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作者: 别山举水 | 来源:发表于2017-10-27 07:56 被阅读5158次
    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回老家好几天了,每天村头村尾转转,看看书写写字,仰头瞧瞧云彩,一寸一寸向南移。村子还是那般大小,但房子全变成洋楼,人也少了许多,一片崭新繁华的下面,是一种沉重的落寞和空虚。

    有发小在家里玩得腻了,邀我去县城走走。我咕哝一声,县城有啥好看的,我在外面,天天在城里走,那可是超级大都市,还不是除了楼房还是楼房,除了陌生就是冷漠。

    没钱,去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儿子在池塘边正用网捕着小鱼,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追着他的背影,目光不肯移开。儿子走过柴屋时,有一副系(ji)网挂在外边的墙上,看到它,我眼前一亮,去河里系鱼去呀,这大热的天,还可消消暑。

    这副系网有五十公分宽,约一百米长,上面有拇指大小的浮子,网眼一指宽,刚好可以系河里的鱼。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捉鱼,一到暑假,天天在河里泡着,拿一根棍子,从上游撵到下游,水玩够了,鱼也抓了一大碗,只是人落了一身黑不溜秋。

    大了以后,我越走越远,越走越久,再也难得匀出与水亲密的机会,更别提抓鱼了。

    不想,提议一出,发小一拍大胯,满口答应。想必他也很久没下过水,没抓过鱼了,也想重新体验一把。

    我们换上大裆短裤,趿上拖鞋,提上铁桶,拿着系网来到一里远的举水。举水真的变了,再也没有原来那样厚厚的白沙滩,到处都被挖机铲过,深一块浅一块,似癞子头上的疤。

    小时候的这种季节,河里像下饺子般挤满了人,四处浪花飞溅。去村庄的路上,灰尘滚滚,那是赤脚的小伙伴来回奔跑扬起的尘。

    如今,河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只有几只白鸟来回盘旋着,低声哀鸣,不知在何处落脚。

    现在的河里处处充满危险,挖过坑的地方一踩,会陷下去很深,不会水的小孩很容易出事。河里每到夏天,都会有小孩溺亡。现在的农村,防盗防火更要防水。一到暑假,父母进进出出都要叮嘱自己的孩子,千万别玩水,别去河里,否则,打断你的腿。

    我们找了一处深水,将系网从这边河岸斜着展开,拉到对岸,沉进水里。然后,就是我们的幸福时光。

    我们不怕水,专业游泳近二十年。游泳有这点好处,一旦学会,终生不忘,随时下水,随时扑腾,当然,除了腰酸背痛腿抽筋。

    举水之水清耶,可以濯我缨,举水之水浊耶,可以浣我足。现在的举水,河面漂着很多垃圾,河底有大量的瘟苔,水一搅动,就浮出水面。举水很浊,不光浣我足,还要浣我全身。

    我们一下了水,四十来岁的人如同少年,仰泳,蛙泳,自由泳,扎猛子,各种套路,各种动作,只想尽快操练一遍,尽管没有观众,哪里还顾得清清浊浊,浮浮沉沉。

    我们分开游在网的两边,使劲扑腾,用力拍打水面,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这样可以将鱼儿惊起,让它们四处奔窜,撞到网上。

    以前,像这样闹腾一会,便会感觉到鱼儿在腿脚,胯部张惶失措地冲来撞去,有的还跳出水面,飞上一两米,再一头栽进水里。现在,我们使尽了力气,也没感觉到一点鱼秧子来问候。而这样一来,水里浑得像泥汤,还泛着一股浓浓的臭气。

    身上开始痒起来,不能再折腾了,再这样,身上肯定会红肿。我们静静地卧在水中,露出黑脑壳,一晃一晃地似两个葫芦,忍住心神,准备到一个小时再起网。

    从上游下来一个老人,脸像炭一般黑,显然晒了太多阳光,背上背着一个电瓶,左右手各拿一个长竹竿网兜。网兜一伸进水里,他捏住手柄,电瓶便像蜜蜂一样嗡嗡响起来。网兜四处摸索着,嗞嗞叫着似一只饿鬼,有一些鱼儿翻着白肚皮跌进网里,他便松开把手,叫声停止,将兜里的鱼收过来,放进面前扎的围裙里。

    那鱼根本就没有长大,那围裙也是瘪的。老人问我们怎么在这儿游泳,水这么脏,还有很多鸭子屎,会烂皮肤的。我们说系鱼,老人一听笑了,这河里哪还有鱼系呀。光电打鱼的,每天来来往往有十来人,鱼哪儿长得赢。还有各种垃圾污染,农药废水流入河里,很多小鱼都被毒死了。

    我从早到晚在这河里,水淋日晒的,一天也才弄几斤,太小了,也卖不出好价钱。若不是孙子上学等着用钱,我哪会遭这份罪。

    将网起了吧,你看这河里谁还来,鸟都不拉屎了。你们这身好皮肉,等会起了水,要晒蜕一层皮。

    也是,日头越来越烈,水面也烫起来,臭味越来越重,我们的皮肤已经不适应这种水质,不少地方红了。

    举水变了,我们也变了,变得彼此不相容,越来越陌生。这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这又是如何开始的呢,我的头一阵眩晕,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脚下似乎越陷越深,我感到一些窒息。

    老人像发现了什么,赶忙过来,将我往上一提,拖到岸边。

    我恍然惊醒,不禁后怕。举水养育了我,居然又差点送走了我。我差点失去了我,在曾经无比依赖的地方。

    我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由红变黑,又痒又痛。发小一人收起网,网上除了垃圾袋,各种残渣,连一点虾沫子都没有。

    在回去的路上,我提着空桶有气无力,铁桶不时碰着我的身子,咣当咣当。我趿着拖鞋,拖鞋划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没有一丝灰尘扬起。

    回到家里,我将系网在水塘洗了又洗,再晒干,用一个袋子装了,封死,放在柴屋檐下挂好。我知道,我以后可能永远不会再用起。

    一阵风吹过,檐下隐隐有一股臭气。

    发小递给我一支烟,在火光亮起的一刹那,我问发小,要不,我们去城里玩?

    发小嘴一撇,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柱。

    去个屁,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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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1bf28dd042f3:步子迈的大,难免扯着裆。
        别山举水:@院中的椅子 还真是呢😄
      • 真小实:无论生活怎样狗屎,有一颗不狗屎的心,或者能把这狗屎的味道写出来,也是不错的了😀
        别山举水:@真小实 早
      • 3dd12e2acf90:以前可以钓鱼洗澡的沟,自从上了初中后就再也没看见过有人在沟边驻足了,说实话,我终于找到很多人无聊的原因了🐶
        别山举水:@窎窎窎 是啊
      • 开启2017:美丽的家乡留在记忆里
      • 非常千:值得深思
        别山举水: @非常千 嗯
      • 写意人:唉!不知该说啥。
        别山举水: @写意人 什么也别说
      • 静夜风:写的真好,仿佛就是我。
        别山举水: @提拉米苏惹的祸 😊
      • 9796c32d4604:http://www.jianshu.com/p/3be6bede7113 深度分析无戒日更,各位大大赏脸看看。
      • 心若安一切安好:现实主义作品,
        别山举水: @桃源飞雪 哈哈
      • zero007:确实
      • 彼怀:❤
        别山举水: @彼怀 😊
      • 小河七七:还好,我们还有一些关于童年老家的记忆,虽然渐行渐远,只要想起,遗憾感慨的同时,也还有温暖。可我们的孩子呢,对于童年,对于老家,对于根,有回忆吗?
        别山举水: @小河七七 嗯嗯
      • 步绾:不知说啥好了:disappointed_relieved:
        别山举水: @步绾 别说了😄
      • 珒若风:别山举水老师的家乡很幸运了,举水未干,虽此水非那时之水,因为很多地方已不见儿时河流了。
        别山举水: @珒若放 还真是呢
      • 嗅梅:看了心寒,好像是呀。风气越来越不好了。
        别山举水: @嗅梅 嗯嗯
      • 朱春黎:我们老家和小区里真的到处都是狗屎,包括单位都能发现狗屎💩,到处是狗,可恶!
        别山举水: @朱春黎 😄😄😄
      • 1281d95c0dac:晚上好
        1281d95c0dac: @别山举水 早上好
        别山举水: @15246258278暖阳 早上好
        别山举水: @15246258278暖阳 好
      • 泗四坊方:山改装扮,水改味,鱼儿,我们这里人家门口塘养的鱼,都放钓、电光了。
        别山举水: @泗四坊方 嗯嗯
      • 道一虚白:有点愤青呀😄
        别山举水: @静修_ 没呀😄
      • 寒雨听音:没钱,去哪儿都是一堆狗屎。去个屁,哪儿都是一堆狗屎。专业游泳近二十年,哈哈!蓝翔技校都快要整出来了。
        别山举水: @寒雨听音 是呢😃
      • 关鹿鹿:小时候在乡下总想往城市里去,城市带着各种光鲜的标签引诱着我们。大概你当时也想过城里有写不完的素材,经没想到成人之后你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心系着自己的沃土这样的人。读小学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气盛的孩子对语文中的文章,毫无涵养地说道:“这文章也太一般,我也能写出来。”但事实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怎么活,但成人之后在物欲横流中,享受着美酒美食和时尚的衣物,在无休止的竞争压力下,每个人都以喝了半肚子黑鸡汤,如果这一刻依旧有人能再一次放下,警醒自己,心灵里有谦卑,有善良,有孤独,有使命,我欣赏这样的灵魂。并敬佩这些写乡土中人物,历史,文化。故事的人们。😊
        别山举水: @关鹿鹿 谢谢
      • 谁是是谁:小时候我们家后面那条河经常有那种化工水从上游倒进去,流下来整条河沿岸的人都疯了一样涌向河边捡鱼,厉害的一早上可以捡两大桶鱼。跟你们那条河一样,那时水清澈见底,现在污浊不堪,挖沙机挖得河滩全是沙子石头坑,淹死过一些人。不过现在好像要建风光带还是怎样重新平整了。很小的时候河滩是我们的一个乐园,直到似乎没人知道这条河流还有什么用,除了它自己呆在那儿,夏天发个大水,生产用水虽然是来自它不过不是直接从那儿取水。
        别山举水: @十姐 能够重新整改,很不错了
      • 素心成长:喜欢老师的散文🌹
        别山举水: @白素心 谢谢
      • 发呆很好:我的家乡也有一条小河,记忆中的静静流淌、浅水细纱河鱼,长大成人后再回去已然成了一条臭水沟,飘着绿色混杂其他颜色的废水,飘着各种垃圾和病死动物尸体,很感慨为什么会这样,多年后再去,也依然没有改观,这个家乡废了。
        别山举水: @发呆很好 嗯嗯
      • 1dent1ty:《七绝·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回乡下水欲抓鱼,
        南麓别山举水趋。
        发小一人收网上,
        看无活物仅垃圾。

        哈哈,一不小心得知了作者笔名的由来:smile:
      • 田间有路:看完后的感受,就像又看了一遍鲁迅的故乡。很享受。

        就是题目太那个了,有点好衣服戴了一顶破帽子的感觉。

        其实,你的题目也没有错。这些年,农村为了加速城镇化,到处乱挖乱砍,早以忘了青山绿水了,只顾建楼和别墅了,原有的水呀,山呀,早已不是原始的样子了。这是不可争议的现实。可狗屎总觉得那个……

        假如我们换个题目,像,《故乡的烦恼》,《故乡的水》,《变色的故乡水》《别山不再是山,举水不再是水》,会怎么样?

        对不起,你的文章太好了,所以我才瞎想瞎说的,多谅解。
        别山举水: @小黑主人 谢谢
      • Z珍X惜: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出现了到处一堆狗屎的景象。
        别山举水: @泉林AAA 😃
      • 大连余味:真是恰如其分,举水的腐臭宛如社会的铜臭,令人窒息。可臭的又哪里仅仅是水呢?写的真好👍👍
        别山举水: @大连余味 是呢
      • 神奇魔刀小姐姐:真实。不治理好环境,中国梦永远都只是一个梦。
        别山举水: @神奇魔刀小姐姐 噩梦
      • 小婷半清:故乡都快变成他乡了😂😂🙈
        别山举水: @小婷半清 嗯嗯
      • 南歌吟:进步还是退化?
        别山举水: @南歌吟 这是个问题
      • 风华争A:老师写的文就是风趣,幽默,让人忍俊不禁。臭泥塘洗澡,还说游泳系鱼,瞎想!😂😂😂❤️👍
        别山举水: @风华争A 不敢想了
      • 香辣豌豆:我们这里还好,山清水秀,景色不错,还可以钓鱼
        别山举水: @香辣豌豆 真不错
      • 罕奇辣母:老师今天的文章要引起“共震”了🙂
        别山举水: @罕奇辣母 不会吧😄
      • 间歇性丶神经病患者:我家之前也有一条小河,小时候经常去钓鱼游泳,村里的女人会去那里洗衣服…这几年求学完回家,河还是那河,水就不是那水了…黑不溜秋,像腐烂的尸体
        别山举水: @间歇性丶神经病患者 嗯,差不多
      • 晨晨财税人生:哈😄,去哪都是一堆狗屎,除了陌生就是冷漠
        别山举水: @谢晨晨 是吧
      • 吴沧海:回不去的故乡。
        家乡亲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在梦里,可是,我的人,再也不愿回去了。
        别山举水: @吴沧海 还是要经常看看的
      • 晴空恨水:想起了小时候跟爷爷去河里捞虾,沿着河岸边的水草一捞就有,现在河依旧只是再回不到当初了。
        别山举水: @晴空恨水 回不去了
      • 冰月月:游走在城市里的灵魂,将它安放在家乡一草一木中,家乡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写的很接地气,喜欢😊
        别山举水: @冰月月 谢谢
      • 阳关友故人:写得真好!
        别山举水: @阳关友故人 谢谢
      • 陈会:好
        别山举水: @陈会 😊
      • 大周同学666:小时候的水清澈的我敢下去游泳
        现在却连自来水我都不敢没烧开就喝
        家乡送走了一个个我,我也想回来,可我没钱回来我无能为力🙄🙄🙄
        别山举水: @高贵的低头族 😊
        大周同学666: @别山举水 🙄🙄🙄🙄
        别山举水: @高贵的低头族 唉
      • 辣手扒片:简书作者就可以放广告吗?
        辣手扒片:@别山举水 哦哦,知道了。
        别山举水: @笑鸿笙 这是简书的广告,别的不行
      • 5c614962630b:细思极恐。
        别山举水: @不动心斋 我们该去哪儿?
        5c614962630b: @别山举水 城市安放不下来自异乡的肉身,而故乡早已变了味道。我们应该去哪儿?
        别山举水: @不动心斋 😄😄😄
      • 遗落星空的猫:山还是山的形状
        水还是水的样子
        狗屎还是狗屎
        鱼还是在水里
        我们还是我们
        也不再是我们
        别山举水: @醉里挑灯看花落 是吗😄
      • 醉藤:无言的一种悲伤
        别山举水: @潘乔乔 😊
      • 177c624da65c:我家的河现在还是挺干净的,但是鱼就很少了。
        别山举水: @口服了你 嗯
        177c624da65c:@别山举水 现代捕鱼的方式太多了,渔网的,电的,炸药的,甚至直接用撒毒药的。。经常捕,所以导致鱼儿繁殖不起来。
        别山举水: @口服了你 农药太多
      • 木土地:哪儿都是一堆狗屎,不,这不是狗屎,写的真好!
        别山举水: @木土地 谢谢😄
      • 云淡风轻之蓝:十九大开始关注环境了
        希望青山绿水草长鱼肥可以回到每个人的家乡
        别山举水: @云淡风轻之蓝 爱我家乡😄
      • d489e2a80968:深有同感👍👍👍
        别山举水: @Mystery_324 谢谢
      • 浪言经:已然变成了常见故乡状态!🙃
        别山举水: @浪言经 都一样
      • 燕子高飞:文章写得真好,娓娓道来的故事与感悟,确实感慨时代的变化也带走了童年的美好,很能引起读都的共呜,细节生动的描写非常吸引人,很赞!
        别山举水: @燕子高飞 农药太多了
        燕子高飞: @燕子高飞 看到你去抓鱼的故事就想到我小时候去钓青蛙的往事,长大后回去找来钓竿,却连青蛙的叫声也听不到了,环境的变化,连童年的乐趣也被剥夺。
        别山举水: @燕子高飞 谢谢
      • 半壁残月:能变钱的急着在变钱,其他都不在乎的。唉……
        别山举水: @半壁残月 唉……
      • 数数扁桃:我们终归还是走了以前西方国家的老路,牺牲环境来发展了经济,只愿我们能早日回到那青山绿水的环境当中,让我们的下一代能有个好的生活环境。
        别山举水: @林古 但愿
      • 乐小鱼儿:回不去的故乡,无处安放的乡愁,甚至灵魂:+1::clap::clap:
        别山举水: @乐小鱼6 早
      • 文文心儿:我付了也回复了,怎么什么也没见到?
        别山举水: @文文心儿 今晚就可以
      • 不不不不不不热:写的真好!“举水变了,我们也变了,变得彼此不相容,越来越陌生。”有时候想,是不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 刘筱舒:专业游泳二十年,现在无用武之地了😔
        别山举水: @刘家二千金 不知游不游得动了😃
      • 西门听雨:到处污染严重
        别山举水: @西门听雨 是啊
      • 余有木木夕:深有同感
        别山举水: @余有木木夕 嗯
      • 行走字间:相对于河,消失的还有家乡。时间之路,走了就再也回不去路。问题是,家乡把充满希望的我们送走,而我门却看它们一天天衰老却无能为力,一如当初我们的父母。
        别山举水: @行走字间 无奈啊
      • dfa267cf130c:水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了,回不到从前的感觉了
        别山举水: @一声叹息呵呵 确实是呢
      • 平溪江渔夫:确实,哪儿都是一堆狗屎!
        别山举水: @平溪江渔夫 😊
      • 米那:才收到老家寄来的小鱼:smile:
        米那:@别山举水 超级好吃:heart_eyes:
        别山举水: @米那 还是好吃的
      • 傻鸟儿:农村出来的孩子,看着这些文字,突然觉得很揪心
        别山举水: @初十三 一样呢
      • 齐帆齐:早上好😊期待小沫今晚的首次试课,支持
        合小沫:@齐帆齐 谢谢齐齐老师
        别山举水: @齐帆齐 好
      • 合小沫:谢谢别山老师:heart:
        别山举水: @一河漪沫 你很棒
      • 合小沫:今晚20点,小沫在简书大学堂等你,期待你来,我一直在等你!

        参与方式:关注简书大学堂微信公众号,后台回复ps,即可获取听课链接!只要1元钱。
        合小沫:@刘家二千金 ps实用性设计,如证件照处理,名片,海报类设计等,今晚是分享不会实际操作:blush:感谢亲的支持
        刘筱舒: @一河漪沫 主要学什么,用手机软件p吗?
      • ebe14c6184ce:我差点失去了我,在曾经无比依赖的地方。
        别山举水: @流星雨dd 嗯
      • 辉煌Ad098:家乡的河也是这样!说什么“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结果就是秃山一座座,臭水勉强流!
        辉煌Ad098:@高贵的低头族 :smile::smile:
        大周同学666: @卡卡_d098 😂别说大实话
        别山举水: @卡卡_d098 是啊
      • 路过你的全部:看着像自己回了老家一样,不同的老家,同样的遭遇~
        别山举水: @路过你的全部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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