼的血红,黏稠散发着腥臭的血液将客厅地板近乎侵染。儿子史春柱睁着双眼,眼睛里满是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肚子。他倚在厨房的门边,头耷拉下来,脖子上有个大口子,几乎脖子都快断了。手里还死死握着菜刀。
在他面前不远处躺着大着肚子的女人,女人一脸惊愕,好像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
警察经过侦查,判定这是史春柱酒后发疯出现幻觉先砍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又自己抹了脖子。
村里人流言四起
“现世报吧,一定是他死了的那个婆娘来报仇了。”
“谁让他不信邪,非在人家头七那天举行婚礼,也不知道咋想的。”
孤坟上幽幽的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是刘二丫无疑了。她轻叹一声,有些哀怨的神情变得凶狠起来:“下一个该是你了,谁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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