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法医龙飞（15）

【悬疑推理】法医龙飞（15）

                第十五章  青衣尸案

血魔居然在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在桌上来回捣腾手中的烟，我和梁小柔把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后，血魔已经笑了快五分钟，不过一直没听见声音。

梁小柔在血魔面前一向镇定自若，现在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血魔的样子我心里也发毛，其实和梁小柔进来给血魔汇报的时候，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劈头盖脸的痛骂是少不了的。

偏偏我这一次猜错了，血魔在笑，可脸越来越阴沉。

“你们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死了二十年的女人又复活了？”血魔终于说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和梁小柔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血魔把我们交上去的报告合起来，手在上面拍了拍。

“我不想再提醒你们的身份还有你们身上穿的这套制服，你们甚至连荒唐都算不上，知道我为什么笑吗？是可笑，是你们可笑！”

我和梁小柔无言以对，我也知道这事说出来荒唐，可从之前种种汇总的线索以及婚纱店店员的描述，还有遇到的徐小曼的陈述，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们同样一件事。

死了的慕寒冰又出现了。

“龙飞，你是主检法医，按理说不应该让你参加案件侦破，你和梁小柔既然都查到这里来了。”血魔把面前的报告推还给我们。“慕寒冰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既然能出现，那你们就给我把她找出来，干了大半辈子刑侦，什么样的嫌疑人或者凶手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鬼，就麻烦你们让我开开眼界。”

从血魔的办公室出来，我和梁小柔都知道血魔是真发火了，血魔说既然案件牵扯到慕寒冰，而已经有人亲眼目睹死了二十年的慕寒冰出现，姑且不说徐小曼的话无从考证，可婚纱店员描绘出的画像刚好佐证了徐小曼陈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无名女尸案和一个死了二十年的青衣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梁小柔的意思是要重新翻查二十年前慕寒冰跳楼自杀的案子，只有搞清楚慕寒冰这个人的身事，或许才能弄清这些诡异事件之间的关系。

我和梁小柔去了档案室，在一大堆尘封的旧档案中翻查了半天，终于找到慕寒冰的案件档案。

翻开第一页是案情陈述，我的目光落在经办人签名栏。

冷千军。

我和梁小柔对视一眼，当年经办慕寒冰自杀案的人竟然就是血魔冷千军，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探员，案情陈述是他所写，慕寒冰跳楼当晚，血魔也在案发现场。

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血魔之前为什么会一直没有声音地笑了，我们居然翻出了二十年前他经办的案件，而且慕寒冰应该就死在他面前，在血魔盖棺定论的二十年后，我和梁小柔居然告诉他慕寒冰没有死。

难怪血魔的脸会阴沉到那个样子，他说我和梁小柔可笑，应该说得很轻了，他其实是想说我们玩忽职守才对，一个法医和一个刑警队长的调查结果竟然是把死人当凶手。

翻看血魔当年的出警记录，对慕寒冰的案件有了初步了解，和徐小曼描述的差不多，慕寒冰带着慕晓轩是从居民楼楼顶跳下来当场死亡，慕晓轩先从楼上跳下来，然后是慕寒冰，现场很多人目睹，血魔是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而楼顶除了慕寒冰和慕晓轩外并无他人，所以案件被定为自杀。

翻开档案第二样是验尸报告。

……

死者慕寒冰，女性，尸长166cm，发育无异常，从高处坠落，身体皮肤严重脱水氧化腐蚀，经化验系浓硫酸腐蚀所造成，死者全身十七处骨折，其中锁骨脱臼，盆骨脱开，左侧大腿粉碎性骨折，手臂两处骨折肩甲骨骨折，左1、3、4肋骨断裂，脏器严重受损，脑部软组织损伤中头皮下血肿较多，颅骨、脑膜、脑血管和脑组织的机械形变，有出血或水肿或脑干损伤……

慕晓轩的验尸结果也和慕寒冰差不多，两人都是死前被浓硫酸烧毁皮肤，唯一不同的是，慕寒冰全是大面积烧伤，腐蚀程度均匀，而慕晓轩头部和脸部最为明显，其他地方轻度烧伤，腰部以下未见浓硫酸腐蚀痕迹。

而两人直接死因都是头颅碎裂开放性脑损伤。

看完详尽的验尸报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目光落在检验栏签名上。

马抒雁。

我眉头一皱，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个名字，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份验尸报告中看见，梁小柔见我表情有变，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马抒雁这个名字，当法医的估计没人没听过，法医界屈指可数的泰斗，刑事鉴识专家，省厅法医实验室主任，曾经出任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技术信息研究中心顾问。

大学时候我一直把马抒雁的验尸病历当教科书一样研究，这个人对我在法医知识方面的影响尤为巨大，所以看到这个名字我多少有些感触，大学时候的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既然慕寒冰自杀案件是马抒雁负责验尸，不如我们去亲自请教，他当年负责的验尸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梁小柔看着我说。

“他已经不在了。”我叹了口气神情黯然。

“不在了？”梁小柔有些迷惑，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他去世了？”

“天妒英才。”我点点头对梁小柔说。“马抒雁如果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法医界的权威了，可惜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他是大学的名誉校长，学校里还有他的画像和生平简历……”

说到这里我的目光停留在那份验尸报告的日期上，慕寒冰是九月十五日跳楼身亡，而验尸的日期是三天后。

九月十八日。

我在口中反复念叨这个日期，若有所思的说。

“这么说起来，慕寒冰的案件，是马抒雁验过的最后一具尸体，我看过他的简历，他是九月十九日去世的。”

“那这么说起来，最了解慕寒冰案子的一个是血魔，看样子他对我和你是失望透顶，明明当年参与过这案子，在我们面前只字不提，很明显是让我们自己查。”梁小柔抿着嘴无可奈何地说。“而另一个就应该是马抒雁，结果英年早逝……二十年前的案子，怎么去了解详细情况啊？”

“也不一定，还有一个人。”我收起档案淡淡一笑。

“谁？”

“马抒雁当时的助手，黄慕兰。”

“你怎么会认识黄慕兰的助手？”

“黄慕兰是我大学时候的导师，而之前她正是马抒雁的助手，一直跟着马抒雁学习，相信马抒雁最后一个案件的验尸过程她也参与了。”

我收拾好东西让梁小柔和我一起去见黄慕兰，毕业后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学校里面的一草一木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大学的时候黄慕兰是我导师，一直很器重我，对我言传身教孜孜不倦，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可对我异常严厉，有时候看见血魔会莫名地想起她，我今天所拥有的专业技能和成就，都离不开她的鞭策和教导。

【悬疑推理】法医龙飞（15）

“老师。”我还是习惯这样去叫她。

黄慕兰转过身从鼻梁取下老花镜的时候，脸上露出高兴的欢笑，很久没见过她，斑白的长发和眼睛深刻的鱼尾纹，让黄慕兰看上去不像我记忆中的她。

“龙飞，你还记得回来看我。”黄慕兰拉着我的手，像拉着孩子，眼睛看着我制服上的警衔，欣慰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果然是没看错。”

梁小柔在我旁边坐下，黄慕兰看看她后，开心地问。

“这是你女朋友吗，小姑娘长的真是漂亮。”梁小柔脸一红，我尬尴地想要解释，黄慕兰拉起梁小柔的手说。

“这孩子虽然性子散，但心地好，聪明，一点就通，是个好人。”梁小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干笑着点头，抿着嘴不知所措。

寒暄了半天后，黄慕兰默不作声地看看我，淡淡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藏不住事，看样子今天不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吧，说吧，特意大老远来见我是什么事？”

我翘着嘴角难堪地笑了笑，拿出慕寒冰自杀案的档案放在黄慕兰面前，脸上恢复了认真的表情。

“老师，我最近在查一个案子，其中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桩自杀案，当时是由马抒雁负责验尸的，可惜他已经不在了，想问问你有没有印象？”

“马老师负责验尸的案件，我应该都参与了，你说的是那一桩？”黄慕兰戴上老花镜接过档案问。

“慕寒冰的自杀案。”

我明显看见黄慕兰的手一抖，还没打开的档案重新放了下来，表情有些慌乱地看着我，惊讶地问。

“是什么案子会和慕寒冰的自杀案扯上关系？”

看得出黄慕兰是知道慕寒冰自杀案的，但她的反应太过强烈，让我都有些好奇，我把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还有我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黄慕兰。

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站起身关掉房间的门。

“今天我告诉你们的事，出了这个门就当我没说过。”

我心中暗暗有些诧异，只要沾染上慕寒冰这个名字，所有相关的人都一副恐慌的表情，看黄慕兰如此紧张的样子，我猜二十年前的跳楼自杀案恐怕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黄慕兰在给我和梁小柔倒水，身体背对着我淡淡地问。

“你毕业的时候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你可曾还记得？”

我点点头，想都没想便点点头，这个故事我一直当座右铭一样记在心里，时刻鞭策自己，如今黄慕兰提起，我立马想起来，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事。

梁小柔在旁边好奇地问是什么故事，看她样子，是想知道我会把怎样的话刻骨铭心地记在心底。

我看看黄慕兰，她端着水转过身点点头，示意我说出来。

确切的说不算是一个故事，更应该像是寓言。

从前有个猎人进山猎熊，他以为熊只有黑熊和白熊，最后他死了，因为他不知道，其实还有灰熊。

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黄慕兰，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目的，是让我明白，法医是帮尸体说话的人，所以务必一定要公正和严谨还有细心，她一再给我强调。

在法医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

我把黄慕兰的话一直铭刻在心里，时刻警示着自己，大学毕业后我成为一名法医，我每天接触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命案和尸体，因为我的严谨和业务知识扎实，很快我成为省厅里最年轻的主检法医。

“老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故事？”我讲完后好奇地问。

“这个故事其实和你一样，是我的老师讲给我听的。”黄慕兰把两杯水放在我和梁小柔的面前。

“是马抒雁？”梁小柔问。

“是的。”黄慕兰点点头，神情有些奇怪，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迷茫。“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和龙飞你一样，只不过……”

我一愣，看了看黄慕兰有些诧异的问。

“老师，这故事难道我理解错了？”

黄慕兰告诉我们，马抒雁在工作上是极其严谨自律的人，黄慕兰还是他学生的时候，马抒雁一直教导她，法医是代替尸体说话的人，务必要仔细和认真，不要主观的去判断问题，即便是尸体上最明显的线索也要反复推敲。

要知道，世界上除了白熊和黑熊之外，还有灰熊！

验尸也一样，任何一个创口，任何一处细微的痕迹，都有可能隐藏着凶手遗留的线索。

我对这话的理解也是一样，不明白黄慕兰如此强调的意思。

黄慕兰说到这里明显有些心绪不宁，她拿起的是梁小柔的水杯，喝了一口后继续给我们说。

九月十八日晚。

也就是马抒雁在完成慕寒冰和慕晓轩的验尸后，黄慕兰就再也没见过马抒雁，找了他一晚上，结果在解剖室里看见蹲坐在墙角的马抒雁。

黄慕兰描述着那天的情景，慕寒冰和慕晓轩的尸体被送走后，在没有开灯的解剖室里，马抒雁满脸恐慌，躲在墙角的阴影处拼命抓扯自己的头发，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黄慕兰关心马抒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抒雁浑身都在发抖，见到黄慕兰仅仅抓住她的手，口里一直反复念叨着同样一句话。

“什么话？”梁小柔紧张地问。

“除了白熊和黑熊，这世界上还有灰熊！”黄慕兰喝了一口水停顿了片刻后接着对我们说。

她开始不明白马抒雁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他看着解剖台，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告诉黄慕兰。

法医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

这故事马抒雁不止一次的讲给黄慕兰听，所以黄慕兰并没有在意，直到马抒雁说出最后一句。

法医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还有什么？”梁小柔急切的问。

黄慕兰慢慢地摇摇头，有些慌乱地回答。

“我也是这样问他，可他没有回答我，眼睛一直盯着解剖台，第二天马抒雁车祸身亡。”

“解剖台……”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疑惑地问。“当时马抒雁是负责慕寒冰自杀案的验尸，他突然如此反常，到底解剖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

黄慕兰深吸一口气，用手捂着额头，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些，然后告诉我和梁小柔，慕寒冰和慕晓轩的尸体是在九月十五日送到解剖室，验尸工作原定在九月十六日，当时黄慕兰还是马抒雁的学生兼助手，初步检验本应该是由黄慕兰来完成，可那一次马抒雁刚好有颅骨碎裂致死课题的研究，所以他亲自负责了慕寒冰尸体的验尸工作。

而马抒雁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也正是在九月十六日那晚，黄慕兰当时被马抒雁安排其他课题的整理工作，未能参加验尸，黄慕兰回忆大约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她听见解剖室里传来马抒雁惊恐的喊叫声。

黄慕兰和其他学生赶过去的时候，马抒雁完全不像她们所熟知的那个人，像是在躲避什么惊慌失措的从解剖室里逃出来，然后让黄慕兰打开办公室所有的灯，马抒雁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躲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人进去，黄慕兰等了很久一直不放心，想进去看看马抒雁到底是怎么了。

黄慕兰进去的时候，马抒雁面色苍白，手一直在抖，神情慌张和害怕，双眼失神透着惧怕，黄慕兰给他倒杯水，马抒雁也杯弓蛇影地掉落在地上。

黄慕兰看他的样子都有些害怕，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剖台上的尸体坐起来了！

这就是马抒雁的回答，这让当时在场的黄慕兰听得瞠目结舌，以马抒雁的权威和素养，这话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但当时的马抒雁是真的害怕，以至于黄慕兰都有些不知所措。

黄慕兰特意回到解剖室，慕寒冰和慕晓轩的尸体原封不动地躺在解剖台上，看尸体的完整度，马抒雁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解剖。

黄慕兰说到这里，我眉头微微一皱，突然记起那晚我在解剖室看视频的时候，在屏幕的反光中也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而我的背后躺着的正好也是还没拼凑完成的女尸。

我下意识蠕动着喉结，我一直宽慰自己这是我的幻觉，可现在我隐约有些不太确定。

马抒雁的身份是不应该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以至于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很震惊，第二天几乎全校都知道这件事，解剖室闹鬼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而马抒雁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一个颠覆自己工作信仰的法医，在马抒雁的眼中无疑是失败的。

黄慕兰本以为是马抒雁压力太大，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慕寒冰母子尸体的验尸工作由她负责完成，马抒雁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所看到的，第三天晚上，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再次返回解剖室，黄慕兰在得知后担心马抒雁有事，连忙赶了过去。

然后就发现马抒雁的精神状态完全崩溃，拉着她的手一直重复着他曾经告诉过黄慕兰的故事，任凭黄慕兰怎么劝慰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带着马抒雁离开解剖室，在回去了路上，马抒雁突然告诉黄慕兰，表情极其的认真。

马抒雁说他看见解剖台上的慕寒冰和慕晓轩又坐起来。

而且……

他还看见浑身血肉模糊四分五裂慕寒冰坐在解剖台上，面目全非的慕晓轩就站在她身边，慕寒冰那双骨折变形的双手血淋淋梳理着被血液凝固在一起的长发，口中唱着她成名的剧目《鸳鸯冢》！

黄慕兰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马抒雁恐怕不是简单的压力过大，他的精神完全失常，送他回家后建议休息调理，黄慕兰临走的时候，马抒雁还死死拉着她的手。

法医眼里除了活人和死人，还有……

黄慕兰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对于一个从事多年法医教学工作的教授，她是无法接受和认可还有后面的话。

但我发现黄慕兰目光中有迟疑和迷茫，她选择了不相信，可事实上她的信仰又何尝没有动摇。

“老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看黄慕兰还有话没说完，她一直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马抒雁并没有听从黄慕兰的关心和建议，他坚持自己没有问题，就在第二天晚上马抒雁还想回到解剖室，过马路的时候发生车祸，汽车从马抒雁腰部碾压过去，当场死亡。

“过马路怎么会发生车祸？”梁小柔职业性地疑问，她的疑惑我也有，法医工作都是按部就班，马抒雁既然是严谨的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急躁抢着过马路的人。

“我也提出过这个疑点，但勘察现场的警察，哦……你们应该认识，就是你们现在的局长，冷千军。”黄慕兰声音平缓地对我们说。“当时的目击者很多，都异口同声说在红灯的时候，马抒雁像是中了邪，不顾一切的迎着一辆开来的货车冲了出去。”

冷千军？！

我心里暗暗好奇，居然在两个案子中都有他的身影。

“也许是马抒雁当时精神状态真的紊乱。”梁小柔叹了口气低声说。

我看黄慕兰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水杯问。

“老师，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那天刚好有路人拍摄夜景，在马抒雁死亡的第三天，拍摄的人在冲洗照片中无意发现拍摄到马抒雁死亡的瞬间。”黄慕兰的声音变得低沉。

“是不是当时拍到了什么？”我急切的问。

“拍摄的人看了照片知道事关重大，送到警察局，刚好我也在处理马抒雁遗体的事，看过那张照片。”黄慕兰点点头忧心忡忡地回答。“照片拍摄到马抒雁冲出马路的瞬间，而在他身后有一双手！小孩的手！照片里能清楚的看见小孩手臂上的殷红的血迹，手是从人群中伸出来的，看不见小孩的人，可是现场目击者都回忆，当时身边并没有单独的小孩。”（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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