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呼呼中,我推开了博博家的大门,虽有院墙围棚顶护,院子里盖粮食的塑料布还是被风扯得四边翻飞,“啪啪”地拍打着可以触及到的物体。我赶紧拉上棉衣的帽子,向堂屋张望。
堂屋门紧闭,东屋门虚掩着,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就站在大门口叫:“有人吗?有人吗?”
连续叫了好几声,堂屋门开了个缝,博博妈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风瞬间刮乱了她的发,她便停步不前,笑着招呼我进屋。
我快步过去,随她进了屋。电视开着,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博博的姐姐——我之前见过的二姐。“桐桐没上学去啊?”我招呼着那女孩,随博博妈妈坐在了沙发上。那女孩欠欠身子,朝我点点头,继续看电视。
博博的妈妈笑容满面的盯着我,我能感觉到,那笑容里有歉意。我心里清楚,是那天市里督查的事。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想再提。
宣讲资助政策,签字,拍照,她表现得极为配合,在补发她春季遗失的宣传页时,她一连声的说:“不怨你们,不怨你们,是我收拾墙壁撕掉的,哪能怨你们呢?”
“不管是谁的责任,出现了问题,我们都会及时认真解决。”
“老师,其实我觉得你来送教挺好,比别的老师说话更贴心呢,交往也时间长了,我有啥都想给你说呢,至于干部们找您,我可没说啥赖话呢……”她开始解释之前的事情。
我笑了,“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工作做了,不怕调查。”
她笑起来,从我手里拿过我宣传页,自己撕掉里边的塑膜,认认真真的贴在了沙发背后的墙上,很显眼的地方。
“这个地方风刮不了,孩子撕不住,下次人家来,一下就能看到。”她似在补过。
我没有接她的话,看着她说:“孩子病了,是我们的不幸,但是国家政策好,对孩子又是低保又是医疗又是生活补助的照顾,我们应该庆幸生在了好时代啊。”
“是的,是的。”她频频点头,“我啥都不说了,人家政府也可照顾俺。”
“我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们学校,我,对孩子会尽心尽责。”
离开时,她迎着大风,她把我送到了门外的大路上。我想,她其实应该看到了,对待工作,我们真的没有马虎。
付出未必有收获,但不影响用心去做,因为,心安即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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