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子
离早晨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夜色正笼罩着一切！
妈妈一夜没有合眼，我也一夜没有合眼，知道那一刻的来临不会太远了！
爸爸的呼吸已经微弱，眼睛也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姐姐、哥哥也早就围在一起，全家人的脸上是悲伤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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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呼唤，爸爸的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止不住迷失与恍惚，我知道他在尽最后力气满足我们的愿望！
哭声悲怆，打破清寂的早晨！爸爸走了！
我的泪流下双颊，胸是那么闷生生的痛！
一切都结束了，床头的药剂盒、削好的梨块、妈妈用来擦拭爸爸嘴角的手帕、起夜用的手电筒……都静静地默在那里，都没用了！
我狠狠地嗅了嗅爸爸曾穿过的衣服，那是爸爸的味道，是还能够存在我鼻息里一段时间的味道！等燃烧之后，就再没有可供我触摸、嗅闻的念想之物了！
灵棚、黑幔，棺木、纸钱，来来去去忙碌丧事的乡亲，在我的眼前，真切而又模糊！幽幽咽咽的喇叭声，揪着人心，刮着胸膛！
沉重的钉棺盖的声音更是催魂夺魄，知道这是永别，最后一面的隔离太过艰难，爸爸最后的睡姿，成为我们永恒的记忆！
下葬的墓穴，土质松柔，阴阳先生与乡亲们都语论说这是个好地方。这倒成了一丝安慰，爸爸安息的地方好一点，我们做子女的心就多少好过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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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堆起来了，终成了一个馒头状！总要离开了！爸爸要一个人永眠于此了！
入夜，一家人睡在大炕上。没有话说，第一次家人这么齐全而不作声！我知道，这一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爸爸已不在这家里的大炕上了！爸爸睡的好吗？那里温暖吗？
爸爸离开我们二十二年了！那个灰色的日子啊！那个刻到心上的日子！
想你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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