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高考复习期间就要求要换个手机,说自己的手机总是卡顿,有些需要的APP删除后就装不回去了。我采取了刚柔并济的方式进行了处理,坚持着在复习期间没有再给她更新这个一直被我定义为分散精力的玩具。
女儿是在她小学5年级时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从此开始了我和老公没完没了的争吵。
关于女儿手机的使用,关于女儿晚睡的原因,关于女儿成绩的波动,万恶之源就是手机。
我和女儿之间就手机的正确使用方式也发生过无数次的冲突。
我后来是有些后悔的,努力回想着如果没给她配手机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答案似乎并不是那么肯定,因为女儿在后来的小升初,中考,以至于现在的高考虽然没有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那几颗,也基本上能走在第一梯队里面,并没有加入被电子产品毁掉的那一群。
当初小小的女儿跟我申请手机时还需要我每天早上起来给她梳理那两个羊角辫,当然时间充裕的时候我也会细致的梳两个罗马辨或者用各种头花装饰出公主头的清纯和傲娇,她跟我说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有手机了,自己没有手机觉得跟同学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别的同学聊天自己都插不上话。我当时接受到的是女儿对融入集体、对深度社交的渴望和一种不同于别人的自卑,而这正是在我小的时候反复折磨我的一种情绪,所以在跟女儿商定了手机使用规则之后就满足了她的要求。
其实,有的时候不止是孩子,大人都很难对抗一些诱惑,更别说手机所打开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女儿很快就打破了当初约定的手机管理规则,比如回到家就把手机放到规定的桌子上,以免占用写作业的时间,违反这条的惩罚是一周不能用手机。在漫漫的日常琐碎中,我作为需要每天督促她执行的监督者发现,她虽然回家把手机归还到位,但很快就申请需要查做作业的东西或者需要回复同学的短信,她有N种正当理由再去使用手机,一来二去我在反复的拉锯战中失去了对规矩的把控力,慢慢的,她开始在不告知我的情况下在家里使用手机。后来在我几次连续出差回来后,发现这所谓的规矩已经不可能执行了,因为学校老师开始在手机上给孩子留作业。
初中的时候她以出色的面试表现被那家我们向往了很久的学校录取了,关于手机使用的冲突也几乎升级成了我们家的主旋律。
她的爱好开始越来越广泛,也都通过手机得到了充分的开发,比如她曾经酷爱做手工,她在网上买了素材,又到各种网站上去寻找攻略,然后在学校组织手工社团,自己当老师,做出了各种香薰蜡烛挂在学校的内部网上做定制售卖,她们这个项目竟然还拉到了一个老师的赞助,虽然我一直觉得那个老师赞助她们社团是学校的任务。
而她的成绩则如古人的宦海沉浮一样以正弦曲线的形状波动向前,波峰波谷则决定着我家氛围的欢乐还是沉郁,对于波谷引起的家族性焦躁也一如既往的被迁怒于手机的使用。
中考踏到波峰的女儿考进了一所有着百年历史的高中,我们都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理所当然地又同意了她的申请,换了一部新手机。
不幸的是,她们这高中三年,就是疫情爆发的三年,多一半的时间在上网课,手机的管理拉锯战也基本上以她的完胜收官。
现在,高考结束了,但疫情还在继续,女儿拿着新手机跟我自拍了合影,还为我播放了她喜欢的那个歌手的歌,她自己选的这个国产手机无论相机功能还是音色真的都不错呢!
回头望去,关于手机和孩子的成长有多少过往都是在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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