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吞没了白日的喧嚣,单留下一地碎影,晚风拂过脸颊,些许痛楚,心如止水,却难抵内心浮躁的海水漫灌入耳,些许沉寂,些许自欺欺人。或许写作能让人平静,当然只归附于或许。我有些烦躁,你懂的,多巴胺阈值之下没有活路,至少假期如此。像一只落单的雄狮,或拔毛的大雁,被模糊了归期,浮躁,浮躁,浮躁,或许现在又有些许平静,当然这也只归附于或许。风轻轻,素帘轻飘,远去的孤雁是否寻到了方向,少年是否归已。
仅仅是短暂的平静,但生活不止于此也不仅于此,也有必不可少的光芒也或是毒药,就譬如难找大片时间限于止水,浮躁的浪潮必不可少地涌向我,就时间而言,已是日落时分,又得要去接我放学的弟弟,必不可少陷入手机的魔掌,窃喜中暗藏着多巴胺消逝之后的失望,但暂时的一叶障目让多巴胺再次冲上云霄,屏蔽假期所有的不美好。我知道我无比贪恋着夹鼠板上的芝士亦或是毒药上的甜糖,上一秒痛彻心扉,一改当初,下一秒却手机至上,再五分钟。但,短暂的美好终归会回归现实,芝士和甜糖如同放大镜般,让疼痛更胜,是跌落谷底的空虚与颓唐,接着再次回归平静。
已是夜幕,日暮到天黑好像只一瞬,饭后,总被教训不能即刻洗澡,这时无边的思绪一如潮水涌入,说潮水好似过柔,那便说是蜂群吧,总叫人抓狂。这时,大家都无聊地很,妈妈便要扮演巡逻者的身份,叫本是蜂群般的愁绪更上一层楼,譬如呵斥你的衣服没有晒好,又说拖地的好担子要老在我这个“贤惠”姐姐的身上,当然这里的呵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呵斥,至少不是新华大字典上标准意义上的呵斥,可能只是笑里藏任务的温柔相待,可却在蜂群的刺激下异常贴近呵斥,心情难免不好。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对于家务本能的抗拒,你说我嫁不出去也罢,单纯本性难移上的抗拒。这时奶奶的抖音总得在不恰当的时候发出极致诱惑,老人家耳背,声音自然小不下来,这时嘈杂的环境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弟弟作业渐入佳境却在此刻捂上耳朵,妈妈听不惯抖音里魔性的笑声,却对我狂飙,我只能默默忍受焦躁和颓唐的轮番炮轰,总得落入俗尘。
虽然至今都还没有人生规划,却可以规避自己所厌或所难以胜任的职业,譬如说做和尚,已经可以被淘汰在外了。虽说应该不会沦落至此,但世事弄人,谁知道以后发生什么!想了想,不仅是心不静的缘故,感觉形象上也不大行,我小时候光头的样子那叫一个丑,父亲还老将我出身像个怪物的事情挂在嘴上,等会儿吓着人家施主了,会不会扣每月绩效啊!再说这个性格上,应该也是过不去,我感觉我是鲁智深型的,诶,他刚好是个和尚!感觉还是不太行,人家可是在赵员外的建议下才剃度出家的,也不是个出家人模样。
这种思绪并未持续太久,很快,我便被我弟细细碎碎的呜咽声拉回现实。
写了快一小时的语文,我知他为何哭泣。弟弟今日不顺,总没逃过老师的批评,这批评可不比往日,还害得我家小宝大哭一场,就差要将他们老师生吞活剥。
其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是罚抄重写,但是却是罚抄重写。我知他向来做事认真,就更知这惩罚之重。
他只是小声地呜咽着,他本可以像个男人般“流血流汗不流泪”,却又小声地呜咽着,本可以像个孩子般无情撒泼,却只是小声地呜咽着,这般说来倒真像个大男子外衣下隐着的小孩子。
我只当他是哭给我看,终究还是个小孩。
我上前去抱他,他却擦干眼泪故作大人,想说他没事。我最受不了这种,欲拒还迎,还不是个要安慰的小屁孩。我轻轻搂上他,他痛哭流涕,“姐姐,我真的很差劲。”
好似一下撞到了我的痛处:我真的很差劲。
并不是安慰,弟弟真的很棒,至少在我心里,他一直懂事又争气。
“那你觉得姐姐是不是很差劲?”
他瞪圆了眼睛,好似不知我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很用力的摇了摇头,用一种有一丝讨好意味的语调说出:“姐姐最棒啦!”
我再次抱了抱他,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要憋不住泪水了。
听见了吗,他居然说一个这么差劲的姐姐是最棒的。
也许,四方愁事,终究抵不过孩子无心一语。
也许,只见树木,终究是以偏概全的谬误。
不过,只你一言,好似幡然醒悟。
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但我尽力活成你想象中的模样。
旧文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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