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虫鱼市场上看到了一种奇特的观赏鱼：外形类似金鱼，却比金鱼大不少，尤其是它的尾鳍，看起来比金鱼的似乎更宽大、更漂亮；不过和金鱼一样，都可以养在缸里。这种也如金鱼，色彩不一，红黄蓝都有，也有黑白二色的。主人沉醉在鱼儿们的世界里，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最后，他买下了两尾斗鱼：一白一黑。老板告诉他，此种鱼脾气暴躁，不能混养混养会打架的。主人不相信，说：“一雌一雄也会打架？”
老板说：“有时也会。”
主人惊奇地问：“什么时候会？”
老板：“它们谈恋爱的时候。”
主人长大了嘴：“你说什么？雄鱼求爱的时候也可能打架？”
老板见惯不惊：“是呀。如果雄鱼追求雌鱼，雌鱼看不上眼，不答应，雄鱼就会发飙，撵着雌鱼跑，直到雌鱼跳出水面，雄鱼才肯罢休。”
主人呆住了：“有这样的鱼啊？”他下意识地把目光停留在这些看似悠游自在的斗鱼们身上。
老板继续说：“你还要买两条吗？”
主人愣了一下神，像是最后下决心似地说：“我还偏不信。就买两条。”
老板一边给他捞鱼一边说：“那就最好分缸养。”
主人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就把它们分装两个鱼缸吧。”
买好鱼，主人回到家，他心情舒畅地把这两个小仙女一样的宝贝摆放在客厅靠窗的位置。这样他随时都可以欣赏到“仙女”们的翩翩游姿。
两个“仙女”从没有让主人失望。每天有美味的饵料。它们非常满意。它们不知疲倦地游来游去，有时会停下来休息一下，似乎在思考对方的生活方式，白色的看着黑色的，黑色的看着白色的。主人不明白，它们注视着对方，是在问好呢？还是在表达善意。
一天，主人想起了卖鱼老板的话。他看了看活泼可爱的鱼儿，摇摇头，还是有些怀疑。
“让我试试吧。——我倒要看看这两只可爱的宝贝会怎样相处？”
他把两位“仙女”捞到了一个鱼缸。起初两位“仙女“”似乎欢畅地游着，仿佛真的很庆幸能生活在一起。它们轻快地摆动自己的尾鳍，那漂亮的“裙子”真让人如痴如醉。
主人陷入沉思：老板说的不对呀！——我的“仙女”们不是生活得幸福美满吗？这让老板看了他该怎么说呢？
主人的手机响了，是经理打来的，说让他马上去一趟。
主人去了单位。经理冷着脸说：“有人告发你在工作中态度不端正。你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主人不甘心地说：“是不是我的副手告发的？——前一阵有几次在工作的时候玩手机被我批评了，我知道他心里窝着火呢。”
经理不置可否，只说：“许多人都反应你做事急躁。——你还是走吧。”
主人的心凉透了。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了这个他为之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地方。
到家了，他疲惫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进了门，他想放松一下自己。他想去看看他寄予厚爱的黑白“仙女”。
刚一走近，他大吃一惊：黑色的斗鱼正咬着白色的斗鱼不放。而白色的斗鱼，已经奄奄一息。
“相残而生的家伙！”主人骂了一句，一挥手，将鱼缸扫落在地。
“哐当”一声，鱼缸响起了沉闷的绝响。失水的黑色“仙女”在地上腾挪挣扎。
主人没去收拾。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对人发的，还是对鱼儿发的。
2019/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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