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载未见故乡的清凉月了,已是没了那份心情,更是没了回去的机会。依稀记得小镇如洗的夜空,清冷的春夜里,星斗漫天,点缀着游子的家园梦。淡去了,可能是因为离家数载泯灭的乡音,也或是长久劳作渐屈的腰肋,抑或是经年累月忘淡的骨肉情。人说梦回乡关,他言笑看唐朝,只是应了村头消散的炊烟,只是应了童年不见的池魚。
与家人同守,对镜叹情,不经的已是霜色顿颜。轻捋耳畔的些许白发,悯拂心头沉甸的伤痕,只记得儿时母亲无语的叹息。辗转返侧的独眠人啊,是该回去看看了,望望少时的伙伴,想想溪侧的斜阳,吵吵云畔的彩虹,怨怨不解的相倾。要问这人间的好去处,就在净心时听听身旁清澈的泉水,就在百忙时意气的舞诲,就在那闲云野鹤静夜的啸鸣……
青丝不断,白头不老,累了怨了急了气了看看头顶的骄阳,看看脚下涩涩的碧草,听听夏虫的远歌,原来,世间也没有什么不得了。云深雾重得去时,笑看黄莲入口桃。赋去那昨日的悔啊,该笑一声:谢了,大饭店里的锅勺。学友呢?别忘了神农顶上那难舍的仙草。
捂捂新裳,抹抹泪痕,山河家园呢?可不就在四处奔波的一线天里,可不就在魂牵梦绕的难全事中。归去来兮,沧然汗颜不泪也!
缠缠四壁的潺丝,提起手中的秧苗,敲泼平静的水田,别忘了白米饭的芳香。崖前止步,还有一只蜻蜓或是蝴蝶叨扰,千万千万别累坏鹤背上的小崂。心情呢?是不是还在继续的蹊跷?添上的揭示:五月天空有知独鸣。总忘不了低吟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要问情生哪里去,起身除尘辛苦得。
缘起前事,禹定此生,千年万载的水魂啊,有生之年消却难眠,愿轻歌燕舞长随,愿细雨秋风众和。大福逢时生,笑追天边客,凤来龙移,空雀还音,熊徨狮候,巧缝云路。
有什么放不下的离愁别绪,有什么拿不起的驿路笛星,散去罢了,倾巢弥弥。爱人呢?原来还在榻侧补衣。父母妻儿啊,别乱了足底的涟漪。横断山下无言的天书啊,有悦自然相依。
别了,水中花,
别了,碑侧木,
别了,藏风的月,
别了,笑海的愚,
别了,摆渡的老叟,
别了,痴情的男女,
咦,哪里来的晕……
坎坎潭兮,熏熏耳名,清风雨露,漫漫乘覆。
——谨以此文纪念在紫云县城松山镇生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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